第2章



“嗯？”

龙榻上的嬴政猛然起身。

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立刻派人去东郡查清楚。”

“遵旨！”

章邯迅速离开。

暗处有人低声说：“陛下。”

“天象异常，恐怕不是好兆头。”

“臣认为应先查明再做决定。”

嬴政望着窗外，轻声说：

“不知是福是祸……”

.............

第二天清晨。

咸阳宫，麒麟殿内。

早朝结束，众臣退下。

秦王嬴政 ** 在殿中，眉头紧锁。

“启禀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章邯入殿，拱手禀告。

“哦？”嬴政从沉思中回过神，略显惊讶。

“宣。”

不多时，一位身材魁梧的黑袍人走进大殿。面罩遮住面容，正是阴阳家掌门、大秦国师东皇太一。

“臣参见陛下。”东皇太一躬身行礼。

“免礼。”嬴政微微点头。

待他站定，嬴政问道：“国师来此，可是为了昨夜的天象异变？”

东皇太一拱手答道：“正是。昨夜流星坠于东郡，臣观天象推演，发现……”

说到此处，稍作停顿。

“但说无妨。”嬴政目光锐利。

东皇太一伏地而拜：“陛下！臣观测到荧惑守心之象！”

“荧惑守心……”嬴政眼神微冷。

这是史书上记载的凶兆，预示君王有难。

灾祸？

嬴政眉头紧皱。

是北方匈奴？六国余党？还是其他？

思索未果，嬴政继续问道：“国师还有其他发现吗？”

东皇太一仍旧跪在地上：“紫微星本应明亮，却显得暗淡；而太阴星却异常旺盛。这正应了荧惑守心的征兆。”

“紫微……太阴……”嬴政低声思索。

紫微象征 ** ，如今却黯淡无光；太阴却异常明亮。

无论怎么看，都不是好兆头。

沉思片刻，嬴政问道：“太阴星指的是什么？”

东皇太一摇头：“自古以来，太阴主不详，没有确切的说法。”

“不详……”嬴政脸色沉重。

这时，章邯再次入殿：“陛下，中车府令赵高求见。”

嬴政点头。

赵高掌管罗网，专门负责搜集情报。

这次东郡的事情想必已经查清楚了。

“宣！”

片刻后，赵高快步进殿。

他站定行礼，双膝跪地，额头贴着地面。

“陛下，东郡的调查已有结果……”

赵高的神色慌乱，说话吞吞吐吐。

嬴政见状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赵高：“说！”

赵高身体一颤，禀告道：

“今早东郡突然出现了一个天坑。”

“坑中有块陨石，上面刻着七个字：始皇帝……”

说到一半，赵高偷偷看了眼嬴政的表情，不敢继续说下去。

东皇太一站在一旁，神情凝重，果然……恐怕不是吉兆。

嬴政脸色冰冷：“继续说！”

赵高喉结滚动，战战兢兢地说道：

“陨石上刻的七个字是：始皇帝死而地分！”

说完立即叩首：“请陛下息怒。”

“现在大秦国运昌盛，陛下正当壮年，怎么会……”

“这一定是奸人散布的谣言，企图动摇大秦根基！”

东皇太一也急忙跪下：“陛下威震四海，大秦必能千秋万代！”

但这些话都没能进入嬴政的耳中。

“始皇帝死而地分”

七个字如重锤般击在心头，久久无法平复。

许久，嬴政声音嘶哑：“退下吧。”

“朕要独自静一静。”

“诺！”

赵高与东皇太一对视一眼，低头退出大殿。

麒麟殿内，嬴政揉着太阳穴发呆。

暗处忽然传来声音：“陛下。”

“阴阳家所说的太阴凶兆，让臣想起一个人。”

“谁？”嬴政回头问。

“二十年前的……长公子！”

一瞬间，无数画面在嬴政脑海中浮现——

那个体弱多病却懂事乖巧的孩子；

那个被认定命不久矣、注定早夭的身影；

那个因极阴体质被送至皇陵续命的少年；

那个离别时还安慰他说“父皇，儿臣不怕”的瘦小身影。

尘封十三年的记忆瞬间开启。

嬴政周身骤然爆发一股不容违逆的威压。

五

“荒谬！”

“朕的血脉，怎会危害江山？”

他突然压下怒气，挺直的身躯仿佛矮了几分。

脸上露出一丝懊悔：“转眼已过去十三年了。”

“作为父亲，竟从未去看望过他。”

“朕……实在不配当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