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
“原来司徒卿夜就这么看我的么?难道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难道这么多年来的相濡以沫、共同扶持不过是大梦一场?是我柳长荣白日做梦?”柳长荣愤愤地怒道:“我与纳兰鸣有私情?G呵……可能么?!”
“你滚!”她指着上官广薇大声喝道:“滚!滚去告诉司徒卿夜,我柳长荣坐得直、行得正!他若不想认这孩子,那便让他滚得远远的!这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滚!”
柳长荣紧紧抚着小腹。.她只觉得小腹一阵乱跳,仿佛腹中的孩子也在生气,在愤怒,在伤心。肚子越来越疼,柳长荣甚至觉得孩子是不是因为他父亲的话而对人世再无留恋。甚至想抛弃无助的母亲离开。
“额……疼!”小腹的疼痛越来越激烈,柳长荣紧紧咬着下唇,紧紧皱着眉头。不愿在敌人面前露出一丝的痛苦和怯懦。可是,她却还是抗不过一波一波席卷而来的疼痛。
“书,快去叫太医!”刚捧着酸梅汤进来的琴见到殿中如此景象,忙惊恐奔过来,一左一右与画两人搀住柳长荣摇摇欲坠的身子。琴也是怒了,她冷冷瞥了眼上官广薇:丢下一句:“薇嫔,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记住女主子之位永远也不会是你的。琴言尽于此,恕不远送!”便直接将柳长荣扶进了内室。
上官广薇听了琴这般威胁,那语气仿佛如嗜血的猛兽,就要将她啃噬、折磨。她一贯雍容华贵的面上带上了些的惊惶,忙不迭地转身走了出去。
可旁人没有发现的是,上官广薇的眼里有着一闪而逝的得意。今日虽跪了一盏茶的时间,也受了几句呵斥威胁,可那又如何呢?换来的却是柳长荣的动怒,是国主皇后感情的破裂,更可能造成未来皇子的流产。这笔买卖实在是太划算了。
依照祖父搜集来的资料,上官广薇知道柳长荣心高气傲容不得人。曾在做姑娘时便说过“未来相公只能有她一人”的豪言壮志。如今司徒卿夜率先背弃了誓言,又怀疑她与纳兰鸣不清不楚,柳长荣又怎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呢?呵呵……过几日,说不定就有好戏看了。
她心底暗暗得意着,却在刚迈出椒房殿时,又扯乱了几缕发丝,一边走一边低声抽噎着。.绣着白莲花的绣帕半捂着小脸,更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薇嫔娘娘,您……您这是?”贴身伺候上官广薇的是她从家中带入宫的丫鬟——秋蝉。她自小伺候上官广薇起居生活,平日里也有几分眼色。上官博见她机灵聪慧,又识得几分诗词,便让她进宫伺候上官广薇,以便帮她几分。
此时秋蝉见自家主子掩面哭泣着自椒房殿走出来,怎可能不担心。她急切地上前问道:“娘娘,您……是不是受了委屈?”
“秋蝉!”上官广薇低低喝了一声,“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怎可胡言乱语?”
“可……可您……”秋蝉自然知道就算皇后娘娘惩治了自家主子,她也只能受着。可就是心中颇有几分愤愤之意。她跺跺脚,“您昨晚才受了雨露,皇后娘娘怎么……哎……”说着,颇为心疼地上前扶住上官广薇,缓缓走了开去。
而这一幕怎可能逃脱一卫御林军和隐藏在暗处的龙卫的眼睛呢?他们虽没法知道椒房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却将上官广薇泪痕满面出来的一幕看在眼里。心中自然认为是柳长荣气量狭窄,恼怒上官广薇抢了她的恩宠,故而将她惩治了一番。
于是,很快皇后善妒、薇嫔受辱的消息就如同长了脚一般,瞬间传遍了整个南滨后宫。司徒卿夜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他拿着朱笔直直盯着面前放着的奏章,脑海里却都是柳长荣的影子。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批阅,也没有心思听众位大臣的絮絮叨叨说什么芝麻绿豆大小的政事。
此时此刻,他只想着柳长荣,只念着她。一听到荣儿嫉妒吃醋,惩治了薇嫔的消息。他心中居然还涌起一阵开心来。知道了荣儿还是在意他的,他怎能不开心?
可是,司徒卿夜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不仅仅是因为昨日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深深伤了她,背弃了山盟海誓的誓言,还因为他心中始终留存着一丝怀疑——究竟荣儿和纳兰鸣有没有暗通款曲?究竟荣儿是不是一心向着他而非纳兰鸣?!
“国主,国主……”羽小声在他耳边悄声道:“椒房殿外守卫的龙卫说有事回禀。”
“嗯?快叫他进来!”司徒卿夜一听是椒房殿那儿的事情,急忙屏退了众臣。其实他心中如何不在意?如何不想听到柳长荣的消息呢?就算是她生气、愤怒也好,伤心哭泣也好,只要她还在那里,还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禀国主,方才薇嫔给皇后娘娘请安。但没多久皇后娘娘就将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赶了出来,只留下书画两位女官。属下并不知道椒房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依稀听到呵斥声、诅咒声。后来又看到薇嫔娘娘哭着出来,恐怕是薇嫔受了些委屈。”
“嗯。她能消气就好。”司徒卿夜喃喃说了一句,“那现在呢?皇后娘娘心情可好?”
“这……属下来之前方才听说娘娘腹痛,不过已经叫了太医,应该无甚关碍吧。”龙卫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一一说了出来。他是司徒卿夜的直系属下,自然对司徒卿夜是忠心耿耿的。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说实在,他却无法认同自家皇后娘娘的所谓的“一夫一妻”的心思。他认为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是正常。而自家主子贵为南滨之主,更是有义务开枝散叶,传宗接代,将南滨皇室发扬光大嘛。皇后娘娘此番确实是闹得太过了。
也正是他这点小心思却使得他方才回禀的话里带了几分偏见。很明显的,他是同情上官广薇,偏帮着她说话呢。而也是这点小心思却也让司徒卿夜缓了缓,没有立即赶去看柳长荣,自此错失了弥补的机会。
一步错,便步步皆是错!
就在此时,突然又听得御书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薇嫔娘娘驾到。”
司徒卿夜对龙卫道:“你好生在椒房殿外守着,有事即刻来回禀。”又冲外面道:“让薇嫔进来。”
只见上官广薇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的配饰,只斜斜插了一支木钗。看模样像是负荆请罪之意。她一见到司徒卿夜便满脸委屈地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国主……臣妾……臣妾自知罪孽深重!自行求去,恳求国主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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