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个小羊皮卷。“这里有一封请愿信，是刚刚收到的。”
梵舍里奇的目光移到他手上的羊皮卷上：“谁送来的？”
埃布尔：“上面第一个署名是嘉德帝国的主教艾富里，还有其他一些神官的名字。他们联名请求教廷将雅尼克·希尔破格提拔为红衣大主教。”
老实说，刚刚收到这封请愿信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是觉得可笑和荒谬。
雅尼克·希尔现已经没有任何职衔，即使他立下再大的功劳，按照规定也只能一级级往上升，更不要说之前还是教皇陛下亲自罢免了他的主教之位，就算梵舍里奇阁下收到信又怎么样呢，他怎么也不可能违逆疼爱他的教皇，去提拔一个毫无背景的神官。
但是刚才那些话让埃布尔改变了主意，他做事没有阿道夫那么一板一眼，所以马上就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阁下，有一个想法。”见梵舍里奇和阿道夫都望住他，埃布尔道：“雅尼克·希尔现中下层神官的声望很高，即使教皇陛下并不喜欢他，但这点是不可否认的。”
梵舍里奇点点头：“继续说。”
埃布尔道：“阁下，恕直言，教皇陛下现的身体状况并不足以维持教廷的稳定，一旦陛下发生不测的情况，那么新教皇的选就会被提上日程，而当前的情况下，们无法确保半数以上的红衣大主教都站们这一边，所以们必须争取尽可能多的支持，比如说雅尼克·希尔。”
梵舍里奇不动声色：“的意思是让提拔雅尼克·希尔？”
他和雅尼克一直以来保持联系的事情并没有瞒着这两个部下。
梵舍里奇虽然从小被教皇陛下带到身边亲自教导，但他的思想并不像教皇那样保守，反而认为教廷已经到了适当的范围内进行改革的时候。
对于雅尼克外面所做的一切，他既不会过于反感，却也不想公然与他来往引起教皇的反感，所以才私底下跟雅尼克保持不远不近的联系，以便为长远作打算。
“是的。”埃布尔道：“现十二位红衣大主教，死了一个罗伯特，刚好空缺出一个位置。根据教廷的法令，只要一天没有选出新的红衣大主教，也就不能推选出新的教皇，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阁下。拉赫大主教是中立的，但他跟雅尼克·希尔关系匪浅，只要您提拔雅尼克·希尔当上红衣大主教，他，连同拉赫，就都会倒向您这一边。这样一来，您就有了刚好六票的支持率，古斯塔夫不可能跟您一样争取到同样的票数，而其他中立的大主教也会知道自己应该支持谁。”
计划很美好，但实施起来很有难度。
梵舍里奇皱了皱眉：“不能否认，提出的方法很有可行性，不过要知道，雅尼克·希尔现还只是一个毫无品秩的神官，当初他从低阶神官升到主教的时候，就已经遭遇了不少反对，现要直接提拔他当上红衣大主教，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埃布尔躬身：“其实也并非全无办法，只要教皇陛下同意……”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看着梵舍里奇惊愕的神情，显然已经明白自己所指，就明智地住了嘴。
“埃布尔，太胆大妄为了！”梵舍里奇站了起来，手还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皱眉盯着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
埃布尔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屈膝半跪下来，执起他的手：“光明女神上，对阁下的忠诚毋庸置疑！”
阿道夫对他们半含半露的话还没反应过来，见埃布尔表达忠心，也连忙跟着半跪下来。
梵舍里奇轻轻叹了口气，他拿过那封请愿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埃布尔提醒道：“阁下，您应该先找个时间与雅尼克·希尔单独会晤，确定他对您的忠诚。”
梵舍里奇：“不，不了解雅尼克·希尔。他不会向任何献出忠诚，不管是，还是教皇。”
埃布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脸上不掩吃惊：“阁，阁下……？”
梵舍里奇：“埃布尔，跟他有过几次交往，对他的了解比多多了。雅尼克·希尔这个很聪明，也很狡猾，他可以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合适的条件下，不需要担心他会像古斯塔夫那样不牢靠，但是也永远不可能收服他，让他像们这样忠心耿耿。”
埃布尔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们就没有办法用他了。”
梵舍里奇摇摇头，“提出的思路是正确的，说过，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盟友，们去安排一下时间，请雅尼克·希尔过来一趟，需要与他当面会晤。”
埃布尔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
埃布尔问：“谁？”
回答他的是守门口的骑士：“梵舍里奇阁下，教皇陛下的首席侍从神官来了，他有急事想要见您。”
教皇陛下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三个相视一眼，几乎是同时，他们心里都浮现出这句话。
“请进。”梵舍里奇沉声道。
门被打开，进来的首席侍从神官果然一脸焦急。
梵舍里奇对埃布尔和阿道夫递了个眼色，后两者很快会意并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没，首席侍从神官马上以比刚才的脸色焦急十倍的语气道：“梵舍里奇阁下，陛下想要见您，立刻！”
“好的，随时都可以走。”梵舍里奇的心沉了一沉。
平心而论，他对教皇的感情很深，更不希望他这个时候出什么问题，但神明尚且有陨落的一天，类的能力再强大，寿命再长，也不可能永生不死，教皇陛下的寿命早已堪称大陆之最，他的衰老和死亡，也都是必然的结果。
即使是如此，看到满脸皱纹，不复往日荣光的教皇时，梵舍里奇依旧没有办法阻止心底蔓延的悲伤，对他来说，教皇陛下是他的导师，更是他的父亲，是手把手教养指导他，看着他成长的。
“陛下……”他轻轻喊了一声，身体半跪床前，执起老的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教皇陛下的眼睛就不再泛着精明，而是充满浑浊的混沌，那种仿佛永远都将所有所有事掌握手里的气势也慢慢消散，此刻半躺床上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垂死的老。
听到他的呼唤，教皇的眼睛微微阖动了一下，慢慢睁开来。
“阿瑟，有一些话要对说。”教皇的声音虽然衰弱，但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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