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进度
未得拜见夫,还望毋怪。”
林氏先把郑琰给赞了一回,都不用很违心,就说郑琰:“夫能旺夫、会持家,跟了来,也是池府君的福份呢。这里的,有些小性子,处长了就知道,也不很坏。”
郑琰微笑道:“才到这里,也没见着,夫说不坏,想是好的?”
林氏道:“夫生日,她们必要来拜的。一见夫便觉神清气爽,夫如此可,便是不好的,见了,也该好起来才是。”
“瞧您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林氏戏道:“倒是见过这郡中有些名号的娘子几面,愿夫不嫌弃,便做这个‘冰’如何?”
“便依夫。”
“不敢当。”林氏很开心,做成了这一件事,收礼也收得不愧疚了。且郑琰一点也不难相处,林氏心道,祁氏要一开始少出那些烂招,哪至于到现这个样子呢。
事情到这里,一切都很顺利。
结果却坏了一个小辈的手里。
却说郑琰生日当天,郡衙张灯结彩、歌舞升平,连李刺史都说,这一宴,比京中也丝毫不差。叶文心中得意,可不是么,这些都是京中顶尖儿的原模原样带过来的。
女堆里,郑琰与林氏上手共坐,下面第一个就是祁高之妻王氏。自祁氏起,鄢郡四姓望族的女眷都投帖请见,又有若干土鳖家庭的地主婆也投帖求拜。郑琰接了帖子,斟酌答应了几家。
小地方,依旧延袭着士、庶不同席的老规矩。京中这种权利交替得厉害的地方,言不由衷的事情多了去了。相对平静的地方,旧俗的保持期被延长了。像郑靖业这种做郡守的时候能为儿子娶到当地望族之女的,不说是逆天吧,也是罕见!正常情况下,土鳖到了世家家里,让进门就不错了,椅子也没得一把,严重一点的,屋都不让进。
与土鳖同处一室,让祁家上下充满了屈辱感。被选择随行的心里也高兴不起来,最憋屈的莫过于“代磕头”的一号种子选手,祁耜的次女祁氏。
她站祖母的背后,看着郑琰一身正装,笑语盈盈,脸都青了。恨恨地别过眼去,正看到祖母背后另一边的庶妹,祁三娘眼观鼻、鼻观心,颇有几分淡然。祁二娘狠狠地瞪了庶妹一眼,祁三娘还是那么站着。气死了气死了,到她家连个凳子都混不上的坐着,她却要站着,等会儿说不定还要当着土鳖们的面丢脸。
恰此时,郑琰看了过来,对于郑琰来说,与祁氏的关系好亦可、不好亦可。但是有林氏的面子,问一声亦可,便说:“老夫身后两位娘子钟灵毓秀,很是可爱,不知是何等物?”
王氏经林氏转圜,虽心中不快,到底见郑琰态度不坏,也比较平和地道:“是老身两个孙女儿。这是二娘,这是三娘,们还不见过夫?!”两边交谈得已经不错了,根本用不着磕头了好吗?郑琰虽是一品夫,也断没有见个面就非得磕头的道理。
祁二她挺了!冰着脸,上身就那么折了个十五度,又折了回来。郑琰看了她颇觉亲切,尼玛这样子怎么那么像池修之那个好舅妈呢?这折来折去的动作,真像机器!
正常都知道,别的好日子如果不能有好脸色,最好就别露脸,这姑娘臭着一张脸过来,结仇来了吧?
林氏脸色也变了,可祁二她折完了,又像个雕塑似的凛然不可侵犯地站地王氏身后放空了自己“目光望向了不知名的深处”。林氏想抽她!林氏知道,郑琰连见面礼都准备了不少!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林氏强笑道:“这样两个好看的小娘子,映得眼都花了。”意思意思地出了份见面礼。
地主婆们心里可兴奋了,她们没少被世家鄙视过,祁二的脾气更是高傲,可以说鄢郡,她就是公主。可韩国夫,那是位与公主等的啊!她们乐得看郑琰给祁二排头吃。
郑琰的作为就值得称道了,跟没见着祁二的脸色似的,对林氏笑道:“还真是呢,夫爱她们,亦然。”礼物也同样出手了。
祁二与祁三只得福礼接过,祁二的动作,僵硬得一塌糊涂,连道谢都是祁三一完成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郑琰却向林氏介绍了一个——阮县令的女儿阮氏。
阮氏的衣着比其他就要差一些,但是郑琰依旧待她十分有礼。阮氏见了那么多生开始还略有些局促,后面放开了,也是端庄斯文。阮氏生得并不如何动,兴宁县算是美,到了鄢郡也是个中等了。可真能坐得住,虽然衣着比别简陋,却不以为耻,到了后来,大大方方地回答林氏的问题,虽带一点口音吐字却很清晰。
王氏本来是来拉好关系的,结果又添一块心病,也不知道郑琰这不动声色,算是不计较了呢,还是憋着坏。只好眼巴巴地看向林氏。林氏暗叹,子孙不肖,累及尊长!点一点头,示意自己会再作说客。
最坑爹的是,吃完了饭,要洗手,侍女端盆上了澡豆,阮氏不知道怎么用,犹豫那里,被祁二给鄙视了一回。阮氏脸上一红,郑琰已经动手示范了,阮氏跟着照做,脸上有一些羞赧,还是认真坐着。林氏都有些喜欢她了。
林氏哀叹自己找了个苦差使,留下来与郑琰继续磨,刚说了:“这二娘本是嫡出,反不如庶妹稳重大方,实是扫兴。”
郑琰便道:“是么?没怎么意她们。更喜欢阿阮,不卑不亢,多么难得。”
林氏暗叹,光看这样,就知道祁氏为何而衰、郑氏因何而兴了。
“老夫怕要羞愧不安呢。这是他们的错。”
“只可怜老夫一把年纪,还要担惊受怕,”郑琰唇角带着点笑意,“夫听说过么?”
“什么?”
“如果有一个儿子,没有好好教他,他就害全家;如果有一个女儿,没有好好教她,她就害别全家;如果有一个仇,他有一个儿子,就宠坏的女儿,嫁给他儿子,他全家就完了,的大仇就报了。”说完,郑琰自己笑了起来。
林氏心里一哆嗦,心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郑琰已经止了笑:“不是是非不分的,老夫能过来给这个年轻面子,已是难得了。只是这位祁二,是不想再看到了。”
林氏松了一口气:“悄悄说一句,她这般作派,只怕没想看到了。”
两言罢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