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之外出
,又是疲弊之地,哪有心思寻欢作乐?”
“不想,旁还上赶着呢,灌个烂醉,分不清东南西北,叫占了便宜去,哭都没地方哭去。”
池修之郑琰嗔怨的目光下举起双手:“不喝酒。”
“可这……”
“怎么?”
“也罢,叫叶文和阿庆跟着,内外管事儿的就都齐活了,他们有孩子,可以给叶老翁带着。”
池修之揽过郑琰:“好歹信一信。”
“是信得过的,又不傻!”一指戳池修之的额角上。
池修之笑眯眯地道:“那是,有这么好的老婆,还看得上谁呀?就这么定了吧。明日向先生和岳父讨教一二,后日就该启程了。”
这里郑琰担心老公离远了会被惦记,却不知道两下分开,最先被盯上的是她——这是后话了。
次日见了郑靖业与顾益纯,两各的话嘱咐,又问池修之有没有带齐帮手一类。当年鄢郡能撑得下来,完全得益于池修之带了足够的帮手。池修之这回也有经验了,他也有了一个小小的池党,当下报出几个名字来:“一切都草创,先这几个使着,司州远离京城,究竟是个什么情形,还要到了当地再说,能把架子支起来就好。想到了司州,再择些本地贤良来用,一来是熟悉当地情形,二来也好与当地士绅有所联系好办事。只怕数未必够,不知岳父和先生有没有什么手可以帮?”
顾益纯笑骂一句:“们面前耍起心眼儿来了!只管请教岳父。”
郑靖业也不客气:“阿琇要回来了,就这几日,他任上倒是有些,都是随着他做惯了的,想来也可用。”
池修之大喜:“大舅兄外十余年,从无舛错,非止是岳父的情面,也是大舅兄的本事,他手里出来的,旁的不说,稳重是必有的。司州经逢大乱,首要便是一个稳字。”
郑靖业道:“就是这个稳字,既明白了,旁的话也就不用多说了。倒有一件事情要问——此番阿琰随去吗?”
池修之道:“孩子还小,离不得亲娘,再者,她还教着圣呢,轻易怕离不得。实是两难。”
郑靖业挑挑眉,顾益纯知道,这货心里不爽了,咳嗽一声,脸色不太好地看着池修之:“还有难得倒的事儿?”
池修之不敢卖关子:“实是,还要请您二老多多照顾她,这一走,家里没个主事的男了,她再厉害,有些事儿还是不太好出面的。”
郑靖业一点也不客气地问:“就自己去?的起居要何照顾?”
池修之不愧是曾经的郑靖业粉,明白这位岳父大说的是什么,偶像都不要脸地过问女婿外出会不会搞外遇了,他还要脸做什么?笑嘻嘻地道:“也就这么些日子,每年还回来呢,您能问,就是心疼了。”
顾益纯对郑靖业道:“这下可放心了吧?就说,他是个明事理的孩子。”
郑靖业神色有些复杂,长叹一声:“他要不好,也不能把女儿给他呀!”
池修之外出竟成定局,由于是受命于危难之时,动身非常快,都未及与返京的郑琇打上一个照面。而郑琇原来的僚属,是后一脚拿着郑琇的推荐信去投奔池修之的。
池修之走的那一天,郑琰带着孩子们给他送行,孩子们叽叽喳喳,池春华道:“阿爹可要记得们呀,会侍奉好阿娘、照顾好弟弟的。”池宪闷闷地道:“才是长子。”三小:“阿爹~”
池修之眼眶一红:“们都乖。”回望郑琰。
郑琰勉强笑笑:“要说的,先前都说啦,现就三个字,等。”
池修之大大方方地上前,一口亲郑琰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想了。”
郑琰从此过上了留守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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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修之到了司州,发现情况比想象的也好不到哪里去,狄过境,比蝗虫也好不到哪里去。双鹰王深得日寇之精髓:能抢的就抢,抢不了的就毁掉。要不是司州大族聚族而居,北地民风彪悍,有效地组织起了主要以家族为单位的坞堡进行抵抗,情况还要更惨一点。
池修之到任,先是带来了朝廷的免三年赋的通知,又通告各家族他来了,再召集官员。几大家保证,朝廷已经修补了北方防线,安全木有大问题,大家安心恢复生产。接下来就是统计辖区口,组织补种农作物,总要把这一个秋冬给熬过去,才好说来年。
司州的情况,比鄢郡还要糟糕。
更糟糕的是前线,虽然有萧正乾坐镇,以萧复礼为首的朝廷也表示不追究,又有袁守诚也展现出了才华,毕竟遭逢新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粮草被焚、司州逢难,后方太稳,短期内,至少是今年内就无法出击。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这个后勤不止是粮草兵源,还有朝廷的态度等等。
萧正乾心里明白,不定有多少瞧他不顺眼了,他必须打赢,所以就更不能行事轻佻。
更坑爹的是,双鹰王似乎是开了窍儿,他打起了游击战,今天烧这个堡,明天抢那个村,仗着骑兵的优势总是骚扰。每每损失不太大,却又让提心吊胆,弄得朝廷上开始兴起了议和的言论。
这也是有依据的,比如楚椿就算了一笔账:如果朝廷议和每年哪怕多给双鹰王两万石粮、千斗盐,也比现这样被烧了敖仓、毁了城池、屠了民、抢了钱帛,还要无时无刻不忍受骚扰、供养边境军队划算得多。
从国家利益上来讲,现这样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