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盘散沙
“花小前辈是金家六小姐?”阿二哽咽了一声,便拿袖子去擦眼泪。
玉无二疑惑道:“们怎知道?”又赶紧迎向瞽目老,寒暄两句后,见少了两个,就赶紧问:“花小前辈、无忧呢?”迟迟才认出面黄肌瘦、步履蹒跚、一身腥臭的玉入禅,疑惑地想玉入禅这素来爱干净的少爷怎地比其他还狼狈?
“……此时说来话长。”梁松唯恐提起金折桂一事,叫阿三、阿四当着玉无二的面打起来,便有意不肯此时提起。
“都怪阿三!”阿四、阿二咬牙切齿道。
“有错,那们呢?难怪花小前辈说咱们玉家不如金家,们就是过河拆桥的主!”阿三脱口道,又要跟阿四打成一团。
梁松、高震等赶紧将他们三分开。
“严将军来了。”忽地有扬声道。
“爷爷,爷爷!”瞽目老听见金蟾宫的声音,忙抬头,苍老的面容露出笑容来。
梁松等向前看,就见阿六与一身姿颀长留着美髯的倜傥之一起走来,那一身布衣,此时黑发披散,由着骑坐他肩膀上的金蟾宫随意地扯着他的头发。
“严邈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阿四有些不愿意此时去见严邈之,他扮过严邈之,心里就一直拿自己跟严邈之比较,有时候也隐约想着他比之严邈之,缺少的也就是时运罢了。此时严邈之依旧丰神俊朗,他却这般狼狈,可见差的不光是时运。
“爷爷,爷爷。”金蟾宫脸上的伤已经全好了,五官生得与金折桂十分相似,一双凤眼微微眯着,看上去好似一个时时笑眯眯的小姑娘。金蟾宫扯着严邈之的头发吁了一声,然后顺着严邈之后背爬下来,先冲过去搂着瞽目老的腰,然后仰头向瞽目老身后探去,“姐姐呢?”
瞽目老摸摸金蟾宫的头,梁松太子府谋事的时候与严邈之有过一面之缘,于是拱手寒暄道:“许久不见,严兄别来无恙,不知严兄为何来了这里?——家公子可还好?”
严邈之看见梁松,眼皮子就开始乱跳,暗想乐水城果然卧虎藏龙,那位曾哥公子只怕身世另有蹊跷,见金折桂不瞽目老身后,又心道不妙,指着阿六道:“阿六拿着六小姐的金牌去了帐营外,将诸位山上的所作所为说了。金将军见了金牌,与玉将军商议一通,玉将军说玉八少爷毕竟年幼,不会守城,便令严某速速赶来相助。待严某来后,将诸位口中的小前辈就是们家六小姐的事说了,八少爷便将乐水城托付给严某,然后带着无价、无痕去营地与们汇合。”
阿四忙叫:“不好!”
阿六诧异道:“怎么不好?两位花前辈还有范神仙运筹帷幄之中,每每能够化险为夷,八少爷过去了,再多几个帮手,这怎么不好?对了,们怎么回来了?”
阿三也捶头顿足道:“不好,跟八少爷错过了,八少爷定是从河对岸那条路走的!那边一准会遇上宁王的!”
瞽目老想起半路听到的马蹄声,便哀叹一声,于是将萧综被俘后与宁王勾结、阿三将宁王领到营地的话说了。
阿三、阿四、戚珑雪等因自责,便又纷纷将俘虏暴动、金折桂下令杀、他们远着金折桂的话说了。
因众都称呼金折桂为小前辈,金蟾宫听得稀里糊涂,只闹着要找姐姐,忽地扯着瞽目老的衣襟道:“爷爷,要尿尿。”
“来,来,范神仙伺候。”范康赶紧殷勤地过去解金蟾宫的腰带。
金蟾宫见有伺候,他又心知严邈之、瞽目老会护着他,于是悠然地搂着衣裳小解,看范康谄媚地堆笑,又叫他尿他手上,不禁觉得有趣,哈哈笑起来。
严邈之只觉得“山中方一日,间已百年”,这边形势变得太快,就连无着观里的活神仙都成了这副疯癫模样。眉头微蹙,见金蟾宫小解完,不叫范康碰金蟾宫,自己将金蟾宫拉到身边,屈身替他系腰带。耳朵里听着玉无二唾骂阿二三丢玉家,又听阿二几发誓要救出金折桂、否则给她披麻戴孝等话,嗔道:“都住口。”
“严、严将军,八少爷只怕凶多吉少,小前辈、阿大两更是如此,请严将军照看其他,们三立时去追八少爷,再设法去救小前辈、阿大。”阿四单膝跪下抱拳,因觉羞耻,就不肯抬头去看严邈之。
阿六也不料他离开前还其乐融融、固若金汤的营地会全毁了,呆若木鸡地站着等严邈之发话。
严邈之给金蟾宫整理好衣裳,才道:“玉八少爷出去许久,此时只怕已经到了营地,他是凶是吉,已经尘埃落定。至于六小姐,她吉自有天相,不必太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高震义愤填膺,握着拳头指着金蟾宫,“莫非金家少爷找到了,小姐就不要了?也太厚此薄彼。”
严邈之道:“六小姐家就十分机敏,况且据阿六所说,六小姐十分懂得随机应变,既然如此,那就姑且相信她能够自保又何妨?她已经落入宁王手上,要救她就只能从长计议。况且,如今重中之重,就是守住乐水。其他的,容后再议。”
瞽目老也觉严邈之这话有道理的很,于是点了点头,劝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既然进了乐水县城,便一切听从严将军吩咐。”
瞽目老的话音才落,就听一喊“严将军,蒙小哥儿又要杀曾公子了!”
随后就见蒙战跳了出来,握着剑郑重地对严邈之说:“严将军,这是跟公子之间的私恩怨,请……”瞧见了梁松,惊喜道:“梁大叔X来了!”又望见了范康,便挥剑向范康扑去。
只听咣得一声,阿二不明所以地拔剑挡住蒙战。
蒙战喊道:“这是跟这狗贼的私恩怨,狗贼,可是陷害的?”说完,又向范康扑去。
“够了!”严邈之皱眉,这乐水县城里的私恩怨错综复杂,竟是比军营里的脉还复杂。
严邈之一声怒吼后,看金蟾宫吓得一哆嗦,便将他抱起来,望向此时不敢动弹的蒙战、形容猥琐的范康、惊疑不定的梁松,便道:“既然们的私恩怨一定要此时解决,那就开城门,放们出去。”
蒙战握着剑,两步走到梁松身边,又好奇地看向搀扶着梁松的月娘。
梁松将手按蒙战肩膀上,疑惑地盯着范康。
范康此时中毒,自然不敢认罪,于是拉着玉入禅,咬牙道:“这小子血口喷!贫道什么时候见过?”
梁松再三地看向范康,终于认出范康就是树林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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