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算账
蛋?果然凤凰蛋回来了,一家子孙子曾孙子都不入她的眼了。”金二夫冷氏头上的银步摇不住地椅,眼睛瞅着他们这一房的,只见大少夫宁氏抱着才一岁的小孙子,一副将儿子当挡箭牌模样;庶出的老四金朝松低着头,摆明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犯了错的庶出老五金朝枫跪地上,不甘心地瞪大眼睛,似乎有冤屈了他;还有嫡出的十一岁的三姑娘恬静地站着,还有几分大家风范;庶出、十岁的四姑娘掐着帕子,无所适从地盯着地上的青砖看。
“放肆!她是谁,她是婆婆!”金将溪冷笑。
金二夫呐呐地道:“老爷,看大房的才回来,父亲、母亲就开始发作们了。心都是偏的,但父亲母亲也不当偏成这样。”
金将溪先看向大儿媳妇,碍于规矩,不敢盯着她太久,匆匆一扫移开眼,训斥道:“别忘了身上还有孝,就算娘家有喜事,也该知道轻重,怎么能穿得花花绿绿往老太爷跟前站?况且如今还打仗呢,家那又算是什么喜事?”
宁氏怀中的小孙子金阅明看祖父金将溪冷了脸,脸一白,就嘤嘤哭了出来。
“叫奶娘把孩子抱出去。”金将溪道。
宁氏又将孩子掂了掂,手指孩子腿上一掐,那孩子就哇哇地哭起来,到奶娘怀里也不安稳。
“罢了罢了,下去哄孩子。”金将溪挥挥手。
“是。”宁氏赶紧地抱着孩子走。
金将溪又冷脸问五少爷金朝枫:“快说,到底是哪个教唆闹起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旁去迎,也跟着去就是了,嚷嚷什么?”
金朝枫倔强道:“回父亲,没教什么。”
金朝枫的姨娘姜氏为洗脱自己嫌疑,忙说:“老爷,谁还能犯傻叫老五去嚷嚷不成?定是有老五耳边嘀咕了些咱们二房不如大房的话,是以……”怯怯地看了金将溪一眼,仿佛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立时住了口。
金二夫拿着帕子点嘴角。
“果然就是教唆的!金家若败,就败手上了!不擅言辞,素日里不肯跟计较,只望将几个儿女教好,这可好。老二去接,没接回来,还霸占了弟弟妹妹的奶娘丫头!老五又胆大包天给大房下马威!”金将溪矛头立时转向金二夫,“不过是看老五性子鲁莽,耳根子软,才……”
金二夫拿着帕子的手一僵,脸色涨红,“老爷,妾身并未教唆老五……”
“当着的面就说了那样的话,背后还不知如何儿女面前絮叨呢。亏得老大还跟着大哥出征,也不怕大哥想起往事一时着恼,叫老大有去无回!”金将溪虎着脸瞪向叫金二夫。
好个姜氏!金二夫心里狠狠地剜了姜氏一眼。
“父亲,这可就冤枉母亲了。母亲从来不说那些话,今日气急了,才父亲面前脱口说了一句。父亲想,母亲若是两面三刀背后会骂祖母、教唆一家子不和睦的,怎会口直心快地父亲跟前脱口说出那话?”嫡出的三姑娘金兰桂柔声细语地劝说正气头上的金将溪。
金将溪心中的火气果然消弭了一些,却不肯就此放过金二夫,“别再折腾什么伴读不伴读,方才太上皇来,已经是敲打过咱们家了。”
“当真?”金二夫一怔。
“这还能有假?”金将溪唯恐将太上皇、金阁老的话学出来,又叫金二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郑重道:“父亲今日说起老大媳妇的衣裳,琢磨着,老大媳妇也是知礼的,只那一日回娘家穿的颜色亮了一些。父亲也并非不知道她是为走亲戚换的衣裳,知道了,却还说,父亲是不喜欢老大媳妇常回娘家呢。”
儿媳妇回家自然要婆婆批准,金二夫讪笑道:“只叫老大媳妇回去过两次,难不成要不近情地不许回家看爹娘?”
“哼,嫁进来了,就是咱们金家的,只请看老大的份上,别再似早先那样糊涂!”金将溪心里也是瞻前顾后,一面觉得姜还是老的辣,金阁老总不会错,一面又想太上皇禅位,且跟皇帝父慈子孝,皇帝的位子稳了,皇后的位子自然也稳了。就因犹豫不决,虽嘴里教训金二夫,却也没将说死,没严词令金二夫远着皇后娘家。
金二夫听出金将溪话里的犹豫,忧愁道:“眼下,老爷子要交出一串,这可怎么交?有些,老爷子若没见到,定会疑心咱们胡乱弄出几个糊弄他。可交了,听那说话,又仿佛十分清白。”漫不经心地往姜氏身上一撇,暗嘲笑姜氏竟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能脱身。
果然,金将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说:“什么清白不清白,先将老爷子那边打发了,那两个孩子委实受了不少苦,老爷子正心疼他们,要替他们出头呢。”
要出头也不该出咱们头上!金二夫看了眼姜氏,“那老五的姨娘……”
姜氏一颤,金朝枫原先还觉得自己有理,见牵扯到姜氏头上,忙说:“这事跟姨娘不相干,是听见两个婆子跟岳姨娘一起说咱们一房都比不过大房两个小的,一时气恼才嘟嚷了两句。”
“是哪两个婆子?岳姨娘,是大房的姨娘?”金将溪问。
金朝枫忙说:“是……是两个脸生的婆子,应当不是咱们这一房的。”
“不是咱们这一房的……”金二夫沉吟,“是三房的还是大房的?”
“怎会是大房的?”金将溪拧眉。
“老爷,大房惯会用苦肉计。”金二夫想起往事,不禁满腔怨愤。
金将溪冷笑:“胡乱猜测什么,大哥不,莫非要为这点子事去跟大嫂子计较?传扬出去,谁不说们欺太甚!就算是老三房里的,老三都亲自去迎接了,父亲还会信他们一房背后捣鬼!快将自家看着不顺眼的婆子收拾出两个来,把这案子结了吧。”
金二夫也心知不管是大房还是三房捣鬼,总之二房要担上一个给侄子侄女下马威的名,憋着一腔火气地对姜氏说:“们知道清白,但也只能委屈了。好歹有个老五,老夫不能对怎么着。”
姜氏叫苦不迭,心知她被交上去,就是金阁老、金老夫心中的“主谋”,忙道:“老爷,这事委实跟婢妾不相干。”
“又说什么混账话!夫事多,好心将老五交给照管,怎地事到临头,又跟不相干了?”金将溪冷笑。
姜氏呆住,须臾识时务地哽咽道:“求老爷好歹看老五份上,替婢妾跟老夫求求情。”
金将溪模棱两可地点头,见门外又传来孙子的呀呀声,就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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