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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面刁

氏笑道:“蟾宫自己个玩一会子,破哥哥来寻母亲有要紧事说呢。”

金折桂装作看花,有意给玉破禅使眼色,看玉破禅只顾着跟沈氏说话,没看过来,心里讪讪地想,玉破八怎么就不能跟她心有灵犀呢?笑道:“也要去堆雪,破哥哥,咱们出去看雪去。”

沈氏道:“外头怪冷的,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好?”想了想,又叫两个强壮的婆子来,“把水仙花给夫送去,若是她说好,就说还有呢。”

趁着沈氏给金老夫送花的空当,玉破禅已经被金蟾宫拉出了屋子,金折桂也紧跟着出去,到了廊下,就见天色阴霾昏暗,院子里雪花飞舞,几盆红梅傲然绽放,一时间原本看似稀疏寻常的院子也变得如诗如画。

“蟾宫,等雪停了再去。”玉破禅拉住要冲向院子里的金蟾宫,低声哄他说,“老实一些,明年送一匹小白马。”

“当真?”金蟾宫听说有自己的马,立时老实下来。

“当真。也给小前辈一匹。”

金折桂偷偷瞥了玉破禅,再三地想玉破禅还算不错的,玉家还有那规矩,至少比嫁个不相识的,然后整天琢磨着怎么跟小妾斗强,于是拄着拐杖过去,示意初丹、初翠站远一些,轻声道:“破八,答应跟好。”心里觉得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该羞涩一些,可惜她对着玉破禅羞涩不起来,这句话显得硬邦邦的,突兀得很。

玉破禅扭头,狐疑道:“小前辈,咱们什么时候不好了?是哪里得罪了?”低头看着她仰起的小脸,心里满是疑惑。

“姐姐跟破哥哥不好了?”金蟾宫扯着玉破禅的衣裳狐疑地问。

金折桂一怔,见沈氏还看着仔细搬水仙花,便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链,嘟嚷道:“别装傻了,这个好跟那个好不一样。”原本她跟个毛头小子告白心里就十分尴尬,偏这小子还装傻充愣。

“姐姐也有这手链?”金蟾宫转身冲白鹭喊,“白鹭姐姐,破哥哥送的手链呢?”

“去找。”白鹭忙向屋后金蟾宫房里去。

“白鹭姐姐也有这手链?”一个丫头看白鹭拿了手链出来,就问。

手链拿来,就连初翠、初丹也笑了,“白鸽姐姐也有这手链?”

“到底有多少有这手链?”不是定情信物吗?金折桂不由地有些恼火,怎么会都有玉破禅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原来小前辈喜欢这手链,家里还有一包袱,回头都送吧。”玉破禅没想明白那个好到底是怎么好。

“一包袱?”金折桂有些头晕了,自己权衡了许久,终于决定答应玉破禅了,怎么又有这么一出?

玉破禅提起那一包袱,便颇有些自得地说:“扬州的时候就瞧见因为那边打仗,京里很多原本要买到扬州青楼楚馆的香料卖不出去。就卖了房里的东西把香料买下来了。等们家外头围满了臭豆腐摊子,就开始卖香料了。有上好的香料,也有叫下们抓一把,直接洒炉子里熏屋子的便宜香料。还有些丫鬟们用的带香味的手链、香囊。赚了些小本钱,又想等们家沈家等臭味没了,定然腻烦了熏香,喜欢自然的花香。就跟母亲借了本钱,一早买下了不少水仙花、红梅花。只城南,花就卖掉了不少,如今已经收回本钱了,明年就跟梁大叔一起去西北贩马,反正梁大叔懂这一行。”

“破哥哥好厉害!”金蟾宫不大懂得玉破禅的生意经,但看玉破禅意气风发,就赶紧称赞他两句。

金折桂的嘴巴一时间闭不上了,眨了眨眼睛,反反复复地看着玉破禅,最后咬牙切齿地问:“破八,从家、从外祖母家赚了多少银子?”她还以为玉破禅对臭豆腐执念颇深,没想到,家早就改行了,甚至,家一早盘算的就是卖香料!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就九百两,都是些小本买卖。”玉破禅挠了挠头,颇为懊恼就因玉夫不肯多借他银子,错过了赚银子的大好时机。

“哈?”金折桂又傻住,甚至开始疑心金家外头的臭豆腐摊子是玉破禅有意……不,应当就是他有意的!玉破禅果然是憨面刁!

“九百两……”沈氏从屋子里出来,恰听见这么一句,不觉笑意更浓,“是妇道家,出不得家门,若是能够,也像玉小哥一样赚银子去。”

玉破禅笑道:“伯母谦虚了,小,本钱不多,虽有心做大买卖,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眼前流走。幸亏沈家的老祖母拿出二百两银子、两位伯母拿出四百两,不然,如今也不能跟着梁大叔去贩马了。”

“破八,来们家,是来集资的?”金折桂听出玉破禅的言下之意,不禁瞠目结舌,怎么瞧着,玉破禅都对她没什么兴趣,甚至,他这会子只顾着撺掇沈氏集资,都没功夫答复她。

玉破禅并不懂集资这个词的意思,况且此时明摆着沈氏对他的买卖感兴趣,便专注地对沈氏说:“如今正打仗,天底下的战马都用上去了,折损了不少战马。朝廷的马匹晚辈不敢碰,可是阀阅世家里折了马,就必要战后补上。是以,这委实是个赚银子的好时机,若错过了,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再赚银子。”

沈氏沉吟一番,心觉玉破禅说的有道理,各家里的蓄养的马匹,数目是一定的,战时折损,战后必定要补上,点了点头,笑道:“少年上进总是好事,们深宅女子也要赚些银子买脂粉才行。玉小哥就替也赚赚银子吧,这边银子不多,只有,”伸出一根手指,又瞥了眼身边的金折桂并丫鬟们,“这是的体己钱,就这么些了。”又冲白鹭道:“领着玉小哥去见见三夫。”

“多谢伯母。”玉破禅对沈氏拱手,一转身,想起一事,又对金折桂说:“小前辈,回头就叫把一包袱手链送来。”心急去寻岑氏“集资”,便撑着伞跟着白鹭去了,等听见金蟾宫跟他身后跑步的声音,又把金蟾宫牵住。

金折桂遥遥地看着玉破禅雪中一晃神就长高了许多的身子,闷闷不乐地想她果然一厢情愿了,心里难堪,只觉得自己竟然意、淫了家纯洁少年一个月之久,万幸玉破禅是当真不知道,不然……因心里尴尬,便搂着沈氏的臂膀问:“母亲,一根手指头是多少银子?一百两?”若果然只有一百两,何必神叨叨地比手指,直接说出来就得了。

沈氏伸手金折桂头上一戳,“鬼机灵!”说罢,便又折回屋子里算这次从玉破禅手上买梅花、水仙的银子。

瑞雪一直从年前落到年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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