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夏朝与北蛮有互市之约，前朝也有，但通常都是签了毁，毁了签，全看北蛮高兴。
“那怎么经营马场了么？”阿雾问得很露骨。
吴翰永心一禀，“王妃如何这般问？”
阿雾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商赋的收益不稳定，还不如经营马场来得产息多，知道王爷的封邑偏远，田庄恐怕也是薄瘠之地，产息不多，支撑这偌大王府自然不易，所以才问问，如是未曾开设马场，今后咱们倒可以试一试。”
吴翰永也僵硬地笑了笑，“是有一两个马场，能敷衍开支而已。”
阿雾心想，看来果真是开设了马场，如果有机会，能找去看一看就好了。当然阿雾面上丝毫不显，继续道：“以前，内院每月的支出都是由郝嬷嬷到吴管事这儿总关么？”
“是。”吴翰永点头，也不待阿雾多问，就继续道：“内院一年的支出大约是五千两银子，平日的情往来都是从外院直接走账。”
阿雾心里算了算，那内院的支出就不算少了，当然也不算多，只能说合适吧。
接下来阿雾又打听了一下田庄的事情，这般彤管带着翠黛就将三年的账本对好了，彤管冲阿雾使了个手势，那是账目干净的意思。
阿雾接过彤管手里的账本，有目的的浏览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类似马场之类的收入，她笑着把账本又推到了段二的跟前，道：“丫头都算过了，段账房的账目十分清楚，吴管事，还请这就同身边的彤管交接吧。”
吴管事站起身，胸口摸了摸，“下失职，请王妃恕罪，因为出来得急，印章忘记带身上了，还请容下回去取。”
阿雾也站起身道：“无妨，明日过来也可。”
吴翰永带着段二走后，紫扇走到阿雾的身边撇嘴道：“这个吴管事架子还真是大，一个管事而已，居然下下的自称。”
阿雾道：“呀，就是一张嘴利，今后对这位吴管事敬着点儿，瞧着他可不像是卖身府里的，恐怕还是王爷手下的得力干将。”至于是干什么的，总是和银钱有关就是了。阿雾因为经营璀记和四季锦后，十分了解一个擅长管庶务和账务，又有经商头脑的才是多么的重要。
紫扇“哦”了一声，继续评品今日看到的，“那个什么段账房，也实是太下作了，见了姑娘居然那样失态，一定要把这事告诉王爷。”
“好了好了，就没有一个看得惯的，那个段二的确那什么了些。”阿雾不愿意说出那个字眼，只能含混，“但账目还是干净的，说明他本性不差，长得还算整齐，自然难免那什么了些。呀先别下评论，再看看吧。”
阿雾对段二的失态自然也是不高兴的，可把这种事告诉楚懋，阿雾还真怕自己被他归为“不干不净”的那个类别去。古有被看了臂膀就自卸一手的贞烈妇，若她遇到段二，岂不是只能砍头毁面这才算贞洁了。阿雾拿不准楚懋对这种事情的看法，便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何况，段二看她的眼神是那种悸动的欣赏，并不是想扒了衣裳的亵、渎，冲着这一点，阿雾就忍了他。
见完了这两，阿雾回玉澜堂用了午饭，刚歇了歇午觉，就听得紫扇来说，红药山房那边来了。
当阿雾见到来正是鲁妈妈时，不由自嘲地笑了笑，亏她还以为别会投靠自己这个王妃，却原来别早有了更好的靠山了。
鲁妈妈给阿雾行了礼，道明了来意，“郝嬷嬷让将玉澜堂里丫头、婆子的身契给王妃送过来，还有这个月的月钱，也一总儿带来了，府里通常是月底发月钱，这玉澜堂的月钱怎么发，还请王妃支配。”
阿雾对于自己拉拢不了的通常都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并不过分地装亲切，因而淡淡地道：“哦，不知按例这玉澜堂的该怎么算，身边该配几个一等丫头，几个二等丫头？”
阿雾看着那总额既定，却让自己看着办的月银，她自然要问一问前例，免得不知晓的情况下就得罪了。“不知，鲁妈妈带了玉澜堂的名册子没有？不瞒说，至今对玉澜堂的都认不全。”
鲁妈妈这才从袖扣里拿出了两页纸来。
“回王妃，也不知别的府里王妃身边的怎么排，每个定例，总是富余些的丫头就多些，节俭些的用的就少些。只是前头两个侧妃房里，都是两个一等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四个粗使丫头并四个粗使婆子。”
阿雾点点头。
“王爷身边是四个一等丫头，四个二等丫头，郝嬷嬷也是照这个例给玉澜堂送的月银，粗使丫头如今玉澜堂是八个，粗使婆子还是四个。”
阿雾很满意，又道：“那梅影她们几个算玉澜堂的还是……”
鲁妈妈心想，这怎么可能，面上却笑道：“她们算冰雪林的。”
阿雾让紫扇接过玉澜堂的名册子，“拿去给宫嬷嬷。”素来阿雾院子里的下都归宫嬷嬷管教。
“啊，不知这位宫嬷嬷是……”鲁妈妈仿佛很惊奇的样子。
阿雾实想给她个白眼，就目前这个境况来看，只怕这玉澜堂的一只蚂蚁，红药山房都是记录案的，何况宫嬷嬷这么个大活，“宫嬷嬷是的教养嬷嬷，身边还有一个桑嬷嬷，是的乳娘。”
阿雾决定，一会儿就让下头全部改口喊桑妈妈为桑嬷嬷，楚懋的一个乳母是嬷嬷，她的桑嬷嬷也得是嬷嬷。
当然待遇还是有的，郝嬷嬷管着整个王府，桑嬷嬷却连月钱也没有。阿雾倒不是缺这么点儿银子，只是觉得这样的手笔不该是出自郝嬷嬷之手，看她这么大方的将玉澜堂的的身契都送了过来，又何必给自己添这么一点儿堵。
“哦，哦，这个……”鲁妈妈有些坐不住了。
阿雾却很大方地笑了笑，“两位嬷嬷都是打小照顾的，本就该由供养，以前她们的月钱也都是这儿支的。”
鲁妈妈越发笑得尴尬，连阿雾留她喝茶，她都不肯。
不过鲁妈妈回红药山房的路上，却将阿雾骂了个够，“真是个笑面虎，笑里藏刀。出身也不怎么样，架子可够大的，却小气得很，不就是两个的月钱嘛，至于么……”鲁妈妈根本看不起走的时候紫扇塞给她的那才装了二两银子的荷包。
鲁妈妈一路进了红药山房，早有丫头、婆子上来巴结着，嘴里甜甜地说着“鲁妈妈回来啦”、“鲁妈妈回来啦”。一声儿接一声儿的，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