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2

这就是娘亲?女子眼睛紧紧地闭上,脸上再无生气,北堂雪虽明知这是幻想,可还是觉得心脏蓦然紧缩发疼。

不待她再看,画面急转,都是一闪而过,有她被姚敏推入荷塘的模样,有她安静弹琴的模样,有独自垂泪的模样,最后是她不顾一切投入西磬江的画面。

而后,画面忽然化作空白,一望无际的空白。

北堂雪不明所以,只觉得双手被无罙抓的生疼,想要挣开却又不敢,唯恐生什么意外出来。

无罙眉头紧皱——只有阳寿已尽之人而后的画面才会呈现空白,而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里,为何之后的事情竟都是无法预见的!

虽说命数因人而异,也会因为一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被改变,但她的未来却是无法预知分毫,这种现象实属大异!

握着北堂雪的手越来越紧,无罙忽然低喝了一声,蒲团上方升出冉冉白气,衬的他整个人更像是要羽化归去一样。

北堂雪觉得手指几乎快要被他捏断,却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那双眼珠较于之前更加的惊悚,若是之前她是用意识控制自己不移开视线的话,那么现在,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她,让她无法移开视线一样。

不管内心有多惊怕,整个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只能将心神放在那双眼睛上,移不开半分。

但是,那双眼睛里始终都是一片空白。

那种白空洞至极,覆盖了他整个眼球,北堂雪越看越心惊,只觉得大脑里装满了恐惧,再也不想看什么子孙,一心只想逃离,可浑身都无法控制,又急又怕,甚至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样,却又觉得眼泪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无罙启动了意念,企图用意念得知她的未来,虽心知是大忌,但北堂雪的异常让他不看不安。

北堂雪只觉大脑痛极,似乎有无数根针齐齐钻入脑中,再也无法思考什么,不知怎么竟惊惧地喊出了声——“啊!”

无罙眸光忽然一缩,只觉得被某种莫名的力量阻挡住,无法再用意念窥探她的未来,心下大惊之际,意念顿时间减弱。

北堂雪觉察到束缚弱下,憋了许久的泪水犹如泉涌,潺潺而下,说不清是惊怕还是什么,只是止不住眼泪。

直到那股束缚完全消失,她才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无罙刚刚松开她的手,她整个人便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却被一只大手扶住了腰身,北堂雪惊疑不定的回头,却见是慕冬正皱着一双浓眉。

紧跟而来的华颜见到这副场景,眼神闪过迷惑——方才听到北堂雪的喊叫声,慕冬竟是比她还要着急的冲了进来,她从没见过慕冬有过如此紧张的神情。

莫不是。。。

华颜神情一震,将视线放到二人身上,见北堂雪汗水已湿透了两颊,泪珠源源不断的滚落,也没心思再去琢磨这些事情,几步走到她身侧,帮她擦着汗珠:“怎么了?”

北堂雪尚且未能从惊吓中回过神,方才那种可怕的感觉,仿佛还没有彻底的远离她,那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说不清也道不明,却足以摧毁一切。

慕冬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望向无罙,“大师?”

口气虽淡,但隐隐带了质问的意味。

华颜偷偷望他一眼表情,觉得心中的想法被证实了——她这位向来不知情爱的五哥,大抵是栽在北堂雪手里了。

无罙平复了翻涌的内力,再睁开双目之时已恢复了清明一片,“阿弥陀佛,贫僧无能,竟无法窥得这位女施主的命数和以后——”

北堂雪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还陷在慕冬的臂弯之中,借着华颜过来扶她的手,不着痕迹的从他怀中抽离,“大师,方才,方才是怎么一回事?”

依照她的直觉判断,后来那种可怕的意识,绝不是开天眼所致。

无罙见三人皆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心下思量了几番,“让女施主受惊了,是贫僧开天眼之时错念了咒语,这才有了差池。”

北堂雪哪里有心思会琢磨他话里的真假,且不是有一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么,便就信了。

“此事全属意外,大师不必自责。。。”

无罙深深望了她一眼,“此次贫僧未能依行施主的要求,这枚平安符便赠与施主聊表歉意,带在身旁可逢凶化吉。”

北堂雪接过,复又道了谢,这才被华颜扶着出了内间。

慕冬若有所思望了无罙一眼,道:“大师不必多心。”

无罙愕然抬首,“殿下知晓这位女施主的来历?”

“师傅早年让我寻的结魄石,大师应知晓是为何人而寻。”

无罙神情越发惊愕,“竟是。。。”

待他反应过来之后,已没了慕冬的身影。

回味着方才他略带警告的语气,皱去了一对白眉,似是自语:“乘黄宿主负有天命在身,关乎天劫重责,更是不可能出现脱命之兆啊。。。”

他这一生可看透众生命数,还是头一次真正遇到传说中的‘脱命之人’,顾名思义便是命数不定,脱离了阴阳五行,日后如何,全凭她的选择和机遇而定,莫测至极。

这种征兆却是在此等关键时刻,出现在了最关键的人身上,是偶然还是注定。。。

幸好他方才警觉,赠了那枚平安符,也方便他日后细细观察。。。

随即一怔——慕冬既已看透他心中所想,且对那女子关心非常,想必他那枚引神符也不能幸免了。。。

也罢,一切随缘吧。

待几人出了禅房之时,外面已下起了雨来,因看天色早是料到有雨,丫鬟们都是备了伞的,见主子出来,忙上前撑伞。

带些凉意的雨珠随风飘洒几滴落在北堂雪的脸上,冰凉的触感叫她的心神唤回来了几缕,全身的力气也渐渐地恢复。

“五哥。”

单听这声音便可知是何人,如此纯然又带着娇媚,拿捏的恰到好处,除了明水浣寻不出第二个人来。

其立于青花伞下,在朦胧的雨中愈加显得出尘,一身水蓝罗纱裙摆上绣着干净的白兰花。

见她眉目带笑,周身像是沾染了一些水雾,让人直觉便是等了许久,不禁便会生出怜惜的心理来。

可这一行人显然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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