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默给她许下了永恒。

“阿明，谢谢你。”她懂了他的眼神，张开了双臂，稳稳的投入了他的怀抱中，双手伸过他的身侧，将他的腰搂紧。

原来，他的怀抱，早已成了她永久的港湾。

“蠢女人。”他低头，在她的发丝间轻轻的吻了一下，“本来想先去拍婚纱照的，可是现在只能先领证了，不过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去也不迟。”

“嗯。”

“婚礼你想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还是中西合璧的？”

“嗯······我还要想想······”

“好啊，时间足够，你慢慢想。”

“嗯，呵呵呵呵······”

“傻乐，你喜欢什么捧花？”

“都喜欢啊。”

“厄瓜尔多？”

“你别总是挑贵的来啊。”

“不要贵的啊······，嗯，我想想······要么我再回我们母校，偷偷的采几束红色月季怎么样？那样的捧花够别出心裁吧。”

“哈哈哈，你小心被校工抓到了当贼打。”

“当贼就当贼，为了我老婆开心，当流氓我都愿意。”

“······”

时间静静流淌而过，在民政局下的长椅上，他们没有别出心裁的求婚仪式，也没有华丽的誓言宣誓，只是肩并着肩，依偎在一起，憧憬着属于他们的婚礼。

······

夜深人静，远离了地面喧嚣的三十六层高楼上，夜不能眠的卫青烨默默走到了窗前，俯视着底楼看不清的阑珊灯火。

“教官教官，你为什么喜欢站那么高啊？”

“教官，太高了，我上不去！”

“噢，我知道教官为什么喜欢站那么高了。因为离地面越高，看的越清晰啊。”

“这视觉，这高度，这深度，不愧是教官。”

“嘿嘿，现在你是我们连长了，以后兄弟们就跟着连长一起混了。”

“嘿嘿，队长，那么惊讶干什么？你能进特种兵为什么我们不能？哈哈，你甩不掉哥几个的。”

“······”

“走！队长，别管我们，走，走啊······”

耳边，有声音传来，时隔多年一如既往的熟悉。满是欢笑的吵闹声音忽然渐渐的远走，继而换来的是凄凉而决绝的言语。

伴着一阵阵枪鸣，眼前化作了一片浓重的血红，所有的温馨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硝烟后的烟尘。

四处，一片废墟狼藉，树木枝叶尽折，空气中处处透着血腥味。

“呃······”

压抑的痛苦，在沉溺往事的时候在喉间沙哑，卫青烨身子猛的前倾，双手支撑在透明的玻璃上，呼吸凌乱，包含痛苦的脸颊上，慢慢的渗出了汗水。

“对不起······”

那是他从不敢轻易回想的画面，如同梦魇。也是这噩梦，使曾经身为少将的他，再不敢握起手中的枪，从而选择了退役。

他一直没有告诉那群新兵蛋子，其实离地面越高，不是看的越清晰，而是越寂寞。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将卫青烨从痛苦中拉出。他微微的轻舒口气平复了思绪，一张脸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清，转而去接电话。

“烨，睡了吗？”电话，是季茹打来的。

“没有，有事吗？”卫青烨淡淡的问。

“我也睡不着，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艾爷爷。”电话那头，她小声的说话，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流转着伤心。

卫青烨，“······”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烨，我可以去找你吗？”说着，季茹顿了一下，急忙解释道：“我就一个人，外面好黑，我害怕。”

“······你现在在哪里？”

“哦，在你家楼下。”

“······”又一次无语。

“烨？”

“等着，别乱跑，我下去接你。”

他的住处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没有去问她怎么找到了自己的家，而是嘱托了一句，挂断电话后开门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