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冲冠一怒之风平浪静

恍恍惚惚睡梦间，感觉到了吻。.她挣扎着睁开了眼，双手捧着他的脸，看见了他痛楚的眼神。舜华伸手遮住他的嘴，别开了脸。“你……你放开我……”

他看见了那斑驳的吻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愈发的明显，眼神一点一点沉重。“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纵使你恨我对你的霸道，恨我对你的禁锢，为什么要委身与人？”他揽她入怀。紧拥着她，满足地喟叹，“回来我身边，我会将一切交还你手。夜华他醒来了，重华我交托给邹奕了。”

她不说话，只是默然垂眸。手心里有他的发，整整一年不见说不想念是假的。纵然是伤你最深的人，也是心底无法忘记的人。纵然是不想再纠缠不清，却无法斩断情丝。终于还是应了那一句，有的人是命中注定的劫。闭上眼想起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她轻喃，“昀若——”

听见她的声音，他愕然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舜华别开脸，缓缓合上了眼，“君玥，我好累，你让我躺下，好吗？”她想笑，可是没有力气。她不安地呢喃了一声。

“你累，为什么累？”他咆哮，看着她憔悴的脸，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对你纠缠不休还是你根本就不想面对我？还是，是我让你这么累？”伸手推拒着他。

他轻笑，“你依旧是这么敏感，告诉我你不是水性杨花，你只是迫不得已，你只是为了报复我？”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她的手停在半空，望着他，冷声开口，“水性杨花？凭什么我不只有一个你就是水性杨花，你呢？除我之外究竟有多少女人？我不想问，也不想管，你说的男欢女爱不过是你情我愿。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

“你……”无话可说，听着她荒谬的言辞，居然还是不敢对她有任何的指责。既然已经是既定事实，他只是希望……“无论是有多恨我，也不要作践你自己。”

又是一个巴掌，她气到根本就说不出话来，手按着心口气喘不停。“作践自己？你认为我是在作践自己？我告诉你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依稀记得她在耳边呢喃说‘我爱你’。为何要变，为何这般理直气壮。为何她要这么残忍。.“君玥，承认吧，你这是接受不了我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是真的爱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因为我在你心中从始至终都不是最重要的。你也不必计较我的心里是否有你。是否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而我从来没有拥有过。我比你更惨。”她笑，笑容里的苦涩挥之不去。她的手停留在他的唇畔。抓着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吻那般多情，一点一点地往下。舜华挣扎，“不要碰我，不要……”

“是吗？”他轻笑，拨开她的前襟。“我只跟你说一次，不要碰我。”

他的手扫过，仿佛带着火气，灼烧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拧起了眉。“不喜欢？”

“君玥，不要逼我。”她咬唇，瞪着他，眸中的无助和决绝，让他不寒而栗。缓缓松开了她，侧身搂着她入怀。“对不起，累的话，休息一下。”他柔声开口，不一会儿，她已经沉沉睡着。也不知道是何故，睡梦中的她比醒着的她要依赖他许多。紧紧搂着他的腰，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待到她醒来，已经到了无名城，寻了家客栈住下。舜华正坐在窗前看月亮，听见敲门声。她不知道是谁，最近身边一切都是他打点的。她不过问，只是按时吃饭按时喝药，多说一句话也是懒得。听见有人敲门也没有应，知道她们会自己进来，她便也懒得应答。门开了又关了。一阵脚步声。她没有回头，“把药盏搁下，出去。”

“你不开心？”熟悉的声音，舜华猛地转过了头。“轻樱，你怎么在这里？”

“恩，我想要的话，混进来也不是很难的事。何况只是一个送药的。”将药盏搁下，然后坐到了她对面。“不是你自己决定要回安趾的，怎么闷闷不乐的？”

舜华叹了口气，扬起了一抹苦涩地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样？”

“我不敢跟你比，如果我是你，安趾灭了的时候，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如果没有如初，当初我就已经撑不下去了。为着那半壁江山。然后我遇见了昀若，他扯着我一步一步向前。撑到了现在。夜华还活着，重华还小，我不知道我还可以撑多久。”两眼相对，轻樱叹了口气，“不要逼自己，为什么不交给八皇子？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看着这秀丽江山。你依旧是至高无上的。”

“你以为我要的是权，要的是做人上人？”舜华微微摇头，“我要的不过是一个他。”

“你干什么？”轻樱瞟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肉麻话。你爱的男人，爱你的男人，都是脱不开这江山，你还指望什么？不然你是想脚踏两只船？”

“你说什么啊！”舜华拧眉，别开眼看天。在世人眼中，她是彻底的有失妇道，不仅如此她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红颜祸水。她出了自嘲还能做什么？轻樱自知失言，不再说话，只是推着药盏让她喝药。沉默良久，舜华幽幽开口，“轻樱，你说我还能不能一个人走下去？”

“一个人？你想干什么？”她拍案而起，舜华被吓得呛了一口。轻樱拍着她的背，“没事吧？”

“我没事。”舜华正说着话。刚踏进门的君玥听见咳嗽声，匆忙跑来。扶着她的背，为她顺气，责骂了一句在一旁服侍的轻樱。轻樱低头，掩饰眼底不羁的神色。舜华顺过气，“我没事，君玥。”

看着轻樱要走，她伸手抓住。“别走。至少迟些再走。”

“夫人需要，轻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抬眸看着她神色凄楚，心里隐隐不舍。这个时候，她一个人举步维艰，她又怎么忍心让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看着舜华如此失常，君玥有些不解，却还是吩咐让轻樱日后随身跟着她。轻樱带上门走了出去。

“你认识她？”搂着她在自己腿上坐下，喂她喝药。温柔似水，百依百顺。舜华喝着药，愣愣地回答，“挺投缘的。谢谢你，留她在我身边。”

“是吗？”君玥心下更加怀疑，“明日离开无名城。过两日就能进忻城了。你想想有什么糕点喜欢吃的，多带些。”

“我没胃口，不必准备了。”她默然垂眸，依旧是一副恹恹不欲说话的样子。他无奈苦笑，“你说的话，还不及重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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