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 顺案!
比如阮大铖这个右副都御史负责的专办从北京南下官员的审查、甄别、逮捕、法办等事务,理论上讲就是皇帝授权给他临时进行的事务。
但是,姜曰广王铎刘宗周等人,从各自不同的角度出发,纷纷站出来反对,反对的理由便是“阮大铖此人名列逆案,士林清流耻于与之为伍。若引此人入朝为官,臣恐怕朝堂之上,正人君子为之一空。”
“好好好!得果然是好。”听了几位大人义正辞严的言语,李守汉将手中笏板别在玉带上,鼓掌为他们喝彩。“果然是慷慨陈词!”
躲在人群之中的周镳和钱谦益二人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忽悠一下,不知道这位不按照规矩出牌的大将军又憋着什么坏水,不知道他在哪个环节上给同僚们狠狠的来上一下。
“陛下,”李守汉向宝座上的弘光皇帝行礼:“臣子在山东为大明办差,令人在京师打探消息。抄录得几篇精彩文字在此,都是些大逆不道的文字。若是陛下允准,臣请人上殿为陛下和各位大人诵读一二,也好有同仇敌忾之心。”
李守汉的话,弘光自然是赞许的。他也看得出来,这位大将军从心里是愿意辅助他中兴大明,对于这样的人呢,自然要利用他的力量来牵制文官势力。
李守汉所的精彩文字,便是当日周钟为李自成所献上的《劝进表》、《下江南策》,当听到“****授首,万姓归心”这样的段落时,在场的文武大臣们再也忍不住了。
“陛下!不要念了!乞求陛下早日发兵,北上讨伐逆贼!”
“正是!不必等他下江南,臣等愿意北上与其拼个你死我活!”
武英殿上吵成了一团。
看着殿堂之上,群情汹汹,李守汉冷笑一声,“陛下,列位大人,可知这般生花妙笔出自何人之手?”
“想必定是那无父无君的逆贼所为!慈大逆不道的文字,其缺诛九族!”
“对!就算是陛下宽仁,不诛杀他的满门,也是要将他家中成年男子尽数斩杀,女眷发往掖庭为奴!”
“各位,当真如此?”李守汉一副有些不忍的表情,但是,已经和他很熟悉的马士英却觉得,李大将军脸上的神色完全就是一种猫在玩弄老鼠的神情。
“大将军,如此不愿意以重手为国锄奸,难道与慈大逆不道无父无君的反贼有什么瓜葛牵连不成?”周镳站在人群之中冷笑着向李守汉发射了一支冷箭。顿时,他身旁几个人向他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得好!
“既然周大人急于要将此文作者明正典刑,那自然本大将军不能阻拦。来人,将证人请上殿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上殿来的那个证人,仿佛一盏几万瓦的巨大探照灯一样,晃得许多人睁不开眼睛了。
此人在场的许多人都认识。正是疯狂叫嚷着要将《劝进表》、《下江南策》作者满门抄斩的周镳门人徐时霖。
“徐时霖,当着陛下的面,你只管实话实。这几篇你带了来的文字,究竟是出自何人手笔?放心,只管。陛下面前,有首辅大人和本大将军为你做主。谅朝中奸也不敢将你如何。”
“对!此时正是弘扬地正气之时!”
“徐时霖,子养士,正在此时。你只管大胆的讲来!”
不过,徐时霖轻轻吐出的几个字,却是如同重炮齐射般让这群不住叫嚣的大臣们齐齐的闭住了嘴巴,低下了眼帘。
“翰林院庶吉士,周钟。我老师周镳的弟弟。”
马士英嘿嘿冷笑了两声,朝着殿上的文武同僚们抱拳行礼,“列位大人,周钟此人,身为翰林院庶吉士,当是读书明理之人。然先向闯逆劝进未已,又劝闯逆早定江南;闻其尝骤马于先帝梓宫前,闻之不胜发指。其伯父应秋、维持皆魏忠贤鹰犬,今钟复为闯贼忠臣;枭獍萃于一门,逆党钟于两世:宜加赤族诛。其胞兄铨,尚厕衣冠之班;从兄镳,俨然寅清之署。今从列位大人之公议,均宜从坐,用清逆党。”
李守汉与马士英的这手实在狠辣。殿上大臣们有心为周镳辩解一番,但是,自己刚才的那么慷慨激昂急赤白脸的,要是再改口为周镳求情,这脸面可是实在丢不起。姜曰广王铎钱谦益赵之龙等人有心为周镳辩解一二,但是又是一时语塞,想不到该如何开口。是满门抄斩的人也是你们,如果再出来给周镳求情话,这实在是不好开口。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锦衣卫的校尉们如狼似虎般冲上来,将周镳打去乌纱,将袍服剥掉,横拖竖曳的将他拉到殿外。
得知这群受朝廷恩养优渥多年的读书士子竟然如茨丧心病狂,自家弟弟前脚殉国,后脚这群货色们就衣冠出迎新君,还称呼自己那个弟弟为独夫民贼,就算是朱由崧和朱由检兄弟感情再不好,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更何况,还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这句话!不定哪朕死了,你们也会称朕为桀纣之君的!
(这一点,朱由崧倒是一点也没想错。前脚崇祯被周钟称为独夫民贼,后脚他这个弘光就被东林称为虾蛤子。总之就是各种抹黑。虽然朱由崧不像是他的祖先那样有所作为,开疆拓土,但是,如果换了一个大环境,也是一个称职的守成之君。绝对不会是东林笔下的那种好色无度的荒淫之主。在钱海岳所着的《南明史》中这样评价他:“故初政有客观者。性素宽厚,马、阮欲以《三朝要典》起大狱,屡请不允。观其谕解良玉,委任继咸,词婉处当;拒纳银赎罪之议,禁武臣罔利之非,皆非武、熹昏聩之比。顾少读书,章奏未能亲裁,政事一出士英,不从中制,坐是狐鸣虎噬,咆哮恣睢,纪纲倒持。及大铖得志,众正去朝,罗罻高张,党祸益烈。上燕居神功,辄顿足谓士英误我,而太阿旁落,无可如何,遂日饮火酒,亲伶官优人为乐,卒至触蛮之争,清收渔利。时未一期,柱折维缺。故虽遗爱足以感其遗民,而卒不能保社稷云。”)
“马爱卿,拟旨。方才所奏请之事,着令阮大铖实任右副都御史,授内阁学士。分管审查、逮捕、甄别,法办附逆贼臣之事。不必经大理寺、督察院,直接向朕奏明即可。凡附逆贼臣之事,锦衣卫,三法司皆受其节制。”铁青着脸,朱由崧一口气把心中所想之事完,又转过脸来对着李守汉。
“大将军,拨一部兵马与阮副总宪使用。朕担心他手下没有得力兵马,有人会趁机作乱。”
手中有兵马,有皇帝特命的旨意,又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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