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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凌云志霸王业昙花一现1

谁还肯买朕的盐?长此以往,让朕喝西北风去_哼,朕若是抓住了这贼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让他再跟朕唱对台戏!”他虽是龙口中发狠,龙面上却是平静如水。他话儿一转,又传旨道:“张爱卿,再说说王仙芝的第二个借口吧。”

“皇上,王仙芝说,举旗造反,乃是为了救民于水火。”

“扯淡!”大胖子皇上龙面之上由晴天转成了多云,听得他肃声道:“当今天下,国泰民安,物产富足,百姓融融,何来‘救民于水火’之言?”

“皇上不识得北国发生了蝗灾了么?”“张爱卿”面上苦苦一笑,口中急声道。

“不便是几个蚂蚱么,有何好大惊小怪的?”大胖子皇上口中发出轻描淡写之声。

“皇上可能未见过蝗灾吧?”“张爱卿”面现肃穆之色,语色庄重地道:“皇上,蝗灾发生之时,蝗虫遮天蔽日,所至之处,庄稳登时便被吃个精光!今年的蝗灾尤为严重,百姓无以为食,只得采蓬草子与树叶充饥,但蓬草子与树叶又有多少可采?只得连草根、树皮都取了填腹;后来,实在无食可食,便有人将观音土吃下肚去,土入饥肠,坠断肠而亡者、便不下而被活活憋死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竟然有人易子而食!虽是如此,病、饿而死者,亦是十之八九,地面之上,竟是尸积如山!一时之间,偌大个北国,赤地千里,哀鸿遍野,骨骸遮地。更见城空村阔,兽游鬼哭!”说至此处,“张爱卿”竟然哽咽起来。

“张耿,你说的未免有些耸人听闻了吧!”此时,大胖子皇上龙面之上由多云转成了阴天,听得他沉声道:“山是死的,人是活的,发生了蝗灾,便不能到外地逃荒去么?不是说‘树移死,人移活’的么?”

张耿心中但觉好笑,且是悲哀。他沉默片刻,又道:“皇上,往年的灾荒,尚有逃处,但今年的蝗灾,却是西起虢山,东至大海,遍及整个北国,范围之大,古亦罕见。老百姓虽是想逃,又哪里有处可逃?”

“这倒奇了!数月前,田阿父对寡人说,北方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旱灾。寡人当时便让田阿父去安排减免租税之事,怎的竟然还有人饿死?且是如今怎的又变成了蝗灾了?”大胖子皇上自语了一回,又皱眉道:“张爱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的不早对寡人奏来?如今,官府的租税减免得怎么样了?”

“皇上,请恕臣犯上直言:皇上于宫中,专事斗鸡打球、赌鹅畋猪之事,臣等怎能轻易便见得龙颜一面?臣曾有本数次请田公公奏于皇上,却均是‘泥牛入海,音信全无’。”张耿苦笑一声,又肃声道:“至于减免租税一事,说来更为可笑、可恨、可叹!不识得是田公公忘记了传皇上之旨,抑或官府不遵奏朝命,租税不仅未减免分毫,公人催租逼粮反而急如星火,动不动便鞭抽棍打,呵斥辱骂更是家常便饭。百姓便是卖妻鬻子,拆屋伐树,尚够不得公差老爷的酒食费用,又哪里有粮可交?”

“唔,唔。”大胖子皇上龙口中“唔”了几声,旋又若无其事地道:“张爱卿,前事过去便过去了,再提又有何益?便既往不咎了吧。还是说一说那王仙芝谋逆的第三个借口吧?”

“这个么……”张耿面现为难之色,踌躇片刻,方小心地道:“皇上,请恕臣无罪,臣才敢说!”

“张爱卿放胆说来,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恩典!”张耿躬身作了一揖,直起身子,小声道:“王仙芝说皇上不问政事,只事嬉戏,专宠宦官,卖官鬻爵,且是……”

张耿“是”字才出,却被大胖子皇上截口打断:“够了,够了!”此时,大胖子皇上已是电闪雷鸣了。他连叫了数声“够了”,又厉声道:“好个十恶不赦的贼子,竟然管到寡人的头上来了,当真是胆大包天_哼,朕与臣子共同乐上一乐,放松放松,调节调节,便成了过错了么?且是朕是从来不会亏待百姓的,便是买一只鸡、购一只鹅,也是要赏钱百万的。朕如此关心、体贴百姓,难道也是不对的么?”

张耿听得皇上如此说话,识得自己再说无益,心中暗叹一声。他谢过恩,身子一转,便欲下殿而去。

此时,却听大胖子皇上启金口、吐玉言:“张爱卿慢走,寡人尚未处置王仙芝叛逆之事,张爱卿便如此离去了吗?”他微闭龙目,略思片刻,当下传旨道:“张爱卿身为朝廷兵部尚书,这平灭叛逆之事,原当张爱卿处理,张爱卿便辛苦一下,亲自带兵平叛去吧。”

张耿心中一惊,疾忙跪倒于地,叩头道:“皇上,剿灭叛逆,乃臣分内之事,臣万死不辞!只是朝中这些许人马,只怕胜贼人不得,还请皇上再由外地调兵谴将,助臣一臂之力!”

“张耿,这倒奇了,难道朝中的数万人马还怕了一个小小的王仙芝不成?”大胖子皇上语气之中,明显带有不悦之意。

“皇上,对付一个叛逆王仙芝,京师中的兵马倒也是绰绰有余的,只是此时,又一个贼子黄巢亦造起反来了!”张耿语声抖抖的道。

“黄巢又是何人,竟让你谈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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