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情生魔魔迷心南柯一梦4
这位女施主之疾,便让她返了回来。”
白衣汉子识得“黑皮球”若是一走,自己落入“雁门老怪”与黄衣人之手,便有吃不完的苦头,受不尽的洋罪了,身子疾忙跪爬几步,挡住“黑皮球”的去路,放声大哭道:“大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大师见死不救,岂不有违佛语圣说了么?”口中哀求,额头触地,“砰砰”地连磕响头不休。
“黑皮球”见白衣汉子额破血流,又见他悲痛欲绝,不觉心肠软了下来,叹声道:“唉,老衲虽是不愿杀人,却也不想让别人杀人,看来此事老衲倒真要管上一管了。”
“雁门老怪”见得白衣汉子丑恶之态,心中顿觉厌恶至极,且是怒极,趁白衣汉子跪于“黑皮球”面前,身子暴露出来之机,“呼”的一掌,向了白衣汉子拍了过来。他对白衣汉子恨入骨髓,必欲除之而后快,是以此掌推出,便运足了功力。掌风才出,便击得道旁树枝纷纷折断坠落。
眼见掌风便要击中白衣汉子身子,“雁门老怪”却觉一股大力涌了回来,身子不觉退后数步。
原是“黑皮球”见“雁门老怪”猝然出手,身子一“滚”,挡于白衣汉子面前,替白衣汉子接了一掌。
“雁门老怪”识得自己全力发出的一掌足以将一头大象击飞,但他见得“黑皮球”以身子硬接了此掌,却是若无其事地立于地上,识得“黑皮球”功力实实比自己高出多多。“雁门老怪”平生罕逢敌手,久之便极为自负了,每逢与人交手,对手功力愈强,斗志愈盛。眼下,他的身子被“黑皮球”震退数步,不由的激起了胸中的豪气来。听得他高声叫道:“好和尚,真有你的,老夫倒要讨教数招了!”不待“黑皮球”答话,便吐气开声,双掌齐发,掌势如山,向了“黑皮球”直压过来。
“黑皮球”见“雁门老怪”招式施出,直似大海波涛,掌风汹涌澎湃而来,面上依旧“嘻嘻”地笑着,口中道声“好”,却也不再以身子硬接,且是又不出手招架,只是身子在地上疾速地“滚”来“滚”去。
“雁门老怪”以威猛至极的招式攻出十数招,见“黑皮球”只是躲来避去,却不还手,便也收招住手,大喝道:“老和尚,怎的只躲不攻?”
“黑皮球”乐哈哈地道:“阿弥陀佛,张施主,你打我是打我,也是打你;我打你是打你,也是打我,老衲又何须出手?”
“雁门老怪”听“黑皮球”口中道出“张施主”三字来,心中一惊,诧异道:“老和尚识得张某么?”
“阿弥陀佛,请问张施主,雁门关张朝暾施主是施主何人?”“黑皮球”笑问道。
“乃是先父。”
“阿弥陀佛,如此说来,张老施主仙去的了,老衲失一挚友了。”“黑皮球”面色一肃,口中发出惋惜声。
“雁门老怪”听“黑皮球”如此说话,不由转怒为喜,恭声道:“老前辈怎的识得先父的?”
“九十年前,老衲云游至雁门关,有幸见过令尊一面,蒙令尊瞧得起老衲,切磋过几招技艺,老衲受益匪浅。料不得令尊竟然先老衲而归极乐了。”“黑皮球”笑了笑,又道:“老衲见张施主施出了雁门关张家的祖传绝技‘混元一气功’来,识得张施主定为张家后人无疑,料不得竟是张老施主的令公子。”
“雁门老怪”听得“黑皮球”之言,不由肃然起敬,身子一躬,拱手道:“原来是木艾子大师到了,请恕晚辈不敬之罪!”
木艾子笑道:“阿弥陀佛,老衲如何敢当张施主之礼?木艾子只是一位寻常的佛门弟子,又哪里是什么大师?张施主呼老衲‘木艾子’便是了。”
“雁门老怪”恭声道:“晚辈怎敢?大师,先父在世之日,对大师的人品、学问、武功均是极为推崇的,屡屡对晚辈提起大师之事。晚辈今日有缘得见大师尊颜,实乃三生有幸!”“雁门老怪”乃是天下第一大邪教的教主,素来心高气傲,从不将人放于眼内,眼下对木艾子大师恭敬至斯,亦当真难得了!
白衣汉子见木艾子大师与“雁门老怪”叙上了旧,心中大急,当下叩头有声,以至血流满面。他口中哀叫道:“难道大师与强盗有交情,便要放纵他们为非作歹么?老前辈千万可怜可怜小人吧!”他见木艾子大师无动于衷,又痛哭道:“我那可怜的娘啊,孩儿不能为您老人家尽孝送终了!我那可怜的妻啊,为夫不能为你报仇了!”“了”字才出口,便见他身子一挺,“呼”的声,站了起来,抹了把面上的血水,二目直瞪木艾子大师,口中惨呼道:“大师,与其让小人惨死于贼人之手,倒不如让小人自尽而死好受些!”身子跃起,向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一头撞了过去。
木艾子大师手掌一伸,吸白衣汉子回来,笑道:“阿弥陀佛,施主莫怕。老衲虽是与这位强盗施主有些瓜葛,但老衲生来做事公正,是不会徇私舞弊偏袒于他的。且是施主如此自寻了断,施主虽非老衲所害,却因老衲救护不力而死,如此,老衲岂不是天大的罪过了吗?”木艾子大师思索片刻,旋又笑道:“三位施主,老衲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之人,此事老衲既然要管,便要管到底了。只是老衲在未弄清楚真相之前,都是要将三位施主做强盗看待的了。”
木艾子大师话音才落,便听一人哭泣道:“大师,小人乃安份守己之良民,实非强盗!”看时,却见白衣汉子嘴撇似瓢,且是又连连叩起头来。
木艾子大师大笑道:“阿弥陀佛,施主说施主是良民,他们说他们是好老百姓,看来此事只有问这位女施主了。请问三位施主,哪位有解药可祛这位女施主身子之毒?”
白衣汉子抢先道:“老前辈,人是被他们毒昏的,自然是他们有解药的了!”
“哼,做贼心虚!”黄衣人冷笑道。
“恶人先告状!”“雁门老怪”捶胸顿足。
木艾子大师见三人均不承认身有解药,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既然三位施主均无拔苦之心,看来只有老衲一尽薄力了。”伸手入怀,摸出一粒丹丸来,纳于白衣女子樱口之中,又以手轻拍她的背心,令丹丸落于她的肚中。
过得片刻,便见白衣女子睁开秀目,以迷惘的目光逐个地瞧了眼前之人一遍,最后便将利箭般的目光直射在白衣汉子脸上,樱口之中发出“嗬嗬”之声。
木艾子大师见白衣女子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