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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回 心既碎肠又断时乖运蹙2

“啪”的一声脆响发出,见得“荷儿”花容上现出一个通红的掌印来。“荷儿”樱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之声,身体跌倒于地。

张万里收回手掌来,仰天长叹一声,嘶声道:“天哪,难道今日真要应了那异士之言了么?”

张万里如此说话,原是还在“荷儿”三岁之时,他曾请一异士为女儿看过相。当时,那异士看来相去,由“命宫”瞧起,“官禄”、“福德”、“财帛”、“兄弟”逐个看罢;又左耳“金星”、右耳“木星”、前额“火星”、鼻“土星”、口“水星”,依次一一仔细瞧来,终于断道:“教主,请恕本相士直言:令女公子日后虽是身份、地位尊贵,却是终生不得欢颜的!”当时,张万里只道相士信口开河,倒也未放于心里,只是一笑了之。今日,他见得女儿怀上了“飞虎子”这个“纨绔子弟”的孩子,以为“飞虎子”日后说不定会大富大贵,但这‘飞虎子’吃喝嫖赌毒,五“毒”俱全,谁敢保证女儿跟了他,日后会幸福、快乐了?是以张万里此时想起那异士昔日之言,才如此叹惜了。

张万里叹惜了一回,以手指戳点着女儿的额头,大喝道:“滚,快滚,快去寻你那‘痴情’的‘飞虎子’哥哥去吧!”手下用力,“荷儿”柔嫩的面皮哪禁得他如此戳点,早已额破血出了。

“荷儿”识得爹爹凡事一经决定,再难更改,况他此时正在盛怒之中?却也不再哀求。她与爹、娘分别磕了个头,哽咽道:“爹爹与娘亲多多保重,孩儿去了!”身子站起,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荷儿……”毕氏“荷儿”才呼出口,但见得丈夫怒气冲天之态,又哪里再敢说出半个字来,只得眼睁睁地瞧着女儿去了。她直瞧着女儿倩影消失,才收回目光来。她叹了口气,轻声问虾须汉子道:“业儿,那‘飞虎子’又是何人?”

“回娘亲的话,‘飞虎子’便是国昌大伯家的克用。”虾须汉子恭声道。他鼓了鼓勇气,又自语道:“那李克用虽然算不得是相貌英俊,却也并不丑陋,且是身材高大雄伟,孔武有力,武功更是说得过去,十余岁便随了国昌大伯上阵厮杀,冲锋陷阵,无坚不摧,正因此故,才被人呼为‘飞虎子’了。按说,‘飞虎子’亦算不得‘纨绔子弟’啊,怎的便配妹妹不起了……”

“你给我住口!”“业儿”话未说完,便被张万里截口打断。张万里似是觉得对儿子过于严厉了些,又放松了下语气道:“承业,你识得么,那李克用如走正道儿,虽算不得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却也是一条叱咤风云的好汉,是能创出一番伟业来的!但他却是一个风流种子,小小年纪便寻花问柳、随处留情,日后又便如何?你说,荷儿终身能托于如此之人么?”

“爹爹,李克用昔日行为是有些不检点,他不是说日后只爱妹妹一人么,妹妹嫁与他,他也许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承业”小声嘟哝道。

“痛改前非?哼哼?好狗还会改了吃屎么?”张万里冷哼一声,沉声道:“那花花公子不仅在外胡作非为,且是小小年纪家中便已然有了二房夫人,二个夫人又均已为他生子。他说日后只爱你妹妹一人,他那二房妻妾又作如何处置?”张万里提高了声音,又道:“业儿,你被这纨绔子弟灌了多少迷魂汤了,怎的一味的为他开脱?”

虾须汉子未及开口,却听毕氏叫道:“教主,克用那孩子温尔文雅,且是谦逊有礼,怎的便似教主说的那等人了?教主不同意荷儿与他的婚事,难道仅仅是为了这孩子是个胡人么?”

“妇道人家,你识得什么?”张万里似是觉得话说的有些不妥,又叹声道:“夫人呐,想我张万里乃乾坤教的堂堂一教之主,虽是行事有时不循常理,却也并非识不得事理之人!若是我心中存了门户、种族之见,又怎能与国昌大哥成了莫逆之交,生死与共,且是其情数十年不变?那李克用慢说是一族之长、一方藩镇之子,便是一个异国之人,相貌奇丑无比,身无分文,且是无才无识,但他只要老实本分,只要真心对荷儿好,即使他与荷儿做出苟且之事,我张万里心中虽是有些生气,亦是会原谅他们的!只是我张万里最痛恨那种朝三暮四、用情不专之人,是以李克用便是那龙子龙孙、太子太保、皇亲国戚,我张万里亦是不屑一顾的!”

却说那“荷儿”被父亲赶出家门,却也无处可去,只得厚了脸皮,自己寻到李可用家门上来了。那李国昌乃一胡人,且是为人豪放,对甚礼规之事自是瞧得不甚紧要的,又见得“荷儿”身子之上已然种下了李家的种子,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也留“荷儿”下来。也亏得李国昌如此开明,不者,只怕那“荷儿”便要流落街头了。

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恋英雄。前时,李克用与“荷儿”偷食禁果,便已然如胶似漆、如糖似蜜,个中妙趣,自非言语所能表述;此时,同居一处,更是日夜欢娱,难舍难分,其情愈笃。两颗火热之心天衣无缝地编织于一起,却再也分开不得。李克用不唯不出家门,便是原来的两个妻、妾的门坎,却是再也不肯跨进半步了。倒是“荷儿”见李克用只用情于自己一身,芳心之中却觉过意不去,每每劝他怜惜旧人,休要伤了她们的心。李克用见自己心爱之人竟然如此通情达理,且是如此宽宏大度,心中对“荷儿”又增添了些敬重之情。

张荷想着往事,芳心之中又寻思道:“爹爹忒也凶狠!昔日赶荷儿出门,且是不许荷儿再踏进张门半步,此事只怪荷儿情不自禁、未婚先孕,却也怨爹爹不得;但荷儿被困唐宫十数年,怎的爹爹竟不来救荷儿一次?难道这如许多年已过,爹爹心中的火气还未消么?”

其次,张荷是错怪其父了。那乾坤教教主张万里虽是在盛怒之下,将女儿逐出了家门,但此后不久,他心中便有些后悔,寻思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万物之灵之人乎?荷儿虽是做错了事儿,有辱家风、门风,但荷儿毕竟是一个孝儿家,做错一点事自是难免的。唉,荷儿乃我张万里的亲生骨肉,且是掌上明珠,我如此待荷儿,岂非有些绝情了么?反正女儿家终久会嫁人的,荷儿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于李克用,那也是荷儿的命运,便由她去吧。”他叹了口气,又想道:“荷儿,你识得爹爹是在一气之下才说出绝情的话的么?荷儿,看来你是不理解爹爹,不原谅爹爹的了,不然,为何又不回来瞧上一瞧爹爹与你娘亲?”张万里虽是心中极为思念女儿、牵挂女儿,但他身为天下第一大邪教教主,自是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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