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猜到了
李秘书不甘的叫了声:“书记。”
“我叫你出去。咳咳。”见书记动怒,又是一阵咳嗽不止,李秘书忙住了口,叹着气退出。
夏溪听到他如同撕裂心肺般的咳嗽和喘息,她微微皱眉,不知怎么了,心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咳嗽声渐停,张贺于没有再开口,只是靠在沙发上,目光温柔而又复杂,一直看着她的脸。她感觉到他的视线,别过脸去,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这样的视线,诡异得让人心里发颤。
“张叔,去住院吧!”路遇琛开口。“你不是普通人,您还要以全省工作为重!”
夏溪终究是善良的,不忍心地,良久,开口:“张书记,您还是去住院吧!咳嗽的似乎很严重。”
她叫自己张书记,张贺于心底无比的酸楚,这该是他万般宠爱的孩子,却一天都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他从来不曾尽过对她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可是,孩子却是善良的,他很欣慰,更多的是自责。
张贺于大概意识到什么,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急不得。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看向他们:“营养师留下来,补品按时吃,不要意气用事。也不要因为任何原因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这就回去,还会来看你!”
“您为什么要来看我?”夏溪不知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似乎不在她意识之内。“请不要再来了,一点血真的不足挂齿!”
他是省委书记,她是平凡的小老百姓,她不愿意跟这个大官有任何的联系,即使他感激她给他女儿输过血,她也不愿意成为书记大人关心的对象。
张贺于微微一震,眸光忽然暗沉下去,像是十分难过的样子。
夏溪一下子有点手足无措,不懂张贺于怎么这样的神情,而对于自己奇怪的心情和言语有些懊恼,她这是怎么了?低下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路遇琛怕夏溪情绪激动,她的身体现在根本经不起折腾,看向张贺于,“张叔,请回吧,小溪需要休息了!”
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张贺于再度看了眼小溪,开门离开。
“我去送一下!”路遇琛拍拍夏溪的肩膀,出去追张贺于。
几个大步追上张贺于,路遇琛低声道:“张叔,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她知道车祸那件事。她猜了,我没隐瞒过去。小溪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子,也很聪慧,您今天的一些行为她可能会多想!”
张贺于视线悠远,微微点头。“我短时间不会再过来了,你照顾好她!”
“我自然会!”路遇琛沉声道,眸光中闪过什么,若有所思,像是在犹豫,要不要说,半天,他下定决心又道:“张叔,上次只俏生孩子,也是小溪输血给她。那时她输了400cc,可是却不急着走,她说如果血不够还可以再抽点!”
张贺于一下怔忪,脸色瞬间白了白,他一天不曾关心过的女儿,救了她的另外两个妹妹,张贺于心底的自责更加的浓烈起来,拳头在身侧握紧,神情纠结了下,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他不是那种在外面轻易暴露自己情绪的人。可是路遇韫是扑捉到了他的神情。
他承认自己有点卑鄙了,说这些话,就是要张贺于自责,就是要激起他的怒气,他不能放过赵陆蓉,张贺于不出手,但起码不能站在赵陆蓉那边。所以,他要他愧疚,即使这样做,很卑鄙,可他顾不得了,他只要小溪平安!
“可能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她抽完血不多久就晕倒了!那时我们还不曾在一起,可我发现她就是个小傻瓜。自己明明贫血,却还要抽血给别人!当时她妹妹也住院,她妈妈陪着,小溪抽血后,连个营养餐都舍不得吃!母女两人在病房里肯馒头,最好的给住院的夏悠然吃。博然给他们加餐,可是基本都是被拒绝的!她和她妈妈都是不愿意欠人人情的人”
路遇琛的话,成功的让张贺于再度脸色大变,他直起身子后退两步,缓缓转过身去,胸膛微微起伏,眼睛盯着路遇琛,轻声问道:“路哥,你见过她妈妈?”
路遇琛看了眼四周的警卫,还有部队的士兵,不远处的陆以华,压低声音道:“第一次见,在医院病房。跟我妈,跟您夫人比,她看起来足足比她们要老十几二十岁。岁月并没有眷顾她,在她脸上发上留下了太多的沧桑痕迹。可是,她很干净,清清爽爽,眉宇间写着一抹淡淡的哀愁,似乎有千言万语都在眸中,却又很平静!她跟小溪可能长期遭遇家暴,我亲眼见过小溪一身是伤的从宿县回来。”
“家暴?”张贺于错愕着,震惊着,他无法不震惊,无法不惊愕,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你说她们母女常被打?”
路遇琛点头:“夏江凯脾气不好,想必您也知道了!也只有那样脾气的人会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了却残生吧!听博然说,他跳楼那天您也在医院,还亲自过去询问了情况。小溪说无论怎样,夏江凯都是她的父亲!那时我不知道夏江凯是她继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才知道张晴是为了给女儿户口,为了小溪的户口,才被迫嫁给夏江凯的!想她正安培,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事,被我爸爸抛弃,被正家老爷子逐出家门,一生颠沛流离,隐姓埋名。那些苦,我不知道在那个年代,她怎么度过的!但我想她跟夏江凯结婚,也只因夏江凯可以给小溪一个正常的家,不让小溪小时候被人嘲笑是没爹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们母女吃了多少苦,我只知道小溪六岁时,张晴才嫁给了夏江凯。我想若是小溪户口好办,也许她这辈子就不结婚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离开你,但我知道她为什么离开我爸爸!也知道她根本没有对不起我爸,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想以她的脾气,不会对不起任何人!这一生,似乎都是别人对不起她!善良如果也是一种错的话,那么这种错,真是很残忍!我宁可她们都狠心点,或许不会受伤那么重!”
“七年后!!张贺于喃喃低语,无边的痛楚袭来,叫他高大的身躯一个微晃。她在七年后,才嫁给了别人,而且只是为了给她们的女儿一个户口。而他却只找了她一年多!如果他在坚持一下,如果他不是一直在德国找,如果他好好想想她那样的人,被伤的那么重,怎么可能回去找前夫?怎么可能?为什么当时就不再坚持下?为什么就心灰意冷了?
在知道小溪是他的女儿后,在知道他在雨烟的心里不是毫无位置后,张贺于是更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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