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妥
上了床,机会总会有的,但是,也就只老实了一嗅儿,他又忍不住了。
自从打了婆娘后被迫分床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白天的劳累,丝毫压不住内心里的饥惶,体内似有一股无法按捺地燥热和冲动在奔突,若是不打开个缺口释放出来,恐怕今晚便被搅得睡不成觉了。
一个多月的冷战至此宣告结束,冰封冷硬的河面终于化冻,且化得一塌糊涂,再一次流淌起欢快的溪流。
这个夜晚十分美好,屋外的夜空繁星闪烁,像无数只窥探山村庭院的眼睛,偷偷地揣测着,欢快地眨着,期盼着早已隐身不见的月亮升起来,天上的圆月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升起,而屋里的月亮早已光芒四射了。
第二天一上工,酸枣就迫不及待地找到酸杏,把昨晚福生的表态讲给他听,酸枣断言道,福生已经暗允了,不的话,就不会说出“管也管不住”的话,酸杏笑笑,说不会这么容易呀,他的脾性我知哩,还是顺其自然吧!
此时已近年尾,工程也已经到了非常艰苦的阶段。
除了行动不便的老人和未成年的娃崽儿,杏花村所有能动用的劳力全部上了阵,就连妇女和半大娃崽儿也不例外,甚至在公社中学上学的娃崽儿们,一旦星期天回家,路过工地,也要劳动上一阵子,每天,工地上便有二、三百人在挣命地施工,在艰难地向山外掘进着。
长时间的超负荷运转,村人渐渐有些吃不消了,一到工休时间,冰冷的地面上立时会四仰八叉地躺着一片人,有闭目养神的,有酣然入睡的,还有怨言牢骚的,更有咒天骂地的,不一而足,应该说,村人都拼尽了力气,很少有偷奸耍滑的,毕竟工期太长,又没有个休息的间歇,弄得整日劳累不堪,由不得人们怨声载道,很多人的手掌被磨起了水泡,一层破损了,便起一层老茧。
工地上时有砸伤了手指脚背的,还有扭伤了小腿大胯的,更有伤寒感冒发烧的,木琴把国庆调到了工地上,把药房里一半药品也带到了工地上,随时给伤病的人打针吃药拿捏,即使这样,每天仍有几个人不能正常上工干活,蹲在家里养病治伤,木琴依然咬紧牙关,狠下心肠,见天儿泡在工地上,督促着工程的缓慢进展,她自己也不例外,主动要求编进一个突击小组,与村人一道投入到了艰巨的工程劳动中。
更为主要的是,前期筹集的那点儿资金也要堪堪用尽了,尽管沈已经发了话,要满足供应杏花村工程需要的所有物质,但是,他并没有明确说,要优惠或免费供应,就是把那点儿资金全部用于购买雷管炸药,也是不够的,振富见天儿在木琴耳边叨咕钱的事,说这个东西要买了,那个东西没了,弄得木琴心虚气短,一听到振富的声音,她的头就大了,但又束手无策,只得熬一天算一天,慢慢寻思办法。
茂林有些担忧,就跟木琴商量着,是不是放几天假,让村人歇息一下,既把家里一些事情安顿安顿,又能休整休整体力,木琴不是不知道村人的劳苦,她自己也感觉到体力不支,但是,她不敢有丝毫地松劲儿懈怠,公社沈已经明确指示了,公社就要在这些天里,准备在杏花村召开全公社的冬季农田水利建设现翅,到时还要邀请县领导参加,特别还要把杜拽来,看看北山公社的冬整现场,以塞住他那张损人的臭嘴,木琴也想休整几天,叫村人喘口气,若是再这么无休止地干下去,恐怕人人都要累趴下了,沈一听木琴的想法,顿时火冒顶梁,说现今儿正到了节骨眼儿上,咋能停工呢?就是累死,也得钉在工地上不准回撤,要是在现翅没开之前,杏花村的工地停了,就坚决拿木琴试问,木琴无奈,只得见天儿督促工程的进度和质量。
修路工地慢慢向前挪移着,逐渐远离了家门,中午吃饭休息,就十分不便,你总不能叫累得浑身骨节都要散架了的村人,中午走上一段不近的路程回家吃饭,再徒步走回来上工吧!这样,只会徒然增加了村人的辛苦,于是,振富首先提议,在工地上安下大灶,由村人凑份子,炖上大锅菜,村人每天中午自带干粮,就着大锅菜,吃上顿热饭,这样,既省了往返的腿脚,也能抽时间休息一下,不的话,恐怕没人能撑得住这么强体力的劳动,木琴立即同意,说菜钱由大队出,工地上的人全部免费敞开肚皮地吃,
振富立即安排人手承办了起来,他还到山外借来了篷布,在工地边上支起了几个大帐篷,供村人工间休息时避寒用,这一举动,赢得了村人赞同,都说这样好哦,早就应该这样办哩。
关于大灶上的人选,几个妇女争得很厉害,像雪娥、兰香、豁牙子、满月、酸枣婆娘、香草等人,明里暗里地争夺,更为主要的是,桂花还托公爹振书找振富说情,想把等儿也弄到大灶上,怕她累狠了,落下啥病症,振富真的为难了,不知安排何人才好,末了,他把难题推给了木琴,说咋样安排,还是你来发话定夺吧!木琴回道,灶上有俩人也就够哩,恐怕光是妇女也玩不转呢?就叫茂青上灶,你再给配个摘菜打杂的女娃崽儿,其他人都到工地上干活,有了木琴这面挡箭牌,振富便把几个妇女安安稳稳地打发掉了,甚至连自己老婆豁牙子和儿媳妇香草也没敢留,怕别人讲闲话,他径直把等儿要了过来,一是等儿符合木琴所说的女娃崽儿身份;二是自己与振书有了些许芥蒂,给了振书面子,就等于表明自己有意修补俩人间的裂纹,想来振书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此时,工程已经推进到了艰难的路段,就是村人今年卖杏翻车的地方,也是木琴初进大山时被迫跟福生在溪边野合的地界。
这个地方坡陡弯急,一边是深深的溪涧,一边是厚实的山坡,按照原定路线,就是把伸出的山嘴劈下一截来,再拓宽取直,修路至今,这块地方算是村人遇见的最难修整的地方,更是工程量最大也最危险的路段,甭看山坡上树木丛生,荒草疯长,其实坡体上只有一尺多厚的松土,下面全是坚硬的花岗岩石,一般的锤钎锨镐休想撼得动它,唯一的办法,就是动用雷管炸药,去直接爆破轰炸。
因为全要动用炸药雷管,又加上坡陡路窄,这安全问题便提到了重要位置上,木琴一再地叮嘱茂山,要注意安全,她还每天一次地托付酸杏帮着茂山看好火候掌好舵,万万不敢弄出啥事体来,特别是公社定了后天就要来召开现翅,通知已经下发了,这种关键时候,要是出个什么岔子,木琴真的不好向公社向沈交代了。
为了开好这次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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