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情况
快地接下了这个美差,却没有立即动身,她要等着跟茂林商量一下,通通气儿再行动,不管大事小情的,雪娥都要征求一下茂林的意见,这是两口子多年来养成的雷打不动的家庭条规,出乎意料的是,茂林闻听此事,顿时冒出无名的光火来,他大发脾气,敲桌子夯碗的,嫌雪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吃饱了没事干撑得慌。
雪娥大感意外,就追问茂林是咋的了,人家都风传,他俩人早已经上过床睡过觉了,现今儿,俩人都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咱不过是去走个过场罢了,这样的好儿,咱不去为,还能叫别人为了去么,
茂林更是火冒三丈,他大骂雪娥如吃屎的娃崽儿般香臭不懂,不叫去,自有不去的因由,还问那么多干啥儿吔,叮叮哐哐地一顿猛敲,把雪娥吓住了,她以为,男人肯定有不叫自己去说媒的道理,直后悔自己咋就生就了颗猪脑壳儿,轻易接下了这么个差事呐。
犹豫再三,雪娥还是硬着头皮找到木琴,推说自己与满月性子合不来,恐怕这媒人当不得,木琴很是诧异,不知雪娥为何脱身不管,却又不好追问,她只好找到兰香,让她去辛苦一通儿了事。
雪娥眼睁睁地看着兰香风光神气地进出在满月和木琴两家的院落间,谢声不绝,笑声不断,自是眼馋得紧,雪娥忍气吞声迁就宽让的举动,并不能熄灭茂林心头儿业已蹿出的火苗,就此,在茂林和茂响两个男人之间,牵引出了一场因醋意十足而引发的撕破了脸皮出尽了洋相儿的赤膊战。
茂林与茂响的赤手对决,已是早早晚晚都要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可以避免的可能。
茂林对满月的惺惺惦念,一直没有在心里断绝过,这与对木琴的惦念大不相同,木琴的特殊身份和刚硬脾性,让茂林早在当年第一次试探进攻失败后,就彻底掐断了那根妄想的心弦,但是,对满月的妄想欲念,并没有因了当初被满月家那一记门板碰撞而折断了念头,在知道自己已经无望爬上满月家那张大床后,茂林便在心里发誓道,我要是睡不了她,全杏花村的男人中,谁也甭想粘上满月一丁点儿腥臊味,时间长了,看到满月一直没有在村里改嫁续弦的意思,他的心劲儿渐渐淡了下来,心理上也渐趋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平衡状态,尤是这样,他心里仍然放不下满月,大多数情况下,夜里与雪娥捣鼓夫妻间那点儿事时,他的脑壳儿里始终晃悠着满月的影子,有时,就闭眼寻思着,身下死死压住的就是满月,每到这时,他就激情万丈。
渐渐地,随了茂响突然而至,茂林感到了一丝隐隐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村中对茂响与满月俩人风来雨去的流言蜚语,早已平息了的那个念想,又一次探出头来,并张开久已封闭的嘴巴,大口吞咽下越来越多的醋意和不可示人的妒忌,早已发下的誓言,又一次坚挺在茂林心坎上,当振富提出给茂响调地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地坚决反对,既是给了尚不知情的茂响兜头一记闷棍,又一次地重锉了振富强要出人头地的锐气,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至于自己的举动会给木琴带来啥样影响,茂林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万没想到的是,木琴竟然明目张胆地为俩人张罗起婚事了,嫉妒气闷得就要发疯的茂林,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他绝不能容忍茂响那个如丧家狗般溜回来的混账东西,整日整夜地搂着满月睡觉,必须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让他明白,自己是癞蛤蟆想吞天鹅肉痴心妄想呐,找茬儿打一顿茂响,出出胸中的恶气,是茂林近些天来日夜琢磨的唯一一件大事,
此时的茂响,也有了教训一顿茂林的想法,这想法,完全是满月无意中挑唆起来的,随着俩人感情的不断升温,激情碰撞之事便经常发生,特别是在兰香登门提亲之后,俩人的接触便显得光明正大起来,一些不必要的遮掩藏掖,能省的,也就省了,俩人蕴积多年的欲望火种,早已被那个迷人的傍晚彻底引燃了,并爆出了不计后果不顾影响的冲天火光来。
有时,俩人是在无人的野外**,有时,瞧见柱儿不在家中,俩人便滚到满月家的大床上激情演绎一番,激情过后,就要互诉衷肠,倾诉各自经受过的艰难困苦,无意中,满月当笑话似的,就把茂林当年行为不轨的狼狈样子转诉给茂响听,当时,茂响不动声色,却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同时,又得知了茂林在为他调地过程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便愈发激怒了本就血性十足的茂响,他决定,找个适当的时机和恰当的理由,教训一顿茂林,既为满月当年蒙受的屈辱报仇,又为受到公然藐视的嫂子木琴撑腰。
由此,俩人的交火,便如期而至。
是个下着小雨的天气里,在南大河的河沿边,茂林沿着河岸,牧放着自家的耕牛,茂林家养了两头黄牛,一头是当时生产队最好的母牛,另一头是今年春天刚下的小牛犊子,茂林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挽着裤腿,赤着脚丫子,他一边吸着旱烟袋,一边跟在牛屁股后头,慢慢地向前挪移着。
此时,天空中正不紧不慢地下着缠绵不绝的细小雨丝,远处山峦躲在湿漉漉的雨雾中,因雨丝漫起的雾气缭绕在峰头山腰,远近的景物便忽而清晰,忽而迷离朦胧,河床中的水流比往日大了许多:“哗哗”的流水声盖过了四野里持续不断的嘈杂声,河边长满了碧绿的野草,在细雨迷蒙中愈发显得艳亮一新,两头牛便顺着岸边草丛,用宽大的舌头横卷着油绿欲滴的鲜草,香甜而又惬意地吞咽着。
这个时候,茂响从上游趟着河水走过来,手里拎着一具鱼网,他趁着下雨的空当儿,下河捞鱼摸虾,既为改善生活,更是在做着他喜欢做的事情。
迎面相遇的时候,俩人都没有打招呼说话,这便是心情不顺心火冒烟的征兆。
错身而过后,还没有走出几步远,茂林不由自主地把一口痰响响地吐到脚后跟,他对前面正吃草的牛叫道,你个狗日的,哪去呢?自己跟前的鲜草不吃,偏要去抢人家的嫩草,想找死呀。
此时,高度戒备而异常敏感的茂响,立即听出了茂林叫声里藏着的余音,他停下脚步,扭头盯看着茂林,问道,说谁呢?
茂林也停下身子,回头盯看着茂响,他回道,我说牛呐,这畜牲不知好歹,专抢人家嘴里的嫩草,说不得么。
茂响瞪起眼珠子,厉声说道,你别指桑骂槐地找不愉气哦,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要是给抖落出来,可是上不得台面呀。
茂响的话,直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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