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顺便也让那些遇急事加班加点的职工吃上顿热菜热饭,省得空瘪了肚皮干活,开始,木琴有些犹豫,觉得这样做花销太大了些,毕竟厂子还没有见效益,如此铺排不太合适,茂响就尽力把王工面临的饮食困难摆说了一大通儿,终是说转了木琴,木琴就临时安排茂青兼做伙夫,主要是解决王工吃饭的问题,至于其他职工加班需要就餐,得经过她写条子批准才行,尽管木琴考虑得很谨慎,但也不能天天蹲在厂子里,期间,便时常会出个小岔头儿什么的,出小岔头儿的不是别人,就是整天跟屁虫般跟在王工屁股后头的茂响。

茂响整日早来晚走,简直把厂子当成了自己的家一样,自家地里的活计,只靠着满月一人舞弄,有时,柱儿也抽空儿搭把手,他却成了个甩手掌柜的,以厂为家,还经常在伙房里赖上一肚子油水,明着是陪王工吃饭,实则饱自家的肚皮,有时,他还到柱儿的店铺里,偷偷地拎瓶白酒,以王工的名义记账,拿来跟王工对饮几盅,王工平时又不大爱喝酒,于是,这酒便基本上全灌进了茂响的肚子里,王工对此等些许小事也不在意,木琴碍于王工的面子,也不好讲说啥儿,茂响便暗地沾沾自喜,心胆也逐渐大了起来,每天都要厮混着王工喝上几两小酒。

茂响见洋行进到办公室,就说道,洋行,你快来帮帮我吧!王工的棋艺太强,我都输了一下午哩,一盘也没能赢。

洋行凑上去两边观看,没几眼,就瞅出了其中的门道儿,他不得不叹服茂响的圆滑和哄弄王工的手段来,其实,茂响的排兵布阵很是高明,营长以下的官儿后面,都跟着军长司令的干活儿,后面有炸弹伺候着,地雷和军棋周围,又有师一级的重兵猛将看护着,工兵则跃跃欲试地潜伏在进退自如的通道旁,若是凭着实本事厮杀,王工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茂响偏偏就能装傻充愣地让王工赢棋,还不会露出丝毫有意让棋的破绽来,哄得心无芜杂的知识分子王工喜笑颜开,自鸣得意。

洋行也不点破茂响的拙劣伎俩,由着他糊弄着王工玩耍,看了一阵子,洋行觉得甚是没趣,他把车锁在了厂区内的停车场上,赶回家去吃晚饭了。

豁牙子和香草正忙着在锅屋里炒菜做饭,浓浓的蒸气从屋子里冒出来,渐渐消散在院内有些清凉的空气里,堂屋里,银行回来了,正与振富坐在地八仙桌旁,边喝茶,边拉呱,俩人的交谈似乎不太顺利,银行委屈着脸,不停地用手指擦抹着茶碗边沿上的茶垢,振富则拉长了老脸,眼盯着银行,似在教训他。

见洋行从外面回来了,振富总结性地说道,这有啥儿吔,你一个人承包,不是更好么,有钱自个儿赚,有福自家享,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嫌脑壳儿被砸疼咧,犯病了不是,再说,你也不用愁哦,我多往你那儿跑几趟,帮衬着你,还有啥儿犯难的,

洋行问道,咋啦!哥叫人打了么。

振富忙说,没啥儿,谁敢打你哥呀,他现今儿叫承包饭店的事喜昏了头,还惦记着四方没份儿呢?人家镇领导就是看中了你哥,才叫他一个人挑头儿承包的,你哥得了便宜,还不知买好儿,非要再把四方拉进来,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菩萨什么官儿呀,想咋样就咋样么。

洋行道,这是好事吔,自己干事,比跟人合伙强,挣仨花仨,挣俩花俩,省得日后起急慌。

振富忙接茬儿道,你听听,你弟都这样讲,你还有啥儿不安心的。

银行不再吱声,从表情上来看,似乎仍然没有了却心中的别扭心思。

这时,豁牙子端着碗盘进到屋里来,边摆放碗筷边对洋行道,今上午挂儿回家来,想跟你提门亲事,是胡家村的,家境好,人也长得好,没见着你,我没敢应承,你是咋想的。

洋行笑道,我还没想过要成家呢?等把买车的贷款还上了,再寻思这事吧!

豁牙子回道,还等呀,都二十四、五的年纪咧,赶往常,你得打一辈子光棍儿啦!比你小的京儿和人民都要抱娃崽儿哩,你还不撒急么。

振富也随和道,是哦,是哦,早该到了说亲成家的时辰哩,村里的女娃儿们,你都看不上眼,你到底想要找个啥样的呀。

洋行回道,我的事,你们就甭管了,管好自己的事体就行哦。

见洋行又是此话,振富老两口子跟往常一样,不敢再数落纠缠他,他俩都知道,就洋行的火烈脾性,再讲说多了,肯定没有个好结局,这样的事,他俩已经领教过多次了。

对于洋行的亲事,振富老两口子没少操心上急,早在几年前,特别是看到比洋行忻几岁的娃崽儿都开始娶妻生子了,俩人就日夜焦心得要命,四处托人给他说媒定实脚,都让洋行一嘴掘了,洋行似乎对此事不太上紧,整日只忙着算计如何找挣钱的门路,反而对自己的终身大事不急不燥的,越是这样,振富老两口子越是暗自焦急上火,却又干撒急没有法子,香草虽是生了个娃儿,却是个女娃儿,不很随俩人的心意,再要想生个孙子,还得等上几年,才够计划生育的政策杠杠儿,老两口子就着急,一门心思地想给洋行娶进门媳妇,尽快给老李家生个孙子抱上,而且,洋行的确也到了娶亲生子的年龄了,再不赶紧娶亲,不仅孙子没有指望,恐怕连媳妇都难找了,但是,洋行的脑壳儿里就是少了这根弦。

正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急也没用,每到老两口子说急了,洋行便摔筷子撞碗地不愿意听,情急处,他还大发雷霆,嫌他俩只知道娶儿媳抱孙子,就不想想日后咋样养活,俩人心下委屈地道,咋养活,俺们当年穷得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也照样养活了这一大家子人么,想归想,却又不敢说到洋行的当面上,怕惹毛了这个愣小子。

一家人各怀心思地吃过了晚饭,香草抱着娃崽儿回了自家院落,银行勉强磨蹭了一会儿,也急急地回家去了,

洋行回到自己屋子里,琢磨着饭前爹和哥说话的情景,老是安不下心来,他径直到了银行家,问银行道,今晚都跟爹讲了些啥儿呢?好像有事哦。

银行闷坐了半晌儿,才说道,这次饭店承包,光有我的份儿,独独没有四方哥的事,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就是觉得对不住四方哥。

洋行问道,是不是爹从中使了啥点子,有意把四方给甩了。

银行瓮声瓮气地回道,我不知哩,是爹暗中使了手脚么,我不信呢?真要是这样的话,今后,我还咋有脸面去见四方哥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