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把眼光局限在杏果的加工上,如有可能,还可以把本县及周边县区盛产的苹果、甜梨、肥桃、山楂等水果也纳入加工品类,由于这些鲜果的成熟期不同,若保存好了,可供厂子常年不间断地加工生产。

木琴虽然早想到了这些,但顾及新厂刚刚投产运营,怕一时之间忙不过来,反而会顾此失彼,遂未动作。

茂林极力劝说道,既是下决心大干了,场面也铺展开了,就趁着热乎劲儿一口气全上了,把外面的市场抢先占住,造成一定的影响和声势,以后也就顺理成章地操作起来了,今后,凭了这个影响和声势,再像蚕儿啃食桑叶一般,逐步向外地扩展,厂子也就立下了根基,扎下了营盘,往后,不管市场有啥风吹草动的,咱厂子也就像老树一样,椅不动了。

这一番具有着远见卓识地分析,让木琴不得不对他另眼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往日只知干活耍心眼的茂林,竟然一下子恢复了先前的眼光和胆识,甚至,比以往更加成熟老道了,她反复琢磨着茂林的提议,觉得这是个有价值的合理化建议,也是为厂子今后发展提出的锦囊妙计,必须加以重视,并立即采纳实施,她把王工叫到了一起,认真研究这个建议,都认为可行,至于技术方面,王工绝对地有把握,随后,木琴又跟茂林一起,到山外跑了一大圈,在仔细研究了鲜果资源的分布情况和收购点的地理优势后,就把县内的收购网络大体架设起来,之后的工作,便放手让茂林去做。

茂林没有叫木琴失望,短短的一个月里,茂林就在县内几个乡镇驻地和部分大村庄上,依托供销社商店,设立了十几个鲜果收购点,理顺了购销渠道,协调好了供需关系和货运路线,在这些日子里,茂林吃尽了苦头,人跑瘦了,腿跑软了,也跑出了一身的火气来,他的嘴唇上干裂如枯老的树皮,并鼓出了一串水泡,嗓音沙哑,因了睡眠严重不足,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儿,如兔子的眼睛一般,但是,他深感安慰,觉得自己没有给木琴等人丢脸,而且,心下也踏实,没有了这两年里惯有的浮躁与空虚,唯一感到不顺意的,是人手太少了,有些事简直就忙不过来,

木琴也看到了茂林的辛苦,就准备再给他配上个帮手,却叫茂林给挡下了,茂林说,咱村的人手本就不多,光厂子里就忙不过来,我初步算了算,一旦到了大忙季节,就算全村老少齐上阵,恐怕也打不开局面的,我自己先跑着,县内的收购点也都安顿好咧,不用再扯家里的后腿呀。

木琴也是愁着人手不齐的问题,就说,你先辛苦着,一旦厂里生产走上正规了,就找人给你搭个帮手。

茂林回道,只要你敢用我,放心叫我做事,这点儿苦算啥儿吔,说得俩人心里都酸溜溜的。

正是这个时候,棒娃回来了,茂林就带他出去跑市场,一来,雪娥整日在厂里忙活,顾不上管理他,其实,也管不了他,带在自己身边管教着,也好让他出息个人样子来,二来,茂林也意识到,娃崽儿的学业已经没了,今后,就得自己学着找口饭吃,趁自己还有能力,带他出去磨练磨练,学学谋生的手段,也好为以后成家立业铺条路子,棒娃本就是个不安生的主儿,从来在家里蹲不住,更愿意在外面疯野,就兴高采烈地跟随了爹跑外度日。

这崽子有着不同于一般同龄人的野性和霸气,明面上,对爷老子茂林的话言听计从,暗地里,却在偷偷地学着一些本应是成年人身上才有的人模狗样的东西,或许是随了茂林见天儿在外跑,跟那些个圆滑狡诈的商店经理们打交道,长时间地耳濡目染,便学上了一些坏习气。

他的裤兜里,时常揣着盒劣质香烟和火柴,都是用自己暗地里积攒起的零用钱偷买来的,有时,在酒桌上,趁大人们离席出外小解去了,他还将饭桌上的酒偷偷地抿上一小口,一旦把酒含到嘴里,辛辣的酒味儿便把他呛得口腔乌麻眼泪横流,他就极快地躲着大人逃出去,把酒吐掉,再猛劲儿地喝水漱口,他还心里在纳闷道,这么难喝的尿水水儿,大人都是怎么咽得下去的。

回到村子后,棒娃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四下里找拢了杏仔和冬至,谈说一些在外面听到见到的新闻奇事给他俩听,也许是仨人同时被学校提前扫地出门的缘故,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无形中,棒娃就把他俩人当作了自己的知己,感情上近乎了不少,心理上还或多或少地有一种经多识广的龙头老大派头。

他把俩人拽到没人处,摸出一盒揉搓得皱巴巴的“蓝金鹿”牌香烟,每人发上一支,自己也佯装老练地叼上一支,再手忙脚乱地划火柴一一点上,初时,杏仔和冬至觉得新奇好玩,一旦吸进肚里,便无一例外地眯眼流泪,咳嗽不止。

棒娃就笑,说,你俩太嫩哩。

正说着,他自己不经意间也吸进了一口烟,立时,便脸色赤红,蹲在地上不停地咳嗽,连眼泪鼻涕也一齐顺势而下,沾满了尚还稚气未脱的脸蛋子上,惹得杏仔和冬至一顿讥笑,堪堪挽回了点儿刚才自己失去的颜面,

这个时候,冬至还整日无所事事地赖在家里头,不知自己今后能够干些啥儿,他就极为崇拜棒娃,觉得棒娃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能够跟着大人在外面闯荡天下了,见得多,知道得也多,简直就是神人了,他曾背地里求过棒娃,能不能叫棒娃央求茂林,把自己也带上,跟他一起外出闯荡去,棒娃就拍着胸脯道,没事吔,都包在我身上,我爹遇事都听我的,肯定会答应的,但是,大话说了一火车,牛皮也吹炸了,却没有一点儿回音。

其实,棒娃还真的跟茂林提了,当时,茂林把牛眼珠子一瞪,什么话也没说,棒娃便吓得顿时畏缩了下去,再也不敢提说。

冬至还见天儿盼望着,几次专门去找棒娃讨回音,棒娃不敢讲爹不同意,而是现场圆谎道,我爹讲哩,现今儿还不到时候,等一旦缺了人手,就立马带着你去山外呀。

冬至虽是心下存疑,却还是热热地盼着茂林缺人手时机的到来。

杏仔回到家里后,就一直跟在福生的屁股后头,抢做些家务琐事和地里的农活,福生大感欣慰,尽心尽力地教他各式各样农具的使用方法和农活套路,杏仔似乎并不讨厌农活,学得认真扎实,颇得福生的称赞。

杏仔也羡慕棒娃,羡慕他整日在外面奔跑,见多识广,俨然一个走南闯北的老江湖角色,不过,他不会幼稚如冬至那般,奢望着茂林能够带上自己,他很清楚,自己只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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