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快信了吧
,明码标价,公平合理,童叟无欺,要是亲赴山外的现场,少了二十元,是求不动他老人家大驾光临的,也真就奇了怪了,越是这么高价的明标,越是有人上门迎求,想关门不去都不行。
按他的话讲,自己学得的这门技艺,叫做“紫微斗数”,除了江南有人会施展,在北方这片地界,只有他一人懂,其灵验程度,比他爹振书捣鼓的什么阴阳八卦六爻预测等强了何止十倍百倍,简直就没法比较嘛,他是把人的生辰八字排入十二命宫,察看命理所占的星象星情,再按天干地支阴阳生克的理论,讲说大运、中运、小运的吉凶祸福,不知是他的卦象的确灵验,还是他能揣摩透人的心思,每每能大体上说到问题的点子上,惹得村里山外的人趋之若鹜,心服口服,由是,他的名声日渐大了起来,一旦提起杏花村的“李半仙”,山外镇子上的人没有不知晓的,甚至,连周边的乡村也渐渐知晓了他的名头儿。
李振书也眼馋他的手艺,曾想跟他学学,四喜说,你的八卦算法跟我的星象算法虽是不同,也只是门路不同,道理是一样的,准与不准的,只在于研修得精当不精当罢了,你还是别把半辈子才修成的法门撂了,可惜了不是,你就好生修你的学问,我时常帮衬着你,一样能走得通哦。
四喜遂没有把自己的这门学问教给爹振书,振书整日进出在仙人庙里,忙着照管庙内庙外迎送香客的那摊子事,也便没有坚持着要学他的法门,于是,李家人便各有各的所长和法门,李振书基本上成了忙里忙外的“庙祝”,金莲是个肉胎神智的“仙人”,四喜整一个能掐会算的“活神仙”,四方算是个小老板,只有四季啥儿也不会,只能整日在厂子里出苦力挣着血汗钱。
福生特意起了个大早,也不急着做早饭,更不跟木琴打招呼,一个人悄悄溜出了院子,偷偷奔了四喜家的庭院,按福生的理解,人在清晨的时辰,大脑最是清醒,心无杂念,算出的卦应该是最准的。
他来到四喜家的时候,只有桂花在烧火做饭,四喜还赖在床上没起身,桂花把福生热热地迎进了堂屋,就急催四喜起床。
四喜不敢怠慢,急三火四地穿衣下了床,他抱歉道,昨儿去了趟山外,赶了远路,夜里才进家门,今早儿就不愿起了呢?
福生歉意地道,也是遇了难事,才来搅合你的好睡,没法子呀,接着,他就把钟儿考学的事絮絮叨叨地讲说了一遍。
四喜回道,我也知呢?早想替他算算,看是今年走,还是明年走,又怕你跟嫂子不信,也就没敢上门唠叨,既是信的话,我这就上心给钟儿看看,不会差的。
一边说着,一边模起桌子上的一个本子,又戴上了一只度数不算太大的花镜,叫福生把钟儿的生辰八字报了上来,他又是掐指,又是念叨,并飞快地在本子上画出了一个十二宫的命盘,朝着十二个空格里逐一填写着福生看不懂的数码和文字。
四喜推算了大半天,说道,没事呀,今年应该能走的。
福生一阵惊喜,随之,又沮丧道,咋能走哦,分数线都下来了,差着分数呢?
桂花急道,你再好生给看看,这可是娃崽儿的大事,差错不得呢?
四喜也是不解,他说道,别急哦,我再给算一遍,看有没有错。
又忙活了大半天,四喜才抬头摘下花镜,揉揉眼眶,疑惑地说道,咋回事呀,照着命盘上的推理,他今年应该走的呀,咋就差了分数呢?也可能背后有啥人罩着,贵人相助呀,再说了,钟儿的分数比停儿和紫燕的都高,咋就会走不了了呢?天下可没有这样的浑理。
福生再也不敢相信他的鬼话了,他苦笑着出了四喜家,心里却骂道,啥“活神仙”哦,简直是背着牛头不认赃,睁着眼睛讲瞎话嘛,录取线都下来了,就算有啥样神通的贵人,恐怕也救不了钟儿了,何况,自己在外面又两眼扑黑,能认识几个人呀。
他无精打采地朝家里走去,在自家屋后,他遇到了正在打扫门前卫生的酸枣,酸枣问福生,咋这样早就出去了,福生蹲在地上,与酸枣抽了一袋烟,把钟儿的事讲了,酸枣也是撒急没法子,只是跟着焦心不已。
最后,酸枣劝慰道,钟儿这娃崽儿错不了的,就是要受点儿磨练呢?好好劝劝他吧!今年咱走不了,就跟文文似的再复习一年,不考上个好学堂,咱还不喜上呐。
说得福生只是傻笑,心里却愁苦得要命。
福生回到家里时,木琴已经笨手笨脚地把早饭好歹做熟了,她的脸面上,还留下了一抹抹烟熏火燎的痕迹,杏仔在不言不语地打扫着院子,扎实有力地“唰唰”声,响起在整个庭院里,西院里传来京儿催促金叶穿衣起床的叫嚷声,夹带着金叶的哭闹声。
看到福生一大早儿悠闲地溜达回来,木琴边洗脸边抱怨道,屋里躺着个丢魂儿的小祖宗,你又成了个清闲无事的甩手掌柜的,可着这个家,就剩了我和杏仔瞎忙活了。
福生没有理睬木琴,而是坐在锅屋里一个劲儿地吸烟,还轻一声重一声地直叹气,木琴也觉得,自己刚才抱怨得不是时候,福生是被钟儿自虐的样子愁苦紧了,才出去散心的,
木琴道,你也别太焦心了,今儿,我就打电话给南京他大妗子,看钟儿还有戏吧!实在没有的话,就让他明年再考嘛,又不是今年上不了这学,这一辈子便进不了大学门了。
福生堵她道,这话可得你跟钟儿讲呢?我不会讲话,说不转他的心意呀。
木琴皱着眉头道,我讲就我讲,他还真成了老虎啦!一句话不合,他还能把我吃了是咋的,说罢,匆匆地吃了饭,又风风火火地去了厂子。
因了钟儿的事,一家人都学乖了,京儿撂下饭碗,把金叶扔给福生,便出去忙自己的事,儿子怀玉一直由他姥娘酸杏女人带着,日里夜里就在酸杏家里住,杏仔也是收敛了一些往日的对命相儿,自觉地到处搜寻些家里院外的琐碎活计拼干,金叶也好像懂事了,她不再撕缠着烦闹福生,而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玩耍。
钟儿还没有起床,似乎也没有睡着,他翻来调去地窝屈在床上,就是不起身,福生喊叫过几次,却被钟儿堵了几句,便不敢再去招惹他。
福生已经无心干活了,吃过早饭,他把锅碗瓢盆洗刷后,就拉着金叶到大街上散心,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学校门前,他忽地想起,何不找胡老师问问,让他跟钟儿扯扯,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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