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地下工厂
费力睁开如熟透李子般肿胀的眼皮,沈鹏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透过变成了一条缝的眼眶搜寻病房里林珍的影子,视线跃过凑在床头母亲的大脸,先后扫过李俊哲和沈佳媛,最后落在沈鹤翔的脸上,暗哑着嗓子问:“林珍去哪了?”
“儿子你可醒了!”
“哥!”
沈母和沈佳媛异口同声地喊出来,沈母激动地又抹起了眼泪:“儿子啊,你可吓死妈了,无缘无故怎么闯了这么大的祸呀……”
沈鹏没心思听母亲絮叨,他现在只关心林珍在哪儿,追问父亲:“林珍呢,怎么没看见她人?”
“你还问那个狐狸精啊,她一见你伤得这么重,以为你活不了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跑了。”沈鹤翔刚要张嘴发声被沈母抢了去,添油加醋地把林珍埋汰一顿,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想搅黄了他俩。
沈佳媛和李俊哲对视一眼同时噤了声,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替林珍辩解,沈佳媛巴不得母亲把林珍踢出家门,这样一来她就不用再担心林珍和李俊哲旧情复燃威胁自己的幸福了;李俊哲有一丁点儿不同,他即便鄙视沈母的做法,也赞同他俩分手,只要林珍不嫁给沈鹏他就还有机会挽回。
沈母都这么说了,沈鹤翔不得不顺着老婆的意思:“嗯……这个,沈鹏啊,好女孩儿多的是,你也别太难过了。”
别看沈母现在穿得雍容华贵,妥妥的一个贵妇人,年轻的时候泼辣跋扈得很,最拿手的就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沈鹏深谙母亲鬼诈的个性,他本身就受了沈母不少影响,要不怎么能说得李俊哲抛下林珍一个人去了国外,所以无论母亲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我了解林珍,她不会撇下我不管的,我去找她。”沈鹏一使猛力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的伤口被扯动得一齐发作了起来,沈鹏疼得呲牙咧嘴,五官立时纠结在一起,他在拳击台上也没被打得这么残过,双手支在床沿,垂着头虚弱地喘着粗气。
沈母慌了神儿,怎么也拦不住儿子,目光随即转向沈鹤翔求救。
“沈鹏啊,你现在身体不适合作激烈的动作,要不这样,爸爸帮你找林珍,我亲自把她带到你面前行不行?”沈鹤翔努力安抚儿子的情绪,废了半天口舌才让沈鹏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一出病房沈母就低声埋怨起沈鹤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好不容易把林珍撵走,你倒好,又上杆子去请她回来?你让我这一张老脸往哪搁?”
“还惦记着面子呢?你早就没脸啦。”沈鹤翔没好气地斜愣她,“今天在姑爷面前看你戏多的,以前当着儿子女儿也就算了,这又当着姑爷的面儿张嘴编瞎话,老没老样儿的。”
沈母一听来劲了,攥起拳头捶达起他后背:“你个糟老头子,我把这俩孩子给你拉扯大了容易吗——啊?一把屎一把尿的,你还说起我来了,凭什么说我,凭什么说我!”
沈鹤翔最近愈发看不惯沈母的做派,为了两个孩子他忍了她这么多年,眼看孩子都快成家了,以为她岁数大了可以收敛一点,没想到更加胡搅蛮缠不讲理,你说东她扯西,八竿子搭不上边的话她也能凑在一起说理,明明是说她编谎话的这件事,她偏扯到养儿育女的话题上去。
老头子倔脾气也上来了,讲不通干脆丢下沈母在身后,背着手气呼呼地走进电梯飞快关了电梯门。
“我去看看沈伯父。”李俊哲也借故走开,他可不想听沈母发牢骚。
“妈,你看你,脾气就不能改改?”沈佳媛嗔怪母亲道。
“一个个都说我,干嘛呀这是,翻天了?”沈母用手指头戳了下沈佳媛的额头,“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们兄妹俩?不知好歹的东西……”
——
“大哥,找我什么事儿啊?”时其挨着袁啸天坐在车里问。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袁啸天话不多说,马上吩咐司机开车。
袁啸天的座驾从一路疾驰开出市区几里地,最后来到了一处污水处理厂的附近停下。
时其下车站在土路上四下看了看,厂房周围稗草丛生,高墙里还有大型机器隆隆运作的响声,观察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时其狐疑地看他,袁啸天一笑:“这个污水处理厂被袁氏收购了,我今天带你来呀,就是让你见识见识咱们的大买卖。”
污水处理厂能有什么大买卖?莫非这里有什么猫腻?时其揣摩着他话里的意思,说话的功夫跟着袁啸天到了厂房里面,没跟他介绍厂房环境,反而直接绕道去了后院。
与时其的猜测不谋而合,后院果然暗藏玄机,手下人移开了一条躺在杂草丛里的草垫子,露出盖在底下的黑色井盖,那人紧接着又搬开了井盖,时其听见井下有流水声。
这不就是一个马葫芦吗?时其心里装着疑惑猫眼往里面瞧,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不禁用手挡住了口鼻,忍着难闻的味道仔细看里面,除了底下缓缓流动的污水外还发现了一条直上直下的水泥台,难道地下还有人在?
“咱们下去看看吧。”袁啸天挂着笑很是神秘地说。
袁啸天话音一落,后面就有人给他们送来靴子换上,有一个手下先踩着水泥台阶下去,袁啸天挥手示意时其跟着他一起下去。
时其打量袁啸天的表情犹豫了一下,看神色似乎不像有害他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跟在那人身后把着扶手一起走下去,然后袁啸天从他身后也跟了下来。
几个人很快到了底下,正对他们的是一个接近两米高的水泥管道,几个人进去没走多远里面就黑了,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瞬间射出几道手电筒的灯光,不时地交叉在管道里来回椅着。
时其手电跟着摆动的靴子一起向前移动,脚下的流水被踏出了哗哗作响的涟漪,不经意间手电晃到一只老鼠身上,好家伙,足有一只成年猫的大小,也许是体型大的关系,老鼠见到他们表现得极淡定,顺着管子踱着方步慢慢离开。
袁啸天和手下一前一后把时其夹在当中,此时要想对时其下手轻而易举的事,时其不敢懈怠,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尽量与他们之间拉开距离。
管道里湿气很重,除了污水里的恶臭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时不时有水泥管顶落下的水滴,走在哪里都是吧嗒声。
手表上的荧光显示他们从下到井里已经过去了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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