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回 佛曰缠绵不可舍 月老玩笑毁一生
却说酗儿离了那是非院子后,才伸手探进去摸自己背后的鞭伤,没办法,她不觉疼痛,只能这么探探,索性,触及的不过一到凛子,并无外伤。
道不是她怕外伤,只是如今带着孩子,别弄的又烧又闹的,自己死不了,道是折腾了崽子。
“呦,主子,可找到你了。”身后的带着喘息的女声焦急的响起,不是谷子。
是婧雅。
酗儿一回身儿,一挑眉,“你怎么过来了?”酗儿这话问的相当有理,因为即使谷子着急要寻她,也绝对不会去烦她一块儿。
果不其然,却听婧雅道:“是婧雅去找主子,有话儿要说,谷子说,主子出来散散心,这不,婧雅寻了半个院子,总算找到主子了。”
“找我有话儿说?”虚伪的地方略过,酗儿只拣重点的问了起来。
借着月夜雪地反光,她看着婧雅,清楚的瞧得出,鲜少在这张妖精脸上能现出的焦急,说实在的,她颇为好奇她有嘛话要同她说,可她没想到的是,婧雅还不曾开口,便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
“主子,奴才有一事相求……”
……
那厢,说书的先卖个关子暂且不提,咱们来说说这厢,却说这回儿,估摸不少看官要问了——
诶,我说说书的,就算这满人回娘家的规矩不让两口子同房,可这规矩别人守的,咱七爷不该啊,那可是无法无天的浑主儿,便是偷偷摸摸也不能这么惯老天的菜儿啊,怎么咱酗爷儿都自个儿蹦达半宿了,也不见这爷们儿影儿呢?
嘿,正是,您猜的准称,咱七爷儿真就没打算遵这祖制,他之所以没过来,那全是因为,路边还有着另外一个拦路石头。
您问了,谁啊?
嗨,那还用说么?在这果府,除却二小姐仲兰,谁会那般放肆的拦住七爷儿的路?
其实别说果府的奴才们不懂,眼高于顶的二小姐为什么非要盯上正眼都不瞧她的七爷儿,就连于得水等一纵延珏的奴才,都不明白,他们都瞧得出来,七爷儿对她定点儿意思没有,她这般冰雪聪明的人儿,会瞧不出么?
不管怎么着,延珏到果府的第一个晚上,仲兰还是来了。
披着月,踩着雪,仍旧一袭素青色的仲兰,今儿没抱琴,只带了个坛子来,彼时延珏正在屋里头翘着脚叼着烟袋,等着夜再深些,去找自己的老婆孩儿。
于得水报二小姐求见时,延珏是强硬的压下一脸的膈应,雕琢半天,才换了个不冷不热的表情,算是给予同门的礼待。
“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延珏头不抬眼不睁的抽着烟袋,吞吐间,浓浓的烟雾让人瞧不清他的脸。
“仲兰不才,带了一坛亲手炮制梅花雪水过来给七爷尝尝。”
“哦?”延珏挑挑眉,“梅花雪水?却不曾听过。”要说这紫禁城的媳玩意儿和讲究玩儿法,他延珏若论第一,没人敢称第二,可这梅花雪水,他道是当真第一次听过。
却见仲兰袅袅而来,将手中的坛子交给于得水,吩咐他去取一壶来烧热,而后又吩咐他:“务必将此坛埋入三尺雪中,不得多一寸,也不能少一寸,待走的时候,再挖出来,待会府中,也要这样存着,带来年开春后,再埋于梅树之下,也是三尺土,多一寸不得,少一寸,也不得,待冬日再埋入雪中,如此反复,用的时候方得真味儿。”
听得这,见惯媳玩意儿的于得水都楞了,“二小姐这是什么娇惯水,怎生这般难伺候?”
却听仲兰退离了于得水一步,微笑道:“这就难伺候了?我这水,娇惯又仅于此?”
“这水是五年前初冬时第一场大雪时,我在香山一棵梅树底下取得,又年年经过此两番折腾,如今才方得沁香之气。”
“呦呵。”于得水惊叹,“都五年了啊,二小姐您也真不怕麻烦,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方子,这样折腾人。”
“方子是师傅给的,说是南海的一个老道士传的,那老道将这方子说的更神,说是年年饮了这梅花雪水,会让人四季不疾,长命百岁。”仲兰摇头笑笑,“长命百岁我即是不信的,可要说这味道上,却是胜过从前所见所有的泉露雨雪水,我只吹嘘无用,你且去烧上一壶,拿来给七爷尝尝,七爷是见惯好东西的,是糙是精,一辨便知。”
“诶,咱家这就去。”于得水抱着那媳坛子,小步扯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延珏与仲兰,仲兰道是落落大方的寻了个凳子落座,可一直不曾开口的延珏却道:“二小姐,这更深露重的,你与本王二人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这不合适吧?”延珏其实是非常给果家以及老师面子的,不然他嘴上的话,可能只剩一个字——滚。
他就纳了闷了,这丫脑子也够用,在自个儿府上住那么多天,他不闻不问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白么?
他对她一丁点儿意思都没有,她丫这狗皮膏药赖皮缠似的干什么呀?
延珏狠抽了一口烟儿,压下最后一股子所剩不多的皇家气度,他以为他这么清楚的‘点拨’,仲兰会立马起身告辞。
却不想,她虽起身了,可却是站在了他的面前,瘦弱纤长的身子遮挡了他面前莹莹跳跃的烛光,再他不明所以时,她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
不多,几滴而已,跟她这女子周身气度很像,很冷,极凉。
“我说你哭什么啊?别弄的跟我欺负了你似的。”延珏的口气很坏,他的耐心就快用完了。
“七爷儿,您真的对仲兰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么?”仲兰清冷的声音悠悠的漫在火炭滋滋作响的房间。
轮到延珏楞了。
嘿!我该对你有什么印象啊?
他斜着眼,自个使劲琢磨,记忆往前翻片儿十数年,除了阿玛额娘给他安排那一窝娘们儿,他也没印象怎么着谁啊?
再说了,他延珏从前也不是个风流撒种的玩意儿啊?怎么她那样儿整的就跟他是个风流忘本的主儿似的呢?
延珏斜眼儿看仲兰:“我说你认错人了吧。”
仲兰苦笑,咽了口唾沫后,抬眼看着眼前那不羁一如往昔的男子,她好似又掉进了那个过去的漩涡之中。
她说:“七爷儿,可否容仲兰讲个故事给您?”
……
那一年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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