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G.6 日常故事?晚安莫茗

尼斯好话、比如自己没受到虐待,或是尼克拉斯的坏话,比如帝国军的腐朽和不作为等等,这些信件才会选中寄出……再往后,大家想往家里报个平安,就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顺便一提、那些信最后寄出的都是复印件,真品全都保留在斯威特尼斯的坎贝尔博物馆,向全世界前来瞻仰的人们展示出当年战争时期共和国的宽容和帝国的暴行。”

灵梦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外面的人真可怕。”

“可不是咋地,”莫茗深以为然,“那个少将我正好认识,本来还以为是个正直的老实人,没想到背地里一肚子坏水,我真是看错他了,被人起绰号叫作恶魔什么的真是实至名归。”

“哼哼——”灵梦一副是这样吗的微妙表情。

莫茗继续道:“有了第一步,接下来就顺理成章了。不论通过哪种方式、掉进坑里就别想再爬出来,这些阶下囚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了一个令他们愕然的事实——那就是、他成为了所谓的叛国者。”

“无论如何想要否认,但毕竟留下了白纸黑字。那些东西甚至被刊印成书、在斯威特尼斯共和国所属联邦的每个国家公开传阅着——哪怕心里知道自己对帝国的忠诚,但那笔迹确实是出自他手、甚至没有人逼迫他写下那些话,打心底里无从辩驳。”

“每个集中营里叛国者的比例不尽相同、少则的占两三成,多的则有七八成,多数人渐渐自愿或者非自愿的成为了叛国者圈子里的人——哪怕再不情愿,也会被人这么看待。”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人性的终极奥义之一——一致性原理登场。”

“哪怕有很多互动机会,囚犯的大多数时间也是独自在牢狱中关押度过的——他们不断反思并试图说服自己并非叛国者,但是,那些文章白纸黑字的确是出自他手而非出于他人的要挟逼迫。渐渐地,这些人开始调整自己的形象、好让自己的行为适合这个新标签,如此,则开始带来了更多更深远的合作举动。然后呢、风气是会传染的,当叛国者这个词不再出现在集中营里、转而替代的是合作者这个词时,那些负隅顽抗的死硬分子已经彻底成为了集中营里不识时务且无人问津的末流。”

“斯威特尼斯的策反工作在当时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震惊世界了,很多地方的人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么多受到了高等教育和精良训练的帝国士兵和军官、只在集中营关押了不到半年甚至只有数月的情况下那么轻易的洗心革面?原因可以说很复杂也很简单——人性,一言以蔽之。”

“故事虽然还有后续,但暂告一段落了。灵梦,你听懂了吗?”

沉默良久,灵梦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大致听懂了老师所讲故事、也明白老师话里的意思,但是有一点……我没法认同。”

“哦?有不同意见是好事啊,是什么,说说看?”

“虽然故事里,老师说了是斯威特尼斯这个国家被尼克拉斯入侵了,但根据您的描述、实在是无法让人对这个国家的做法产生好感……反而会对那些关押在集中营里的士兵产生同情呢。”

莫茗点头:“是这样啊,对那种手段有抵触情绪,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如果觉得很精彩甚至想要学习、可就有点问题了。”

“但、但是,我知道老师的意思,但老师讲这个故事是那它来类比我们在村子里、给厄神正名的行动的吧?”

莫茗点头:“两者确实利用了类似的理论和手腕。”

“可是!我们的做法和老师故事里的不同啊,故事里两个国家是敌对关系,一方收益、另外一边就会受损,如果完全中立来看的话,是说不出谁好谁坏的吧?”

“唔……是这样没错。”

“但是,我们在村子里的行动是不一样的啊?!我们让村里人接受厄神、喜欢上她,这是很好的事情啊,谁也不会因此受损、这和故事里的行为不同,是完全正义的啊?”

灵梦讲完,莫茗立刻明白了她的问题所在。

因为自己中立的描述方式引起了这孩子的抵触情绪——

莫茗站起身来,扭了扭腰,做了做扩胸运动。

“本来以为,不过是随便闲聊一些有的没的而已,没想到啊、有点赚到了。”

“老师?”灵梦不知第多少次露出不解的神色。

“当你提出这个问题时我明白了,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可以用来纠正一个平日里没机会提起的思维误区。”

“……误区?是灵梦说错话了吗?”

莫茗摇了摇头:“灵梦,所谓正义,是不会自己说话的——因为这个特性,有许多人会自称它的代言人。”

“很多人会借正义的大旗去做事、比如你老师我就是个中老手,但越是如我这样的人、越是明白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这也是一般不能对外人说的话——”

“永远也别认为自己是正义的。”

“诶?!”

“很吃惊吗?其实这是像我这类人的生活哲学,之所以教给你、是希望你能够获得更轻松自如。”

“诶?不要正义会更轻松吗?”

“不是不要正义,是不要自诩正义。当然,我们完全可以借这杆大旗去做我们想做的事、为键山雏正名为什么不能是正义的?当然可以是。”

“但是,私下里,内心还是别这么认为的好。”

“你可以有其他自我激励的理由,比如——键山雏温柔善良又是个大美人,你很中意她、希望她能有好报。这种就挺合适,积极正面、不失小节。”

“若你我身边有人自诩正义,甚至认为自己就代表了正义——当这个人开始坚信这一点并且公开发表类似言论的时候,你可就得当心了。不要被这样的人拖累、这种人通常不会有心加害身边的人,但他本人的存在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麻烦。”

灵梦单手托下巴,歪着脑袋看着站立在一边的莫茗,苦恼道:

“老师说的,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懂呢。”

莫茗想了想,说道:“那就打个比方——设问,正义和我只能选一个,你选哪边?”

“我选老师。”不假思索的回答。

莫茗打个响指:“回答正确,看来你并没有被正义的邪恶所荼毒。”

“正义的邪恶?这又是什么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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