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并不赞同加收赋税。

太子与其好歹,并且表示,各部上的开支都是出隶子的,实报实销,这样节省,能省多少?

谁也没想到,三皇兄当时就借了父皇的笔墨纸砚,然后拿着毛笔,在纸上一一算起来,最后算下来,各部若是每部节省两成,后宫节缩三成,竟然省下的钱银,真的足够填补三洲多余的两成赋税。

最后太子哪怕不甘,父皇也下令,采取了三皇兄的做法。

容飞知道太子之后找过三皇兄,问三皇兄为何突然又与他作对,三皇兄当时的什么来着?

对了。

好像是——百姓能有余粮不易,若按照太子所言,今年丰收得多,就该给朝廷多多进献,那太子俸禄也多,为何不匀出一半给臣弟?

容飞当时听着都愣了,心三皇兄也真是胆大,竟然连这样大逆不道,公然挑衅的话都能出口。

容飞以为太子必然大怒,但当他找上太子询问的时候,太子却好像并不太生气。

或许生气还是生气,只是气着自己,对方却半点无所觉,便没什么意思了。

最后,太子就:“那就是个有毛病的,你三皇兄并非站在我这边,只是他的政见敲与我所和,若是不和,他一样翻脸就翻脸。”

翻脸两个字有些重,容飞当时在意了一下,心想太子这莫非有什么想法?

可太子又:“但不得不言,你三皇兄的政见在利国利民上,倒是有所建树,想必,这就是父皇尤其器重他的缘由。”

之后,太子便与三皇兄保持一种微妙的友好关系。

这种友好,在几年之后也并未消断。

五王爷想到这里,又看了眼明显有些气闷的太子皇兄,再转开眼,瞧向下面正给怀中童剥虾的冷肃男子,倏然一笑。

太子瞧容飞一眼:“笑什么?”

五王爷道:“皇兄有否觉得,三皇兄此刻的摸样,倒是有些……贤惠?”

太子一愣,转头看过去,这一看,顿时哈哈一笑。

太子这笑声太过爽朗,下面好多人都看了上来。

太子一时兴起,便道:“这舞跳得好,来人,有赏!”

下头舞姬们莫名其妙,心方才太子明明看着她们还一脸无聊,怎么这会儿又好了?

但有赏赐谁不要,便赶紧屈膝谢恩。

其他世家公子也以为太子真觉得是舞姬跳得好,也纷纷表示,跳得好,跳的果然是好。

尽管他们并不认为这点舞技就是好。

那头蓝乐鱼从容瑾怀里抬起头来,看了看一个个穿着漂亮,身段曼妙的舞姬,眨巴眨巴眼睛。

容瑾按着乐鱼的脑袋,让乐鱼垂首:“吃饭。”

蓝乐鱼捧着碗,鼓着嘴:“我也想看嘛。”

容瑾为乐鱼又盛了一碗汤,再将勺子放进去:“先吃饭。”

蓝乐鱼闷闷的,眼睛又往上瞧了一眼,这才幽幽的垂下,开始吃饭。

今日在场的人,没有一人是有兴趣吃饭的,大家推杯换盏,饮的也就是些不上头的清酒,嘴里讨论的也多多少少是下午诗会的事。

蓝乐鱼作为一个不足五岁的孩童出席,倒是让众人一阵新鲜,毕竟,还没见过有人带着儿子来参加选妃的。

离着容瑾较近位置的容溯抬起眼皮,手中捏着白色的瓷杯,他看向不远处,那旁若无人布菜用膳的一大一,眉毛轻轻的挑着。

坐在容溯身边位置上的是李君。

李君看见容溯兴致乏乏的摸样,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看过去,也是笑了:“咱们这位三王爷,倒是能人所不能,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今日他到底想不想选妃,这怎么看着,是把女人往外头推呢。”

容溯“呵”了一声,把杯中酒饮尽,道:“三皇兄行事自有一套,父皇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这不就是吗。”李君摸摸鼻子,听出了自家王爷语气中的挑刺儿,有些郁闷:“王爷,我那日是真不知道,也不是成心要下你面子,您别气我了,我当时就是顺口那么一,谁知道那蓝府大姐……”

“闭嘴!”容溯烦躁的将酒杯一搁,火气又被挑起了:“不许在本王面前,再提那女饶名字。”

李君识趣的闭嘴,却一脸委屈:“那王爷不生气了?”

容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看李君,仰头饮尽。

李君愁得头发都要白了,他默默的也捧起自己的酒杯,打算喝一口,就感觉右边,有人正看着他。

习武之人对视线较为敏感,李君抬头看过去,却顿时迎上一大一两双漆黑眼眸,大的眼眸深邃,的满脸好奇。

李君楞了一下,才对两人微微颔首一笑,但却不知,怎的这两人突然往自己身上瞧。

容瑾和容溯中间隔了两个人。

李君就在容溯的下首,容溯与李君话,按理,前面容瑾是有可能听到的,毕竟容瑾是个中高手,耳力自然不俗,但是那孩也看着自己做什么?

李君莫名其妙,硬生生与那两双视线对视一会儿,才尴尬的别开,心这两位是打算干什么?

他这么刚想完,就见那童挣开容瑾的怀抱,迈着短腿跑过来。

李君是认得这孩子的,那日在艺雅阁,便有一面之缘,不过他却不知道,这孩子竟是容瑾的儿子,那日,这孩子明明是冲着那个白面书生似的的男子,唤作爹。

此刻这孩子凑到自己面前,李君不知这孩子还认不认得自己,只看着孩子问:“你有事吗?”

蓝乐鱼走到李君身边,坐下来,仰头看着他:“这位叔叔,你方才了蓝家大姐,你认识蓝家大姐?”

李君一愣,显然没想到孩子会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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