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记得自己一事,蓝瑶很振奋,她咳了一声,软着声音,绵绵的道:“元轻蕊香浮,蝶云染花触,不为添一色,满园是风光。”

此句一出,于文倩先就脸色一变!

于文敏馨也愣了一下,再看蓝瑶时,眼睛已经厉了起来。

这首诗分明是方才自己给蓝若言念来听的,这蓝瑶不管不顾,竟然拿起来就用,好一个蓝家嫡女,好一个蓝二姐!

于文敏馨气的不舒服,于文倩也将此事对着于文老夫人了起来。

于文老夫人也是愣了一下。

蓝老夫人却觉得分外不好意思。

蓝老夫人看向吕氏,吕氏也听到于文倩的控诉,原本还高兴自己的女儿竟然还有些急才,但转而就被控诉这是偷了人家的,吕氏脸色面子也不好,顿时尴尬不已。

蓝沁蓝月也听到了。

蓝沁方才还想巴结蓝瑶,叹蓝瑶这诗做得好,可现在,蓝沁却不知道该怎么,只能闷着头,一句话都不吭。

蓝月倒是看了蓝瑶一眼,然后垂下头,眼底略过一丝笑意。

蓝若言反倒是这群缺中最淡定的,轻笑一声,拍拍于文敏馨的手背:“你看皇后娘娘的脸色。”

于文敏馨这才回神,去看皇后娘娘。

而娘娘脸色淡淡,只是敷衍的笑,同样让树甄摘了枝桂花送上,但并没有为此表过一句态。

所以,这诗,是好还是不好,众人自然也都明了了。

场中大多男眷,以及一部分作诗较好的女眷,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看蓝瑶的目光,带着那么点的揶揄。

于文敏馨见状还哪里不懂,顿时红了脸:“有这么难听吗?”

其实不是难听不难听,而是味道不对,这诗太过女儿情意了,并未将桂花的神髓表达出来。

一首诗若是不能将要表达的事物以最美最深刻的词句表示出来,那便是废了。

怎么听都只是尔尔。

附庸风雅,你也要有那风雅二字,不是装作风雅,实则俗不可耐!

蓝瑶得了皇后娘娘赐花,很高心接下,想到方才那位蓝袍公子的举动,便也道:“既然有人珠玉在前,那女子也借花献佛,将着桂花,赠予罢。”蓝瑶着,眼睛在对面一群男子的身上略过。

就在于文逑打算承那花时,蓝瑶却道:“请树甄姑姑,将这枝花,交予七王爷。”

蓝瑶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安静。

正因为蓝若言在场,而诸多不便,正在给自己倒酒的容溯,闻言手指一顿,倏地抬起头来,就对上蓝瑶含羞带怯的娇容。

他愣了一下。

那边,树甄在看了皇后娘娘一眼后,在得到皇后轻然一笑的示意后,便将那花,送到了容溯案几前。

容溯一动不动,看着那花,又感觉到周围不同的视线,一时心情不虞。

李君却非常没眼力见的将那花拿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叹道:“好香,好香啊。”

李君这一,周围便是一顿笑声。

知道于文逑与蓝瑶婚事的人,却是一阵不解。

因为于文尧要陪着严裴,所以并没坐在于文家的席位上,而是坐在严家的席位上,因此于文逑一下来都是与友人同校

而此时,于文逑却只希望自己的兄长就在旁边,兄长总不会让他难堪。

这些友人,此时却一个个看着他的目光宛若看戏,令他浑身不舒服。

一丝恼怒,于文逑抬头看向对面的蓝瑶,却见蓝瑶一双眼睛,还望着七王爷的方向。

于文逑顿时气闷,哼了一声,端起手边的酒,一饮而尽!

若这不是皇后娘娘主持的诗会,于文逑只怕已经挥袖离开了,他就是不懂,为什么蓝瑶都快与他成亲了,还会在这种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是不给他面子,还是不给他们于文家面子,还是蓝家这是不想结亲了?

严裴也是知道于文逑和蓝瑶的亲事的,他此刻也是愣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于文尧:“你那弟弟,是不是被人退婚了?”

于文尧面色也不好,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兀自气恼的于文逑,又看看对面的蓝家人,眼神寒了下来:“这位蓝家二姐既然看不上我们于文家的人,那强扭的瓜,看来也是不甜了。”

严裴听出了于文尧话里的意思,眼底略出一丝笑意,心,这下有好戏看了。

实际上,此刻也真是有好戏看了。

不别人,就是于文倩,都差点快跳起来了。

于文倩是于文太师的亲妹妹,但是命不好,远嫁之后,没两年却守寡了。

于文倩这便回到了于文家,明明曾经也是于文家的姐,可现在成了姑姐,却有了寄人篱下的味道。

或许就是因为再回于文家,总有矮人一头的感觉,于文倩便对几个侄子侄女,都特别好,就盼着他们不要厌弃自己,不要赶她走。

所以,不提于文倩性格讨喜不讨喜,但这个姑姑于文倩却当得尽职尽责,比于文夫人这个娘亲,对孩子还要宠爱。

可这会儿,这个蓝家二姐做的事,却让于文倩有种快燃烧起来的感觉,偷了他们家馨儿的诗作,转头又毁了他们家逑儿的颜面。

于文倩先前还想,蓝瑶就算偷了馨儿的诗,后来送花也会全逑儿的面子,虽然这种行为她一样不喜,但是也总是他们于文家占面子,就不打算计较。

但现在,蓝瑶竟然晾着逑儿把花给了七王爷。

蓝瑶这是什么意思?当真是欺他们于文家无人了?

没看到逑儿的脸色都黑了?

此时不是罗嬷嬷按着,于文倩差点就要跳起来,指着蓝瑶的鼻子骂了!贱女!

于文老夫人脸色也不好,一双温和的眼睛,此刻早已眯了起来,看着蓝瑶,目光厉得仿佛能将人割伤。

蓝家人更是全都愣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