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快刀无痕
三人沿着山道走来。当先居中的是一名瘦老者,衣着朴素,脸上皱纹如同沟壑,眉宇之间怫然不悦,也不知是什么触怒了他。
老人身后半步远跟着两名青年,一者身着锦衣,怀抱长剑,柳眉细眼甚是俊俏柔美,嘴角微翘,略带了几分玩世不恭的气质。另一人身着黑衣斗篷,五官如同凿刻般立体,他神情冷漠,似对身边一切都不加留心。
众人认出那两位青年,“剑休!关浮沉!他们怎一起来了?”
“等等。我听剑休是关浮沉的师兄。两年前学宫大比之后,剑休好像是进入了孟剑仙座下修习......”
“啊!难道那位就是孟剑仙?!莫非关浮沉也是孟剑仙的弟子?但这怎有可能?关浮沉不是用刀的吗?”
旁观之人无不悚然。望向居中的老者,充满了敬畏。
剑仙孟凡真。洪武登峰造极的剑道宗师,下第二剑手。谁能想到关浮沉一个寒门刀客,竟是出自孟剑仙的门下?
费九关也望过去,看着老人瘦的身躯,悠悠道:“那位就是洪武剑仙?”
他不由望了眼仍地上颤鸣不止的剑,震撼不已。蒙归元一气弥极地,梅子雨一掌收尽满山春色。孟凡真则是一现真身万剑臣服。如此手段,难道他也与蒙归元等人同样,达到了那高邈玄妙的境界了吗?”
南宫雀等三名地境高手快步迎出,此刻不论是洪武神将还是贺兰流主,在这位宗师面前都是谦卑恭谨,一齐躬身道:“吾等见过孟教授。”
孟凡真在国韵学宫任教。因此以教授之位称呼。
孟凡真点头,目光逐一扫过,落在闻有鼎身上,微感诧异,“闻有鼎。你还活着。”
闻有鼎与他岁数相仿,按理该当平辈论交。但此时却不敢抬头,垂首道:“苟延残喘。多谢孟教授当年不杀之恩。”
孟凡真眉头皱起,淡淡道:“我没有留手。是你命大。”
他又打量一眼韩人在,点头道:“你不错。师承为何。”
韩人在回道:“摩宫金阳上师弟子韩人在。”
孟凡真哦了一声,“烈金阳的徒弟。好。你强过你师父当年。”
韩人在拱手道:“多谢前辈褒奖。”
南宫雀看了眼孟凡真身后的关浮沉。心翼翼道:“教授今日怎么来了?”
孟凡真哼道:“自家徒弟被人约战。我当然要来看看。”
贺兰两人心头凛然。南宫雀意味深长地望向关浮沉,“原来关浮沉是教授的弟子。”
几人对话并不刻意隐瞒。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得到孟剑仙亲口承认,众人都是惊骇。想不到剑仙门下,真的出了一个刀客。
剑休与关浮沉,这两人藏得好深!背后有剑仙撑腰,怪不得出道之后肆无忌惮,下手从来不留情面!
在场有不少人与关浮沉结下血仇。听到关浮沉是孟剑仙门下,都是咬牙切齿,暗恨不已。
孟凡真道:“过去是我弟子。现在是我弟子。以后就未必是了。”
他侧头,厉声道:“浮沉。为师送你到此,你若不胜,就不必回来见我了。”
关浮沉躬身一礼,沉声道:“谨遵师尊教诲!”
“去吧!”
关浮沉转身,如冲一鹤,飞跃而起,观者只觉眼前一花,他人已到了断崖上。就见斗篷猎猎,身躯笔挺如长枪,与常庆相对。
“好快的身法!”
有人忍不兹了一声彩,场上欢声如雷。
闻有鼎脸色凝重。原本不知关浮沉师承来历,他觉得此战尚有八分胜算。但不料关浮沉竟是孟剑仙高徒,能得孟凡真亲至,看来此子极受重视,手上必有惊人业绩。他深知孟凡真的恐怖,顿觉这一场比斗变得凶险起来。
常庆稳稳坐在断峰上,细细打量面前这位素未谋面的对手,耳听下方叫好声,微微一笑,“你听。这些声音都是为你而响。”
关浮沉点头,“我听到了。”
常庆站起身,拾起身边的刀。那长刀刀柄经过精心雕琢,镶嵌层层白鳞,但显然年深日久,鳞片如同象牙白玉,泛出微微淡黄。
这柄刀名唤黑,是击雷山世代传承的神兵,唯有雷守方可持之,乃是北蟒部不可亵渎的圣物。
他慢慢把刀拔出,在众人目光注视下,黑长刀完全展露在所有人眼前。
那刀身狭长,刀刃弯弧,与刀柄上满是白鳞不同,刀身黝黑暗沉,日照之下也没有一丝光泽。
常庆轻轻挥了一下,刀刃划过空气,没有一点声响,好像连声音都被刀吞没了。
“这些欢呼声都是给你的。但终究是给我的。我不管你师门来历为何,既然你选择了与我一战,那么你终逃不过成为我垫脚石的宿命。未来的顶峰,不会再有你的位置。”
关浮沉解下斗篷,露出后腰上的三柄短刀。他拔出一柄擎在手中,只是普通的短刀,铁质算不得上等,但刃上寒光烁烁,还算锐利。
他淡淡道:“我们之间只会有一块垫脚石。我若也是,那太多了。”
常庆呵呵一笑,“请吧。”
关浮沉眸光微闪,一动身,掌中短刀霎如流光,疾斩而来!
常庆笑意依旧,黑长刀随意一挡,满拟隔开斩击。倏料那短刀进退如电,只在方寸之间便自折转,绕过黑格挡,刀芒一震,散出数道刀罡,在两人之前爆发开来!
他一招使出,身形不歇,快刀连斩,带着道道锐芒,冲杀过去。
常庆神情略讶,黑长刀展开,如一团黑雾沉沉罩下,把他连斩一一挡下。关浮沉见攻不破对手防御,丝毫不见焦躁,短刀划向对手右肋,但一触到黑,立即缩回,却是划出一个半圈,狠狠扎向常庆左肩!
这一招如锦里藏针,于连绵不断的快刀中猛施重手铁骑突出,一下冲破黑长刀防守,须臾间已刀锋已至近前。
“啊!”
观者无不惊呼。双方动手不过片刻,已是没了试探之意,用上险眨费九关眉头微皱,“怎会这般轻易?”
果见常庆似有预料,侧身让过炊。短刀如跗骨之蛆,斜削他脖颈。他回刀挡下,见那短刀又一转,反削他右肩。他面上露出些许认真,长吟道:“五峰高阂日,九叠翠连云!”
黑长刀一笼,乌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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