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去怪谁
她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可是却使不上一点力气,而且只要稍一动弹,就会牵扯到腹处,腹部的坠痛疼得她冒了冷汗,她只能重新躺回去,然后沙哑着嗓子开口问沈箬:“我怎么会在这里?”
沈箬喘了口气,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选择将实情告诉温琬:“你……产了。”
产?
听到这个消息的温琬只觉得脑袋里嗡了一声,在山林中的那些记忆也瞬间涌进脑海。她想起来了……坠马之后,她流了很多的血,她以为她一定是必死无疑了,却不想竟然是产!
紧接着她也回忆起这些日子以来身子的种种异常,她嗜睡,厌食,又经常感觉到头晕恶心,原来都是因为她有了身孕的关系……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自己平坦的腹,在那一刻,她觉得口中一阵苦涩,像是生吞了颗苦涩发霉的果子,从舌尖一直苦到了心里。
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娘亲,竟然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儿!
眼泪在眼眶之中辗转,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现下是何种心境。
她有了身孕却一直全然不知,直到这个孩子不在了,她才知道自己有了身裕
呵呵!这是多么可笑!
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去怪谁了……
看见她的眼泪,沈箬只觉得心口一缩,同为女人,她理解她的心酸……她只能继续道:“医士赶来的时候,胎儿脉息全无,那时候已经保不住了。”
怎么可能保得住呢?
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被折磨至死就已经是老垂怜了……只是可怜了那个苦命的孩儿竟然托生到她的腹中!
想到孩子,眼泪终还是从眼角划过,她只能转头对着床榻内侧无声流泪。
沈箬望着温琬,心里也跟着难受得发紧,只是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她,想了许久,她只能抿着嘴角道:“你不要太过难过了,医士了,只要你好生调养身子,再过个一两年,总还是会有孩子的。”
还会有孩子的吗?
呵呵!她已经不敢再奢望了……
温琬闭了闭眼,在确定不会再落泪了以后,她转头望向沈箬:“他人呢?”
沈箬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他”的是谁,于是便对她道:“在你醒过来之前,太后突然召哥哥和静窈姐一同入宫,哥哥实在担心你,便让我来守着你。”
太后急昭……是因为和亲的事吗?
想到这里,她心下更冷,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迎娶孟静窈了吧?
他不是属意孟静窈已久了吗?这样也算是了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可是他将自己带回来又是做什么呢?难道是怕闹出人命来,对他未来的将军夫人不利吗?
而沈箬这时候也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便对温琬道:“哥哥已经走了好一会儿,想来马上就该回来了,我去叫医士来给你诊脉……”
温琬却出声叫住她:“不,烦劳沈姐等会儿再叫医士进来,我有话要同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