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海豚
苔累得直接坐在病床上，一把把洛溪梨拉得坐下。
洛溪梨似乎还是没有灵魂的样子。看到她这样，程苔也不忍心多什么。
后来她才知道，那洛叔叔要开讲座，不曾想那两家的粉丝黑进票务系统，预订了所有的票。洛叔叔职业生涯第一次面对一个观众都没有的讲座，而且家楼下尽是花圈。
“你真的要再忍下去吗？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我那个时候去片场，连十八九岁的孩子都可以给我脸色，我都忍了。那时候不忍能怎么办，根本就没有其他办法，还是要被欺负，要不是现在我有工作室有钱买通稿请律师，根本就不会得到尊重，还有我和瞿山南那点儿破事，我都忍了啊，最后怎样，一个个还不是编排我被瞿家扫地出门，我现在想想还火大得很，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把他们都给告了，我就不信了，这些假正经的媒体号，谁家没有几笔烂账，只要想，还能翻不出来他们背后的老板。”
洛溪梨听着听着，或许是累了，把脑袋靠在程苔的肩头，声音虚弱但又坚定，“我不要再忍了。”
“所以这就是你问我们律所有没有闲饶原因吗？”迁帆看着面前的材料，头都不抬一下。
“当然，以你们律所的业界声望，新人律师也可以把这案子解决了。”程苔笑得很是灿烂，“当然啦，洛溪梨给钱的，绝不拖欠。”
迁帆“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把这钱出了。”
“为什么要我出，我没找你要回扣你就满意吧。”程苔停顿了一下，“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你是我客户，那么见外。”
“也是，我是你客户，要硬气一点。”
“前两瞿少爷来找我。”
程苔觉得奇怪，问：“他找你干吗?”
迁帆无奈地回答她：“他也是我客户啊大明星。”
“So?”
“随便聊了聊，他是要结婚了吗无名指戴着戒指。”
“我哪知道。”程苔无奈地摊手，“不好意思，帮不了你的八卦心。”
“我还以为你俩要结婚了，可我觉得又不像，要是你两结婚，那戒指最起码也要闪亮我的眼睛吧。”
正当他们开玩笑的时候，有电话接进来，迁帆简单了两句，笑嘻嘻地问程苔：“瞿少爷来了，你要去见见吗？”
“不了不了，我现在有男朋友，和前男友还是不见面最好，我先走了。”程苔连忙摆手，拍拍旁边椅子上精美的包装，“这个包记得带给你妈妈啊。”
“她要是问我，我谁送的。客户？妹妹？大明星？”
“是妹子送的。”程苔敲敲桌子，“走了啊，大外甥。”
“不送了，姨妈。”迁帆拿着笔冲程苔摆摆手。
程苔快步走到楼梯口，抬头看着显示的楼层数。听见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脚步声，程苔一看，原来是迁帆的同事。
女生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到程苔，不好意思地：“这是我爸爸的球衣。我和迁律师过的。”
“我知道，让每个人都签名，放心交给我。”程苔笑着拍拍胸口。
“真的谢谢你了。”
“快去忙吧。别耽误赚钱了。”程苔拍拍她的肩膀。
这时忽然有人给她打电话。程苔一看，居然是路白。路白这才拍戏，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程苔很意外，接通后笑着：“喂，亲爱的。”
正巧电梯到了。但她以为路白会有什么急事，往旁边的楼梯间走去，没想到路白只是拍戏有空闲，找她两句话而已。
自从洛溪梨真的委托迁帆的事务所把那几家媒体号告到法院以后，网络上关于洛溪梨的各种声音忽然平静了下来，似乎是观望什么。当放火和泼油漆的人都抓到以后，派出所通知洛溪梨去办手续。
洛溪梨不想看到对方，只是回复：“按照法律来吧，我没什么要他们赔偿的。”
网友们都在各种佩服洛溪梨的大度和善良，替她话：
简直了，这样都不计较，要是谁这样对我哥哥，我立马抄起刀就冲过去
这年头，能爬上去的谁没一点手段，佩服佩服
工作室明明就关注了闹事的粉丝，现在又解除了，厉害厉害，惹不起
这年头，没水军就没话语权啊。她还是老师，辛苦教书育人，结果还要被这样欺负，唉
“这些人，之前一个个就跟我是杀父仇人一样，现在又跳出来帮我话，也太分裂了吧。”洛溪梨刷着网页，不敢相信。
“你太真了，还不是我们工作室的水军。”程苔开玩笑，“记得把帐给我结了。”
“切，不就是钱吗，我不在乎。”洛溪梨不以为然。
这话程苔倒是相信的，因为她听迁帆，当时洛溪梨在代理律师办公室里拍着桌子大吼：“给我告死他们，赔得越多越好，一半给你，一半我拿去做慈善。”
她的大嗓门吓得新人律师差点扔了手里的笔。洛溪梨吼得嗓子干，咕噜咕噜地喝下一大口水，看着新人律师，语气立马回到了原来的轻声细语，笑着：“看着我做什么啊，就这样写。”
“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把人家孩子吓成那样。”迁帆在电话那头哭笑不得。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得了那么高的酬劳，介绍人还没要提成，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程苔噼里啪啦的一番话得迁帆赶紧推要开会挂断羚话。
“你不是不喜欢水族馆的吗？”洛溪梨好奇地左看看，右瞧瞧。
程苔回答：“来带你看看安娜。”
“安娜？安娜最近不是陪着她爸爸吗，来水族馆做什么？”
“看，这就是安娜。”程苔指着屏幕上的海豚介绍，“最近在为回到大海独立生活接受最后的模拟训练。”
程苔看着海豚，轻声：“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个时候看纪录片里，鲸类是靠回声定位的。比起海洋，水族馆就这么大，它们的回声打到玻璃上立马反射回来，对于它们，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洛溪梨疑惑不解，问：“所以呢？”
“所以它们应该回到大海里，感受原本属于它们的海阔空，而不是在这里看起来在微笑，其实很痛苦。我们眼中，它们安静，但其实它们只是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