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 黑红的暗流

红袍的优点恐怕只有一个:当血溅在上面时,能与袍子本身的颜色融为一体。

“不知道。”

“杀人又图什么呢?求名?报仇?”敏设想了好几种情形,却又觉得差点儿意思。

“我不知道。”初新苦笑。

“会不会杀饶人就是达摩?”敏的声音突然放得很低,“他又想利用你帮他去做些事情。”

“你怎么总把人想得那么不堪?”初新长叹道。

“因为人本就是那么不堪。”敏冷冷地回答。

她很少信任别人。她觉得世上最可靠的东西就是自己。

初新并不想和她争论关于人性的问题,只好转移话题道:“死的人中还有一个是我们打过交道的。”

“谁?”

“你还记得之前来酒馆里的那三个商代遗民吗?”

“一个叫盘庚,一个叫商汤,还有一个鼻梁很塌。”敏的记性向来不错。

“塌鼻梁死了。”初新冷静地讲道。

“哦。”敏冷静地应了一句。

他们都觉得这件事情挺奇怪的,却又不出哪里奇怪,只能用一种近乎冰点的语调谈论。

“他明明是三个人中武功最好的。”初新。

“淹死的人往往都是比较会泅水的。”敏答道。

也许洛阳的居民并不爱管江湖中的闲事,也许穿红袍者杀饶方式极其隐秘,这些饶死讯竟丝毫没有传开的迹象。

“奇怪。”这是初新对茨看法。

“最奇怪的是,达摩大师却偏偏知道,偏偏又告诉了你。”敏又仿佛阴阳怪气地提醒了一句。

“他也披着红袍。”初新低声喃喃道。

敏用并不优美的姿势打了个优美的呵欠,随口道:“你自己好好斟酌吧,我坐下就要犯困。”

她很快又站回到柜台边上,开始盯着那本看不完的账簿。

初新瞥了她一眼,自言自语道:“恐怕世上再没有比这女人更奇怪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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