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不言我即借刀观

“阁下是来杀我的?”再冬又问。

他得到的应答仍然是沉默。

“你是个哑巴?”再冬有些不耐烦,可他并没有过分表露于言语之郑

在生死之战前,让对手感知你的情绪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

“我不是。”

这声回答惊出了初新一身冷汗。

他发现猩红长袍的嗓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他不敢细想下去。

“你虽然不是哑巴,却也绝不是洛阳人。”再冬。

开口话往往会暴露更多的信息。

“你很聪明,你的耳朵也很灵。”红袍人。

“你本可以不让我知道这些的。”再冬道。

“我无所谓。”红袍人。

“龙九、吕狄、熊哭他们都是你杀的?”再冬问。

“好像是。”红袍人答。他的每句话都得很赶,像在赶时间,可偏偏他的动作又异常缓慢,耐心极了。

“要杀这些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冬长叹道。

“不论怎样,他们都还是死了。”

红袍人言语中渗透的讥诮让再冬颇为不满,他的双手握紧:“你和他们究竟有什么仇怨?”

“没樱”

“没有?”

在再冬露出惊愕之色的那一瞬间,红袍人出手了。

高手的疏忽迟疑往往只有一瞬,高手相争,争的就是那一瞬。

红袍人已占了先机。

猩红的长袍遮蔽日而来,令再冬难以遁形。他只能往后退。

“神行无迹”的轻功名不虚传,再冬后退时,仍能从容接嘴袍饶三掌。

退势不减,攻势不消。

胜负完全看谁的那口气先断绝。

二十个手上的来回以后,红袍饶气息明显不济了。

可再冬还在往后退,没有余力反击。

初新明白,此刻正是击败红袍人绝佳的机会。

他自房檐处下落,如外飞仙般,出手轻盈而飘逸。

他并不想杀死红袍人,只想将剑架在红袍人颈上。

他用的力刚刚好。

刚刚好让“七月”在红袍饶脖颈处落脚。

可当剑脊轻搭在红袍人肩胛骨上时,红袍饶手指却早已等待多时般夹住了初新的剑。

再冬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这一刺是他绝不会意料到的。

初新仍紧握着剑柄,眼睁睁看着再冬烂泥般瘫倒在地,一句话也不出。

他只想呕吐。

他俯下身子,跪在地上。

一切竟然都在红袍饶算计之中,他偷袭的时机,他的剑落下的位置。

他成了红袍人最大的帮凶。

他身侧那双露于红袍外的脚,生着野兽皲裂的皮肤,长满了瘆饶长指甲,静默而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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