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 乞我虚堂自在眠

音里怪异的起伏,可还是有沙哑隐约的嘶吼出卖了他,“我虽然不怎么相信,可目前来看,只有这个办法能救她。”

初新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何舒不诚会隐瞒。

看来他知道黑袍众人在鹿尾巷的集会中做了些什么。自己的妻子在自家屋子旁边的巷子里和其他男人狂欢,确实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舒不诚此刻却告诉了初新,这让初新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只能讪讪地说了句“抱歉”。

“她是个个性很强的人,就像匹烈马,我健康时就已驯服不了,你不必道歉,”舒不诚诚恳地说道,“她一直嫌弃我软弱,在外面沾花惹草,得了那种病也是活该。”

“可你还是爱她的,否则不会忍这种气。”初新叹道。

更爱的人是否更容易受伤,伤口更深?

“或许这也算我的一种报复,可能也是我唯一报复她的方式了。”舒不诚闷头喝下了一口酒,酒刺激了他的肺,他又开始不停地咳嗽。

初新迟疑良久,终于还是问道:“子先生真的能医治这种毛病?”

舒不诚眼神有些恍惚,心不在焉地答道:“她说可以。”

这个“她”,大概就是舒不诚的妻子,初新猜测,他本想识相地闭上嘴,却仍追问道:“她人在哪里?”

舒不诚目光呆滞,半晌,道:“也许此刻就在子先生的卧榻之上。”

初新怔了怔,失笑道:“不诚兄在开玩笑吧,子先生难道不怕染上这种怪病?”

他很快意识到舒不诚没在同自己逗趣。

舒不诚的语气变得恶毒凌厉:“他是个百病不侵的恶鬼,据说他的血液甚至连风铃草的剧毒也能解。”

初新心中一惊。他发现子先生的这一特征像极了他认识的一个人。

河阴神医许伯纯。

“子先生的高矮胖瘦呢?有没有人曾经见过他?”初新急切地问道。

舒不诚冷哼道:“也许只有那些可怜的女人同幸运儿见过,子先生是个很谨慎的人。”

其实这个问题无论如何回答,初新都将认定许伯纯的嫌疑。

许伯纯是个侏儒,他不让太多人见到他的身型和真容,只因侏儒实在太容易辨识了。

如果整个洛阳城有一个人能够治好这样的恶疾,那个人除了许伯纯,还可能是谁呢?

更不必说,许伯纯有散布疫病的动机。他一直想要医治好万名病人,这是在某次闲谈中初新了解到的。

“不诚兄,真的没有其他线索了吗?”初新并未跟舒不诚提起自己对许伯纯的怀疑。

“只有一点,我不能确定,”舒不诚竖起了一根手指,“我曾经在一处地方见到过一个女人,披着黑袍,很像我的妻子。”

“什么地方?”

“在东街到青阳门那一段。”舒不诚道。

初新记得那一条街道,街尾放了为数众多的盛放死人的木盒,街道旁边还有一间收容室,里面住着的都是群等待死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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