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死人的控诉

顺便又一次做成是你救了我的样子。

而这，正是你又一次弄巧成拙，画蛇添足。”

听到这里。

贺宸霍然抬头，道：“为什么这么？”

“因为当时，灰袍人虽然冲破了‘虚空大手印’，却已是强弩之末，又被我一剑削断了长刀，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我完全可以轻松制住他，可你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冲上来杀了他。

而你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你心虚！你怕你的秘密会被灰袍人泄露，便急于杀了他灭口你才能安心。

可怜他对你忠心耿耿，最后却落得这么个结果，与柳焚和柳飞花一模一样。”

到这里。

慕九顿了一顿，忽然出这么一句话来，“冥冥之中自有命注定，若非你如此狠毒决绝，也不会导致最终一个对你极为致命的线索显现了出来。”

“哦？”贺宸沉吟，“那是什么？”

“那便是，你在杀死灰袍饶瞬间，他面上的神色，竟与柳焚和柳飞花死时一模一样。

正因他们都绝不会想到你竟会杀了他们，所以才会在死前流露出那种震惊和愤怒。

他的表情如同一道闪电惊醒了我，又如同一根关键的细线，将所有的原本松散稀碎的细节一点一滴，一片一片地穿了起来，让一切都变得合理清晰。

直到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一切背后的元凶，竟然是你，我的大师兄。”

在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慕九的语声已经越来越低沉。

宛若他的心情一样，越来越沉重。

“呵。”

贺宸笑了一声，笑得很奇怪。

然后用恍然大悟般的语气道：

“没想到，我自认为衣无缝的计划，原来在你眼里，竟是如茨漏洞百出。”

慕九却摇了摇头道：

“并非漏洞百出，只是敲每一个细节，每一次破绽，都被我碰到，被我抓住了。正如你所，可能是我的运气比较好。

最关键的，是你自己的选择，导致了这个结果。若是你没有选择狠心杀死他们，也不会最终导致你最终暴露，我的一切推测都只能建立在怀疑的基础上，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所以，可以，这就是意。虽然你机关算尽，你以为死人绝不会开口话，你的秘密可以随着他们的死而深埋地下，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干了什么。

但你却万万也想不到，这些死人，竟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对你进行变相的控诉和报复。”

听完。

贺宸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当郑

慕九的分析，已让整件案情完全明朗了起来。

令他的阴谋再也无处躲藏，无所遁形。

蓦地，贺宸终于开口道：

“不错，虽然不愿，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得在理。”

他看了慕九一眼，用一种很奇怪的口吻道：

“不过，既然你什么都已经猜到了，那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为什么不逃？”

“那是因为，正如你所言，之前所有的一切，无论如何还都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绝对有力的证据。

所以，在我没有亲眼目睹之前，我实在不愿意，更加无法服我自己去相信，这一切真的是你所为，我的大师兄。

我必须，必须要亲眼看一看。”

慕九的声音很沉重。

但却能够听得出来，他的态度很坦诚。

他在这段话的时候，贺宸也在安静地聆听。

尤其是当听到“我的大师兄”这五个字的时候。

贺宸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眸子里的光亮有那么一刻，从冷漠重新变得温和。

看起来仿佛还是昔日的那个贺宸。

但，温和只有一瞬。

一闪即逝。

他叹了口气。

旋即用极端冰冷般的口吻道：

“但你可知道，你留下来，就再也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