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心

“韵真的个人资历虽然还不够丰富,但是在专业方面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像她这种资历,并不一定从事业务方面的工作,我的意思是,政府部门一样需要懂经济金融的干部……我甚至认为她可以暂时离开临海市,到周边的哪个县锻炼个一年半载……”

孟桐不得不佩服祁红的眼光,也许这种想法韵真本人根本都没有考虑过,甚至作为一个年轻人不可能会有这种以退为进的勇气,也只有祁红这种在官场上侵淫了几十年的人才了解仕途的升迁奥秘。

孟桐坐起身来,又点上一支烟,默默地吸了几口,这才笑道:“我有点不明白,既然你有这个想法,凭着你个人在省里面的影响力,完全可以为韵真做出安排,你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还是想让我出面来办这件事情?”

祁红好像算到孟桐会有此一问,笑道:“我都快离休了,就算我出面作出安排,可人走茶凉,谁知道人家今后还给不给我面子,既然要替韵真重新规划前程,总要扶她上马吧……

我不管,你可不能平白无故得到这么大一个女儿,总要拿出点见面礼吧,不然休想今后让她再叫你爸爸……”

孟桐一看祁红那撒娇打痴的模样,心里面早就应承下来了,伸手拦住她的脑袋,狠狠地亲了她一口,笑道:

“你就别打哑谜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可能连具体的职位都想好了吧……你直说好了,准备把她调到哪里去?凭着韵真的才能,只要位置合适,也说不上是以权谋私……”

祁红慢慢靠近孟桐的怀里,用嘴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我了解自己的女儿,不会让你为难……

我的意思,临海县是你的老窝,就让她去那里,凭她目前的职位,弄个主管经济的副县长应该不成问题吧……明年就要换届了,到时候……如果她表现的好的话,看看能不能主持县里的工作……”

桐听了祁红的话,好一阵没出声,他算是明白祁红为什么要来求自己办这件事了,很显然,如果在市里面某个职能部门安排个位置,她自己也能办到,可在一级政府

弄个副县长当当,那就必须搞定市委市政府的主管领导,这对她一个省政协的主席来说倒是要破费一番周折,而对于自己这个省委一把手来说,也不过是一个电话就

能搞定的小事情。

“你要是为难就算了……”祁红见孟桐脸上阴晴不定,似有点不高兴地嘟囔道。

孟桐把烟头掐灭,把女人抱在怀里,盯着她低声道:“临海县不仅是我的老窝,也是你的老窝……”

“这么说,你同意了……”祁红高兴地问道。

孟桐不回答祁红的话,而是搂着她倒下去,哼哼道:“一说起临海县,我就忍不住了……你看看这里……”

秦笑愚离开孟桐的别墅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坐在车里面一支接一支地抽烟,原本他以为要不了多久祁红就会带着韵真出来,可一直等到十一点多钟,随着别墅窗口的灯光一盏盏熄灭,他一颗原本就冰凉的心终于绝望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祁红在他心中的光辉形象不过是自己孤独的心中的一个幻影,严格说起来,她和孟桐才是一家人。

自己刚才竟然还想挑拨她跟孟桐的关系呢,现在想想简直幼稚可笑。做为孟桐的老情人,她巴不得韵真跟孟桐父女相认呢,怎么可能帮着自己说好话呢,很显然,孟桐这个老东西被自己坏了和女儿的好事之后,现在自然是搂着母亲钻一个被窝了。

按道理来说,祁红在得知孟桐对韵真有不轨之心之后,即便不当惩他翻脸,起码也应该带着女儿早早离开这个污秽之地,怎么还会住在这里呢?也许,一切都在祁红的算计之中,就连孟桐对韵真那点心思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妈的,看来自己是被韵真母女彻头彻尾地耍了一把,即便不是有意拿自己开心,起码也有利用自己的嫌疑,要么她跟自己的关系算什么?难道是一场金钱交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太吃亏了,这么一大笔钱竟然只摸过几次,都没有真正干她一回,说出去谁信呢,这下肯定被吴媛媛耻笑好几天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明白人,其实刘蔓冬就从来没有看好过自己跟韵真关系,她虽然嘴上没说,可每次说到自己跟韵真的事情的时候,总是唉声叹气的,明显是在笑自己幼稚。

可刘蔓冬和韵真并不熟悉,也不清楚自己和她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她为什么就这么肯定自己和韵真长不了呢,毫无疑问,她虽然不了解韵真,但是她了解祁红,韵真再独立,最终也逃脱不了母亲为她设计的人生轨迹。

秦笑愚越想心里面越不平衡,一张脸也像是火烧一般,忍不住摇下车窗玻璃,让冰冷的雨丝落在脸上,在经过一番复杂的心里斗争之后,最后不得不用阿Q精神来安慰自己。

韵真早就说过,让自己撒泡尿照照,可自己偏偏自我感觉良好,直到碰的头破血流才明白跟韵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且不说自己现在是罪犯的身份,即便自己是个自由人,也不可能配得上韵真家里的门槛啊,要不然,自己在银行当保安那阵,韵真怎么就连斜眼都没有瞥过自己一下呢,要不是那台笔记本的关系,可能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名呢。

那台该死的笔记本啊,让自己在那个女人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啊,到头来害死了南琴不说,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罪犯。

而南琴费尽心机、用性命换来的财富竟然被一个女人几句花言巧语就骗的精光,最终只能眼睁睁地躲在一个角落里,眼看着他们住在温暖的别墅里寻欢作乐,而自己只能躲在黑暗中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连个摇尾乞怜的地方都没有啊。

该清醒了,不然连死去的父母都看不起自己,要想活就要像个男人那样去夺回一切,即便想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起码也要像冶铁民那样死得像条汉子。

秦笑愚扔掉手里的烟,一只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毅然发动了车,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然祁红跟孟桐睡在了一个被窝,今晚肯定是不会回去了,想来家里面应该只有刘蔓冬,也许自己应该跟她谈谈了,不然,等到她也像韵真一样背弃了自己的话,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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