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情深
一只脱水的濒死游鱼,竭力在舒亦枫怀中挣扎着,浑然不顾手脚腕上疼痛难耐,却只觉他双臂宛若铁箍一般,坚不可摧。
舒亦枫双臂将我紧抱怀中,回首顾盼苏游影,“在你眼里,究竟是她更重要,还是我更重要?倘若我对她做了什么,你又会怎样?会杀了我么?”
苏游影怒得睚眦欲裂,双手紧攥着粗重的铁链,凤眸中的火光几乎要弥漫出来,“我们的事和她无关,你怎样对我都行,但不许伤害她一根毫毛!”
“我想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舒亦枫冷哼一声,转身步出铁栏,命弟子紧缩牢门,头也不回地带着我沿昏暗走道而去,那铁栏后挣扎暴怒的人影,就此在视线中淹没。
舒亦枫抱着我走出地牢,又换上了更严密的防守,加以铺天盖地的毒物辅助,旋即沿着游廊行去,那眸底潋滟的神采,任是谁也窥不破。
他行至一汪清池畔,立在垂柳阴中看鸥鹭,“你以后休想再见苏游影,我不会亏待他,倘若你擅自见他,我心情不佳,也不保证会对他怎样!”
庭前飞花不胜镇日愁,水面一道涟漪,惊散莲叶下的鱼。
我在他怀中沉痛闭眼,尽道凄清似雪的迷惘,“我都已经对你构不成威胁,也已向你认错求饶,你为何还是不放过我?你究竟要怎样?”
不予答言,他垂首俯睇着我,乌发因风扬起,美轮美奂的俊颜若隐若现,“你最好不要动逃走的念头,否则,看我如何让你生不如死!”
闻言,我登时一腔郁怒绵绵升起,忿然迎上他威胁的眸光,“又来这套,你除了威胁外,还能用什么?我自不会丢下苏游影独自逃走!”
“苏游影!又是他!”他眉尖聚起千尺幽恨,一寸长敛疏梅下,不觉间手下力道加重,几要将我臂骨捏碎,“他还真是什么都抢我的!”
我顿如醍醐灌顶,忆及他悲惨命运,心生愧疚怜悯,正待缓声相告,但觉胸口一阵万箭穿心之痛,顿时口中血花四溅,五脏六腑一阵痉挛。
他见状眉头一蹙,连忙以袖揩拭我唇边血迹,“你怎么了?”
我紧捂住胸口,强承着那刀绞剜心般的淋漓惨痛,冷汗已涔涔满面,抽着冷气吃力道,“在来之前国王给我下了毒,想必是毒发作了。”
他手下一凝,“你怎么不早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你!”
在舒亦枫甫升的怒色中,我只觉心痛得麻木,顷刻便已杳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