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还记小苹初见,当时明月泄

申有年九岁便净身入宫,只怕自己从小喜欢的女孩申有静在宫中孤苦伶仃被人欺负,他们都是罪臣家的奴才,从小便相依为命,静从来都不愿意多说话,她只想有一天出宫后可以平平安安地过一生,然而她低着头走路却总是遭人嘲笑,很多次申有年都和她一块被打,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多么孱弱的生命啊,在偌大的宫中什么都算不上。

或许命运中的安排吧,申有静在一次端茶水送给太子殿时,太子正和当时的太子妃大吵,突然指着她就说要纳这个宫女为妾,当时的刘宸不过是气糊涂了,竟然对着一个十岁的女孩说这番话,他本来想要娶一个江南女子的,可是太子妃说什么不合礼法,他没有过脑子般就胡说了起来。

倒是当时的太子妃竟然笑了,“好啊,要纳就今天纳吧!”

刘宸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毕竟自己是一朝天子说出话也要算话,看了一眼只顾低头的这个小宫女便也什么都没说。

当晚她成了太子刘宸最小的侍妾,这件事情简直叫人笑掉了大牙,刘宸自然是没有去看这个小女孩一眼。

而这个小女孩的命运就此改变了,她所有单纯的梦想都因为这一句玩笑破灭了。

但是她却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得当自己死去。

她还是一样受着各方的耻笑,连奴才也不拿她放在眼中,她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申有年看着她受苦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痛,偷偷从御膳房里拿东西给她吃,但最后还是被发现,甚至连静也连带着受罚了。

“不要为我做这样的事情了。”静是那样说的。

可是他当下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他要保护她,只有让自己强大才行,很多年后他学会了油嘴滑舌,他学会了溜须拍马,他学会了阳奉阴违,他以为他还可以做得更多,可是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他才知道可能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到她的心里了,他说到底也根本不算是个男人。

他经常陪着静看那个男人,他经常看到静独自羞红了脸庞,他也经常听到静时时提到他。

但是这样的宫墙中又怎么会允许这种感情呢,他知道静走上的是一条危险的路。他只有站在更远的地方才能保护着他,于是他请求调到未央宫从一个小太监做起伺候那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尹太后。

同时他也在暗中筹划给他心爱的女人筑起一道坚固的围墙。

只是申有年不知道他的这道墙是别人早就垒好的。

到天牢之中,看到申有年打开了牢狱大门,皇帝刘琢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奴才申有年给皇上请安!”申有年上前拜礼。

“不必了。”刘琢冷声说着。

“哼,皇上,这些天多有得罪,还请皇上回宫休息。”申有年自顾自起来上前到刘琢面前。

“我不是什么皇上,我现在在这里很好,你愿意叫谁当皇上就叫谁当去好了,我还不当了呢。”刘琢转过身看着这个低着头还留着笑意的申有年狠狠地说道。

“皇上,您除了当皇上就没有半点用处了,不然您就只有死啊,您是轻易就死的人吗?并蒂死的时候您不是也照样当您的皇帝吗?您比奴才清楚,当皇帝对您意味着什么,那是高高在上的位置,还是说您真的不想活了呢?”

“你……”他居然在自己的面前提起并蒂,但是自己竟然连一点反口的余地都没有。

或许该感谢自己最终没有得到并蒂吧,不然,自己连爱她都没有能力。

“皇上,摆驾回宫——”申有年高呼一声,刘琢在浩浩荡荡地人群接受众人景仰,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始终缠绕着他,叫他舍不得放下。

时年汉文帝刘琢登顶中岳嵩山,狂风大作,天气变阴,有一真龙从天而降附到刘琢身上,当日汉文帝就写出了治理国家水利的良策,引长江之水到旱灾严重的地方,百姓无不叫好。

“皇帝是真龙天子啊,是真龙天子,我跟儿子去砍柴真的看见了呢!”柴夫在集市上大声地说。

“那就没有假了,听说以前是一痴儿,现今成了真龙啊,真是大汉子民的福啊!”周围的人也开始应和。

“皇上还以孝为先,封上朝的静妃娘娘为太上妃,大汉定当昌盛繁荣啊!”热闹非凡的市集人声鼎沸。

这时候,阴沉了很多天的长沙突降暴雨,南方很多城市都迎来了雨季,地里干旱的麦子可算是尝到了雨水的滋润,一时间盛世太平,百姓普天同庆。

灾难霍乱就这样在一呈家的谎言中化为乌有了。

只是那不甘心的人狠狠咬着牙望着老天,心中徒留下久久不散的恨意。

一切又要从新来了,刘青将手中的江山图摔在了地上。

“谁——”眼角处瞟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拜见王爷。”木心低下身子。

“你来本王的书房做什么?”刘青沉下怒气走到木心跟前,感觉到她有一丝的颤抖。

“王爷息怒,奴婢……”木心一时间竟也找不到词汇,只是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是臣妾叫她请王爷到凝烟房里一叙的,”一抹绿色飘然而至,紫萸带着笑意走来,一股清香随之肆意,她看了眼木心不禁详装一怒,“叫你请王爷都不会,还能作什么啊你!”

“奴婢知罪。”说完木心就识趣地退下。

“说吧,你想做什么?”刘青自高处淡淡扫了一眼紫萸,目光之处有着故作的疏离。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最近心情不好,所以臣妾也是个知心的人,不如去其他地方玩玩也好啊?”紫萸抬头,大胆地端起手指放到刘青的两颊处,慢慢地摩挲起来。

“倒是你的心情不错吧?”刘青攥住她的手,随后感觉到异样,紫萸立马抽回。

“凝烟只是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又何必为难自己呢,桥头是只有一个,而船呢,有很多条水路可以走啊!”紫萸低头抚了抚自己的手腕,没想到上面有了一圈淤青。

刘青看到了那一眼随后抿着嘴转身走了,只是晚上的时候他身边的小厮将治淤青的药膏送到紫萸的房间,紫萸看见木心拿来的时候笑了,随后又叫木心守在门外,自己在闺房中练起剑式。

红色身影又在房檐之上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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