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糖

么要等你?

雨势瓢泼起来,被榕树遮挡了一部分,可是水珠还是顺着榕须落下来。

毫无征兆地,凌思南突然哭起来。

可能是被风波包围的无助,可能是陷在舆论里的委屈,可能是求而不得的痛。

就是各种各样的情绪,堆积到了顶点,任谁都忍不住。

爆发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只是那个人,是她的弟弟。

泪水夺眶而出,和雨水一起滑落,已经分不清了。

她努力想做个更成熟的姐姐,她让他低调一些,她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她装作毫不

可是他不知道,她真的是在强撑着。

她想凌清远,发了疯地想。

她甚至想着,彼此相爱就好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在乎这个世界?

但是……

不能啊。

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

脱离规则的人,最后还是要被淘汰。

一如他们如果被发现,她和他,可能这一生就再难相见。

父母会把她驱逐开他的身边,或者,他会被带离她的身边。

人的力量,渺小,又卑微。

[我知道了。]

[对不起。]

其实你不知道的,清远。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是我太害怕了,才不敢和你一起面对。

凌思南瘫坐下来,红砖地面渐湿,在她身边染上更深一层的血色。

她仰着头,哭声梗在喉咙里,雨水透过枝叶落在脸上,顺着颈项的经络蜿蜒。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哭到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想离去的那一刻,她又踌躇了。

还是拖着一双腿,走到了医务室门前。

抬手想要拍门,可门却轻而易举地被她推开。

没有锁。

她怔忡地走进去,医务室不大不小,正对着门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

玻璃窗边的窗棂上,一个人曲着一条腿坐在上面,手肘搭着膝头,侧脸望向窗外的

大概是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他转过头来。

少年的侧脸像是工笔描摹似的精致俊秀,但此刻在灰蒙蒙的雨幕前,勾勒他的线条

桃花眼花开如扇,末梢随眼中的矜贵微挑。

“姐姐?”安静的室内,响起他惊讶的声音。

凌清远跳下窗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扶住她的肩膀:“怎么回事,你怎么湿

路冲过来也不会被淋得这么厉害。

凌思南凝着他的眸子,摇摇头。

下一秒扑进他怀里,抱着不放。

凌清远愣了愣,揽着姐姐先一步把医务室的门锁上。

然后匆忙拿来消毒后的毛巾盖在她脑袋上,又扯过被单把她包成了一团。

凌思南一语不发地抱着他,湿透的衣物也浸湿了他的校服前襟。

雨水拍打在屋外的雨棚上,天色渐暗。

她不想说话,凌清远也不勉强,就抱着她坐在床沿,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

时间在此刻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被安稳的心跳取代。

因为太安稳了,她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别睡着。”凌清远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避开了伤口,“上完药得回家。

凌思南仰头一脸迷蒙,想开口,声音却像是被喉咙黏着,只挤出一声沙哑的“啊”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要不然你躺着先眯一会儿,我帮你处理完伤口再叫你。”他想把凌思南放到床上

心脏因为她的动作跳得有些快,凌清远不明白了:“姐姐?”

是她要两个人低调些保持距离,怎么忽然间……

“不要上药。”凌思南再度把头埋进去,闷在他胸前,声音含糊不清,“要你。”

下一秒她身上的力道也跟着收紧。

“乖一些。”他一只手拿起毛巾在她头上轻擦,低头顺着发鬓吻过:“还是得上药

凌思南闭上眼睛,享受着来自他的抚触。

就在十多分钟前,还在感伤自己和他的距离,现在却能赖在他怀里撒娇……

对啊,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呢?

明明好喜欢弟弟。

“医务室……不是应该锁了吗?”凌思南迷迷糊糊地问,医务室的老师基本在放学后

人。

凌清远认真地在帮她擦头发:“我有钥匙。”

“你又偷配钥匙?”

“什么叫‘偷’……”凌清远无语,“我是学生会长,这是学校给的。”

“哦。”凌思南摸摸鼻子,“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我不知道。”凌清远的声音顿了下,“只是在等你,等到了就等到了。”

他没有说等不到该怎么样,凌清远似乎也从来没思考过,如果等不到该怎么样。

凌思南不敢想象,自己今晚如果没有来,他一个人坐在这儿,又会孤独地等多久。

看着他的眼神莫名又盈起了水光。

“我之前说过了,结果总是好的,姐姐。”凌清远却是先一步安慰她,干脆放下毛

坐这。”

想起身,可是还是被人像是树袋熊抱着树干一般圈住。

本来空洞的心被她这样莽撞地填补上了。

屋子里的光线愈发昏暗,他低头,哑着声,“真要一直抱着?”

回应他的是她一成不变的姿势,“就要。”

心口又软了几层,被她这样无赖的撒娇方式攻城略地。

“姐姐。”他笑,“我才是弟弟,给点面子。”

“我不要做姐姐了。”她说着气话:“做姐姐一点也不好,我其实一点都不成熟,

也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有什么不可以呢?”他问。

凌思南抬头望进他专注的眸子里。

“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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