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一刀两断(一)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将燕婉送进了急救室,经过短暂的急救,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躺在病床*上,睁大黑幽幽的眼睛,茫然无措的望着围在四周的众人,低声道,“我一定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噩梦,对不对?”

这时,那个警察又分开医生和护士走了上来,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许小姐,既然你已经苏醒了,我们希望你能够马上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赵立恒对那个警察道,“许小姐都已经这样了,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以后再说吗?”

那个警察冷冰冰地道,“对不起,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请许小姐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赖宇明知道再多说亦是无益,他对燕婉道,“去吧,这是他们的程序。”

燕婉看着他,含泪点点头,跟着那些警察出了医院。

外面早就有几台警车在等着她,她被带上了其中一辆,跟着他们来到了台北刑事警察局里。

这些警察将燕婉单独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审讯室强烈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刺眼又难受。她被几个警察轮番盘问、录口供。

她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谈话内容是什么?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记录,都被质疑。

她不能打电话,不能找律师,甚至不能睡觉,她处在一种孤立无援的处境之中,最后她终于崩溃了。

她只觉得脑子里仿佛针扎一样的痛,她双手抱头,拼尽了力气,大声的尖叫,歇斯底里地发作。

就在这时,赵立恒带着律师及时赶了过来。

“立恒哥哥。”燕婉看见他,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哭着扑到他的怀里。

她紧紧抱住他,像个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赵立恒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的嗓子已经喑哑了,她哭不出声了,可是眼泪仍像泉水一样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

她的脸色惨白,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整个身子摇椅晃的,像个用纸糊出来的人,正在被狂风吹袭,随时都会破裂,随时都会倒下去。赵立恒将她半抱半扶着带出了审讯室,就在这时,走道上,几个警察和他们擦身而过,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燕婉!”

燕婉闻言惊喜的抬起头,忽然,她怔住了,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惊恐的道:“阿伟、阿伟,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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