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张涛之死(3)

除了游戏,我呆呆的坐在床沿上,不知道做什么,真的很失落。突然有点怀恋以前捡破烂的生活,虽然那样的日子是过的辛苦一点,但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闲着没事做,绝不会想现在这样有空闲时间细细品味俗世情感,更不会哀伤或忧愁,只知道一味的工作,工作,进而达到完全麻痹自己目的。

迷茫就跟迷路一样,彷徨,无助……

“嘭,嘭,嘭!”敲门声传来,将我从无尽的思绪与感伤之中拉扯出来,我站起身,走到门口开了门。

“你好,”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轻警察穿着冬季制服站在门口,雪花落得他满头都是,他一边轻拍着头上与肩膀上的积雪,一边微笑着对我招呼道。

是昨天录我口供并且拿着张涛给我的那叠文件的那名年轻警察,他名片上写了他的名字叫周启明。

“进来吧。”我招呼他进了门,然后关上门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有什么事情吗?”

他双手紧握着冒着腾腾热气的水杯,热热的喝了一小口,然后淡淡的道:“你知道死者给你的那叠文件是什么吗?”

“不知道。”张涛对我叮嘱过的,说是如果他很久没来取我才能拆开,所以折叠文件我根本就没有拆开看过。

“你可有麻烦了,”脸色变得有些沉重,“那叠文件是一份金额不小的保险单,是张涛买的。”他说到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了,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受益人是我,对吗?”我平静的道,虽然心里有些震惊,但是我脸上却古井无波,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因为突然想起曾今听父亲说过,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隐藏不住,那么这个人绝对没有多大出息。

“呃……”他略微愣了愣,露出惊讶之色,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帅气的青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们怀疑我对吗?”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他一脸吃惊的看着我。

我依然故作平静的道:“很简单,从动机上来说,你们一定会调查张涛的死谁会受益,既然他买的保险单受益人是我,那么他的死能带给利益的必定是我。我就是这件事情的受益者,你们不可能不怀疑我。”

“呵呵,小兄弟挺会分析的嘛。”他露出一个微笑,继而又皱了皱眉道:“那你昨天晚上在哪?在干什么?”

“这么冷得天根本就没出门。”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如果你要找我要不在场的证据,我只能说,抱歉。我一直是一个人住,没人可以为我作证。”

“那可麻烦了……”他感到有些隐约的遗憾。

“你们难道就因为我没有不在场的证据就认为我是凶手了吗?”我冷笑了笑道。

“不是。”他笑了笑,“我们只是进行一下例行调查。但从动机上来说,你确实有嫌疑。除了你,我们也想不到还会对死者下毒手了。”

“呵,他可是我A市唯一的朋友啊。”我冷笑,“难道你们就没有发现现场那半截香烟?”

“等等……”他略微想了想,“你是说丢在死者身边的那截抽得只剩下过滤嘴的‘天子’香烟吗?”

“恩,”我点了点头,“他是从来不抽烟的。”

“你是说那截香烟是凶手留下的?”他略微有些惊讶,目光直直的望着我。

“现在还不能下定论,”我皱着眉头沉思片刻,“不过应该是的。”

“哎,虽然这算是一个线索,但是这线索也太渺茫了吧,光是这一带就有那么多烟鬼,难道我们要一个一个查?那要猴年马月啊?而且还不能防止有漏网之鱼。”他阵阵叫苦,这个线索牵涉的范围也实在太大了!

“……”我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沉思着,没有说话。

等了片刻,他见我也没辙了,就告辞离开了,还说可能局里会让我去一趟,叫我随时准备被传话。

这是一档子什么事?朋友死了,正伤心难过,却被当成了凶手,这其中的苦楚相信没人能体会吧。

我站在原地感觉脑袋“嗡嗡”的响,胸口也一阵发闷,咳嗽几声,一股血腥味涌上喉间,“哇~”我竟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一边用手抹着嘴角粘稠的鲜血,一边自我安慰。

我想我现在最好是出去透透气,毕竟这屋子里太闷了,气氛太沉重了,于是推门而出,彷徨的走在了风雪中。

“没想到自己一身安安分分,竟要落得个‘杀人犯’的恶名,且加个贪财杀友的不义之徒。”我不由得摇头苦笑,真是人世浮沉,福祸难测啊!这一秒何尝能够猜到下一秒的命运呢?

天上的雪下得更大了,仿佛是在愤愤不平的为我心中的冤屈申诉。

光秃秃的树干与电线杆都早已压弯了,随时都会“咔嚓”一声断裂。

宽敞的破旧公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满路的积雪早就堆积了几公分厚,踩在上面“吱吱”的响。

“好一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景象。”我苦笑着,竟有些鼻子发酸,我自认不是一个钢铁般坚毅的人。

我失魂落魄的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子在风雪中偏偏倒到,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地,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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