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千鱼降.噬心蛇1
,喝道:“来者通名。”
陈耠暗自想笑。他也看过《武二郎独臂擒方腊》一类的戏,里面的草头天子方腊威风似乎还没这两个武士大。他记得前些年来时净海王府还没有守门武士,看来派头是越来越大了。他上前一躬身,道:“草民东鲁陈耠,前来叩见大王。”
叩见净海王倒不是什么难事,其实也是一笔交易,献上些丝绸瓷器一类的礼物,净海王给船上补充给养,并不亏本,只是这净海王的架子总让陈耠受不了。宋室亡来已久,他和前朝遗民已不搭界,偏生那老王见一个中原来的便要嘘寒问暖半天,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自己也只能陪着哭丧个脸半天。这些还都好办,最让陈耠不舒服的,便是那个国师。
国师。一想到这两个字,他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单马锡现在连一个国都算不上,不过关起门来称王,那国师是个道士,却极其骄横。上一次蓬莱号从这儿过,他一直恭恭敬敬,结果有个水手看着这“王宫”笑出声来,那国师当即大发雷霆,要治那水手不敬之罪,好说歹说才算放了一马。这次前来,陈耠带的这几个伴当也全是桑九三这等老成水手,另外几个楞头青都让他们先回去。事先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小心则个,切切不能再得罪那国师了。
他们跟着那卫士进了正厅,陈耠便是一怔。虽然这王宫只是寻常宅院,到底还算是王宫,占地不小,上次来时这正厅里也甚是明亮,多少有点气派。此时却不知为何加了一张隔帘,而现在海上又在起风暴,天色昏暗,这里更是暗淡无光。他睁大了眼,透过帘子依稀只能看到上首只坐着一个人。他记得上次来时那净海王周围还坐了几个老臣,这几年恐怕全死绝了,原先边上总还有一些侍从侍女,这回去却是一个人都没有。陈耠上前深施一礼,道:“草民东鲁陈耠,见过大王。”
那人动也不动地道:“你可是蓬莱号的船东么?”
听得这声音,陈耠心中一震。这声音要年轻许多,不是原先那净海王。看来老王年事已高,已然归天。他道:“草民之船正是名为蓬莱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