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隔着好远,临飞就听见自己要去的那套寝室楼内轰响个不停,似乎把这里当成了夜总会。临飞皱了皱眉头,往里走去。今天是他头一晚住进这里,前些日子他一直睡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直到今天学生会的人才给他找到了住的地方,却没想到这里会乱成这般光景。
看楼的是个M国老头,他显然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一是人老管不动,二是这里并不属于教区,没有教务主任什么的来查楼,而他仅是个看楼的,房东老板只让他对陌生人的进入做个有效的登记,到时发生意外好向警方备案,其余的事不用乱管。他的意思是让这些年轻人自生自灭去吧!
临飞在自己寝室的门号上登了记,便取了钥匙乘电梯上楼。老头扬着灰白的眉毛摇了摇快秃了的脑袋,似是对这个中国年青人可能即将遭到的不幸给予一点同情心。
临飞推门进去,室内好几个人正在狂欢,人人象断了脊梁骨的妖怪,随着震耳欲聋的的士高音乐扭动着。临飞的出现,令他们一时都停止摆动,大家都怔怔地看着他。有人悄悄地把音响也给关了,整栋楼顿时都安静下来。
楼下看门的老头听见没有动静了,颇觉奇怪地走到院子里往楼上窗户处看动静,窗户内有人影在闪动,老头又是一声叹息,摇了摇头躬着背又走回他的房间,他想那里此刻正在发生暴力事件。
屋内跳舞的都是临飞现在的室友,虽然并不在同一年级,但都是一所大学就读的学生。这群人里只有两个人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跟临飞同住一室,可是临飞根本就不认识他们。
他皱了皱眉,但还是平静地问其中一个同胞:“请问你是张海文吗?”
被问的那个马上回头看向他身后,那位见是问自己,用手下意识地扶了扶眼镜,动也没动地冲临飞说:“是我,我叫张海文。”
临飞问:“我是住在哪间呀?”
张海文立即瞄了室内走廊中的一间,仍是一动不动地说:“门上贴着猪头的就是。”
临飞侧头看过便不再理会地往那走去。这一屋子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临飞的一举一动。他的这种态度顿时激怒了另外几个正狂兴大发的外国同学,其中一个叫艾索的黑人学生,他是这间寝室的老大,比临飞还高出一个头,肩宽膀圆,肌肉发达,在学校被称为“野猪”。此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火山熔浆就要从头顶喷发了,他皱着打卷的眉毛,黑瞳瞪得溜圆,鼻子里“哼”了一声,全室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顿时对他投以紧张的目光。
“野猪”艾索瓮声瓮气地用叫道:“嗨!小子,你是谁?难着连个招呼都不会打吗?”
临飞闻声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怒目相视的艾索并在他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抬腕看了手表后,回道:“现在是十一点钟,大家都要休息,我也不能例外。你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再告诉我,我不急着听你的废话。”说完便推开自己的房门迈步要进去,脑后便传来一声断喝:“该死的,你站住!我看你是骨头太松了吧?”
临飞只好又把已迈进的右脚抽出来,手扶着门框回头再次看向艾索,颇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有什么事?这是在M国,占用别人休息的时间,那可是不道德的行为……”
“放屁!你小子到底是打哪来的,不说清楚,你就从哪来再滚回哪去!”艾索暴跳如雷。
这时另一个白皮同学也帮腔道:“是啊,他可是说话算话的,你不知道他有多厉害!”说完他就从一桌案上抄起一根棒球杆在手上把玩着。那两个中国学生见事情不妙,就慢慢挪脚往后退,他们想躲到沙发后面去。城头失火,殃及池鱼的典故他们是深知的,同时也暗暗责骂这个新来的同胞怎么这么不识相,一来就要同室操戈,搞得大家难堪。他们竟然一点也没有想要出面和解这事的念头。
见有人发难,临飞微微一笑,低头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行李,干脆又走回到诺大的客厅中间,面对着几个洋学生,他说:“想怎么呢?我不是说了吗?你们玩你们的,不想扫你们的兴,我想休息,你们却偏要找麻烦,你说你们这是要干嘛?”
“你是谁?谁让你住这的?”艾索见临飞这么说,以为他是见到自己这方的阵势给吓到了,语气虽仍灼灼逼人,但火焰显然就没有刚才那么高了,但他们并没有放过的意思,他仍想给这个新来的小子一个下马威。艾索扬手打了一个响指,其他几人便立刻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
临飞知道这帮家伙平日兴许就已经是好斗成性,跟这种人是没有什么好道理可讲的,他们一般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于是便再也不想费什么口舌,他突然一个后勾脚,同时前拳击打在艾索的心窝上。后面的那个不及防备被踢中下腹,顿时揣得倒退几步,同时捂着下身滚倒在地,口中发出痛楚难当的呻吟。艾索在临飞力道的冲击下站立不稳,也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最后倒在沙发上。与此同时,临飞不等他们都有所反应,抢先伸手一把扣紧白人学生手中的棒球棍子,紧接着就反手一挥……“啊唷!”一声,白人学生头上已赫然肿起大包,然后他就抱头摔到门边上去了。临飞又疾身闪过另一个飞过来的一脚,并迅速抬起膝盖架住他的脚脖子,猛地往上一抬,这名学生支在地上的另一支脚便悬了空,整个人随力摔向了电视机,一阵稀里哗啦了响声过后,这名学生便傻在那不懂得吭声了。除了那两个中国同胞,还剩下两个一黑一白的学生都蒙了头,傻不愣眼地看着临飞,突见临飞两拳扑面而来,吓得他们抱头直往地上蹲去,然后又一起往后侧倒,拼命地往沙发的角落挤去。这时早挨了一拳的艾索觉得今晚要不扳回这一本,以后这里就没他什么事了。他当即张牙舞爪哇哇乱叫着再次扑向临飞,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根本就接近不了面前的这个中国小子,他很快就被临飞一个旋飞腿踢在脸上,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半边的槽牙都不是自己的了,庞大的身躯竟然就这么不由自主地凭空飞了出去,好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显得轻飘起来,他被摔到了沙发的后面,把一直躲在沙发后面看热闹的那两个中国学生一起给压到了墙角。那个从台湾来的留学生叫李望读,被艾索这个大块头压得最惨,他几乎是整个人被艾索压在身子下面,龇牙咧嘴,痛苦万分,他感到自己的眼球因受不了这种重压,就要暴射而出,他一边拼命地推挪艾索的身躯,一边挤着嗓着眼对张海文说:“你不是说躲在这最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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