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赶猪擒敌

二民这时接过话题，继续说道：“这里的老乡们照顾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这些老兵不是普通的老兵，个个有文化，刚解放那会儿农村里有几个识字的。还会一身功夫，回到家里后都教了一批徒弟。更重要的是我们这些老兵，都是住过几年山洞死过几次的人了，啥都看得清淡，不居功不当官不贪财也不窝囊，身子正影子正，讲得来义气，所以在村里都有很高的威信，很受乡亲们尊重。只是大家性格上有些差异，有些人是刘阳、正文的绵里藏针的性格，有些人是强子、二柱子的刚烈性格。处事的方法也有些不同，但理儿却是一个。”

潘石头又点点头补充道：“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使劲生儿子……”语音未落引起一阵哄笑。小玉和小蝶都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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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班这些九龙师兄弟和九虎、九豹们私下议论过，最烦遇到有皇协军、保安队掺到一起的战斗了。不打他们吧还碍事，打他们吧实在不堪一击。关键是抗日班的军规的第六条是“不打国人不杀俘虏”，他们毕竟还是中国人能不打就不打。刘阳和正文决定打这伙儿有皇协军的鬼子是反复看了地形才决定的。

按照日军和皇协军的行军速度，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拉越大，而公路从北绕着村子向东南拐正好呈一个大角，皇协军先走过村子后会有很长一段路看不到村子这边的来路。时机衙了，问题是采取什么形式拿下这个小队日军，还得活捉他们。

“诡计多端”的刘阳举着望远镜默默看了赶着猪行军的日军一会儿突然笑了。正文一看刘阳笑了就知道他有了主意。回过头来的刘阳吩咐道：“没法子，看来我们还得得罪这里的乡亲们一下。朝老乡借两头猪，这活儿正文你去干吧。”

走过来的日军小队约有50人，他们队形混乱，脚步懒散。队伍中的几头猪和羊也使他们整齐不起来。以前赶猪挑鸡的活儿都是皇协军的干活，但日军发现皇协军总是赶“丢”几头便不让他们干这活了。

“中国的猪在过年前真是个肥啊。”这是刚走到村边的日军小队长看到村里有十几名日军拎着镐把子赶着两头大肥猪插过来时的念头。“村子里猪的还有吗？”日军小队长一摆手让队伍停下大声问道。

从村里出来的日兵走在前面的人装做没听清也大声回应着：“南泥（日语‘什么’）？”这是正文，他们嘴里正嘟囔着刚学的三句日语：“八嗄（混蛋）”、“达妹（不行）”和“南泥”，逐渐接近了路口的日军。正文赶过来的猪看到前面还有自己的同类，忙颠颠地跑了过去，四、五头猪把头拱在一起，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不满地哼哼着。日军小队长见状哈哈笑着：“猪的，统统是我们的了。”正文又回了句“南泥”。

这时突然村口跑出来四十多名日军，也都是拎着镐把、铁锹等家伙式。领头的新四军翻译大声喊着：“站住，前面的友军帮我们拦住偷猪的！”他身后的刘阳和其它人纷纷喊着“八嘎”冲了过来。

显然后冲过来的日军认为日军小队在偏袒偷猪的，连偷猪贼带日军小队一起乱打了起来。50人左右的日军小队居然没有一个闲着，眼前都有一人缠斗过来。日军小队长见状大怒：“把枪都放下狠狠地教训他们。”因为他看到了人家都是徒手过来的，都是皇军是不能用枪的，但打架还是可以的。最初几个回合追猪而来的日兵根据不是对手，纷纷被日军小队的拳脚占了便宜，这下子日军小队的人都狂妄起来，纷纷把枪架上，呼喊怪笑着赤手空拳勇斗镐把子。日军小队长在旁叫着为自己的部下加油，再打几下就可明确这几头猪的归属了。

待日军小队放下了武器，这伙偷猪的和追猪的突然改变了打法，从刚才的软弱无力的招架变成了威猛凶狠的恶煞，而且他们两伙儿变成了一伙儿，又好像无意中把日军小队与枪架隔断。

日军小队长瞪着眼睛觉得不对劲儿，他们怎么玩真的了，棒打手劈的很多部下哀叫着好像胳膊都被打折了，更多部下的下巴被端掉了。再一细端详，这伙儿追猪士兵怎么腰里都有手枪，而且都是军官们用的南部乙型手枪，领头那两人还都是双枪。再回头一看，村口又跑出十几名手端轻机枪的皇军，排成扇子面后一步步稳稳地围过来。日军小队长大叫一声：“不好！”便要拔枪，早已在他身边晃悠的成义抬手一镐把搂头砸在他左肩窝处，身后又袭来一掌砍在他右颈处，日军小队长的叫声嘎然而止，头软软地垂下倒在地上。站在日军小队长身后的刘阳拍拍手喝道：“收场——都利落点！”

日军小队众日兵看到小队长被打倒，又听到刘阳说汉语了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批恶煞凶神是中国人，悔不该当初没有拼命打。个个本能地望向架枪之处，马上都是失望的眼神。因为他们一是突不过去棒子队的人墙，二是自己都耷拉着膀子捧着胳膊无力拿枪了，三是人人胸前都顶上了一支手枪。至此，刘阳的“赶猪近敌”、“打残胳膊不伤腿”的作战步骤都圆满完成。近50名日兵停止了反抗，挤在一起成了抗日班的俘虏。

接下来一点没耽搁，按事先布置的，大家把鬼子的三八枪和歪把子机枪还是让鬼子们们背上，把他们身上的子弹盒和枪里弹仓子弹都收了去，然后回村里背上自己的装备，每人押着一个鬼子走向来路。有六个当时反抗激烈被打死的鬼子还有奄奄一息的小队长也让鬼子背着。成义把刚才硬借来的猪还了回去，每家不是还回一头，而是两头。远处的皇协军中队莫名其妙地看着日军小队返了回去，以为皇军另有任务只好自己收队回据点了。

刘阳和正文率队押着俘虏刚在一个村子里安顿下来，二民派出的潘石头找到了他们，带来占彪的命令，要他们晚上带着俘虏赶往前面的县城附近会合，把俘虏集中在一个叫马架子的据点里。正文不解怎么去鬼子的据点？侦察员告诉他们，是强子和二柱子排悄悄打下了这个马架子据点。刘阳笑道：“这两个急性子凑一起了，干得漂亮！看来彪哥是要兑现以十抵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