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以毒攻毒

听刘翔和大飞说起“以十抵一”那场战斗，晓菲加入进来说：“那场战斗我奶奶是立了大功的，她深入虎穴到处贴抗日布告，胆子真大。我有时在想，我要是生在那个年代，敢不敢像我奶奶那样呢？”丽丽马上大声地说：“还用问啊，肯定也会那么做的。对我们，是以一当十！对敌人，是以十罚一！”

小宝听到孙儿们的谈话，归纳了一句：“刚才大飞说得对，我们这个民族自古以来就有着强烈的以牙还牙的观念。做为儒教国家，在没有遭到对手攻击的时候，是不会主动攻击他人的。但一旦受到侮辱和伤害，便会血性反抗，甚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是一个有着高贵理念的民族。”孙儿们都静静地听着。

刘翔接道：“而且我们不止只以牙还牙，还有着中国人的聪明狡黠，就像宝儿奶奶摆的空城计一样，吊起来20个鬼子，愣是让鬼子不敢上前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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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民和若克商量的布告贴法原则上是日军在哪儿贴我们就在哪儿贴。龟村的布告是贴在三个县城和二十多个乡镇。这里面重点是三个县城，也是危险最大的地方。最初二民决定由自己和拴子、潘石头去这三个县城，他们三人的家人都在靠山镇，心急如焚。但若克没有同意，她要二民主持整体侦察工作，自己替二民去“活埋”鬼子的这个县城。

布告是成义措词，若克写在日军小队部里找到的日本报纸上的，至于笔墨做为画家是随身携带的。二十多张布告若克重新写过，好在内容不多。抬头是“抗日布告”，正文为“对日军龟村部昨日灭绝人性活埋我3名村民的恶行，今我抗日班施以同法惩处日军官兵共30余名。如再有恶行我部将继续按以十抵一之数并同法惩处日军官兵。现已擒获铃木若志少尉以下日军官兵共67名，请速释放我靠山镇三百村民自由，如不照办，令军67名官兵性命难保，后果自负。特此宣布广为告之。”落款是“中国国民革命军重机枪抗日班，民国三十年一月廿三日”。文中的“以一罚十”和“同法惩处”是粗粗的加重体，格外显目。

占彪嘱咐二民和若克：“这个布告的作用和我们打仗的作用同等重要，甚至会起到我们用枪起不到的效果。但你们一定要给我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就别硬来，随便贴在什么地方就行了。”

若克进入县城的时候正是日军发现活埋现场的时候，他们是在城外数百名中国老百姓饱览了31个人头后才得到报告的。城门口一片混乱，日军慌张着出出进进，若克和掩护自己的三人侦察组趁乱而入。

贴布告的位置就在城门内侧，若克在同伴掩护下瞬间把涂好浆糊的布告贴在龟村原来的布告上面，然后马上走人在日军宣布戒严前就溜了出来，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

日军大队长站在布告前青着脸锉着牙满脸狰狞，大吼着：“全城戒严，抓住重机枪的支那奸细！”此时若克已在县城外远远观察着日军在挖掘着被“活埋”的同伴了。她看到有一架担架匆匆抬走了一人。

在靠山镇的龟村此时忙着接着四处来的电话和电文，都是汇报发现布告的事。县城日军大队长的报告比较详细些，说罹难日兵大都胳膊和肋骨骨折，说明他们在被埋时奋勇反抗过。还报告有名少尉没有来得及被埋就被警觉的哨兵发现把抗日班打跑了，那名少尉现在正在抢救中。龟村命令被活埋的日兵所属部队调查他们的被俘经过，然后反复看着手中抄录的抗日布告，嘴里念叨着“以一抵十，同法，同法惩处……”他抬起头来突然一个激凌儿，马上向屋外跑去。

离袁家大院不远处的一个池塘边，一排日兵正摁住一排村民，加藤戴着白手套拄着指挥刀气势汹汹站在那里。池塘上的薄冰已经砸开一大片，冰冷的水面上好像翻腾着什么。

龟村快步赶过来对加藤说：“今天的行动先停一下吧！他妈的，我们昨天埋了他们三个，他们今早埋了我们三十个，还抓了我们60多人。真是混蛋透顶！”加藤听罢大怒：“我们大日本皇军还怕了他们不成！不能停止，绝对不能停止！”接着他看看池塘里又喊道：“我都摁里两个支那猪了！”原来加藤指挥自己的骑兵，把村民活活扔到池塘里，露出头来就用军刀连劈带拍地摁下去，一直拍到漂起来不动。

龟村拉着加藤向回走：“行了，今天先处理这两个吧，把布告发出去，看看支那班还有啥动静我们再考虑对策。还有，那两个吊着的别弄死了啊。”其实龟村是了解加藤的，别看他大吼大叫的，可心里也是没底虚张声势而已，因为他是领教过占彪的厉害的。龟村苦笑下：自己何尝不是呢，这个占彪占班长啊，总是这样让人心惊肉跳的。怎么这个中国人偏偏让自己遇到了呢！要是遇到的中国人都是这样的，大日本帝国的东亚共荣圈就没戏了。

接着，龟村下令联队全体出动，把口袋阵的外围也撤了，在自己方圆百里的防区范围全力搜索失踪部下，同时向师团司令部报告，毕竟死30人失踪67人他不敢瞒报，同时也要求附近几个联队的友军也在自己的防区配合搜索失踪日军。就不信，他占彪再能耐，能把这么多活蹦乱跳的大日本皇军藏起来？！现在，全联队可是三千多人出动，他占彪再能耐，还敢和我优势兵力挑衅？！但中午刚过，让龟村心惊肉跳的事还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第一件事是自己的一个步兵中队在二十里外的山地里发现，一片树林边上有20名皇军士兵被吊在树上。周围埋伏着众多国军机枪手。龟村闻报马上驱车赶了过去，果然地形险恶，树木外面一片开阔地，两侧都是山梁和树木，望远镜里还隐约看到了几顶钢盔。那20名皇军都是硬汉子，虽然都被蒙着眼睛，身上还绑着手榴弹，但有几人一直在大声喊叫着，有的还唱着日本歌。这点是肯定了，都是纯粹的大日本皇军武士。龟村派人近前喊话，吊着的日兵马上警告营救他们的部队，周围一百米内有地雷，而且一动他们身上的手榴弹就会爆炸。还有一个日兵喊着：“他们说把靠山镇吊着的两名支那兵放下来就放了我们，坚决不要把靠山镇吊着的两个支那兵放下来，宁可我们20人玉碎——”

龟村心里明白了，又是占彪在和自己叫板，连吊着的两名支那兵都要以十抵一，居然吊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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