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破围笑归

拓哉一曲弹罢站起身来，向小曼微微鞠了个躬，虽然不够深但却够认真。他是被小曼的琴声所打动才改变初衷前来呼应的，他们两人的弹奏才是这场钢琴较量的压轴之作。虽然他们都是业余钢琴水平，但却弹出了专业钢琴家难以表达的音乐意境。较量的结果不分伯仲，但小曼心里却认为是自己输了，钢琴是女孩子的长项，没想到拓哉能与自己平分秋色。

在钢琴音乐中回过神来的老兵们又端起了茶杯，接着刚才的话题谈着那场以十抵一的战斗。这时刘阳瞥着彭雪飞和小宝说：“咱们换个话题吧，看彭将军一直耿耿于怀呢。”这时大家才好像感觉到，刚才谈起这次战斗彭雪飞在旁一直没有作声。刘阳这么一说，彭雪飞发话了：“怎能不叫人耿耿于怀，抓着个天皇表弟，这是个多大的机会啊，可就那么白白地放了。我那次还被军部首长狠克了一通，说我动作慢，不掌握地方情况，差不点要降我的职。”

小宝笑道：“都过去的事啊。不过当时小飞要是及时联系上我们，彪哥肯定会配合新四军的。”小峰时至今日仍有后怕地说：“那次被龟村三个大队突然包围在据点里，也是惊险之极，要不是手里握有三百人质，今天坐在这里的不一定要少多少人呢。”

这时刘翔走到刘阳身边提醒道：“爷爷，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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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成义领部队多绕了几个圈子，再加上大批的俘虏的拖累，夜里没有赶到马架子。第二天上午，也就是25日，在向马架子据点运动的路上成义奇怪地发现，远处的几路日军并没有向昨晚的战场靠近，而也都是向马架子据点的方向运动着，难道龟村发现了马架子的的秘密？

龟村是发现了马架子据点有问题。因为被活埋的皇军从军牌上统计，有24人是驻守在马架子小队的。原来一直以为他们是在据点外被支那班伏击而被俘虏，但他在部下提起马架子据点先不用增兵补员的汇报中就产生了怀疑，哪有不急着要补员要给养的。接着他亲自打过两次电话，那个小队长是他的同乡龟村要他亲自接电话，但两次电话里都说小队长在外执行军务。在接到军司令部无条件释放靠山镇三百村民的同时他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据点已被占彪占领了？！怪不得他们能藏起这么多皇军俘虏。

无条件释放三百支那村民龟村和加藤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决定释放村民的同时连夜调动全部兵力包围马架子据点，命令是让我们释放村民但没有命令我们不打支那班。起码要让对手知道我们并不无能，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藏在哪儿。加藤得知自己的一个骑兵中队被歼更是恼怒万分，这个中队是他在龙宝泉镇战斗中剩下的老班底，实在是让他心痛欲裂，牙根咬得吱吱作响。如果确认占彪在马架子据点，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大战一番。

撤离靠山镇前加藤去袁家大院想把那两个支那兵带走，但人却没了问谁谁不知道。原来刘力和贾林早被袁伯抬入了二进院厢房里的地道，由聂排长和若飞照料着。气急败坏的加藤使出了无赖的一招，让两个骑兵中队的士兵把靠山镇各家的水缸里都撒了尿，水井里都拉了屎。

路上的成义看出了龟村的企图，马上让大郅排集中三个排的马车，带着俘虏火速赶回据点向彪哥汇报。成义想到，大白天彪哥带着二百名俘虏转移是不可能的，只有七辆卡车也装不下，那只好挟人质谈判了。这种情形下据点里的俘虏越多彪哥就越主动。自己则和曹羽留在据点外也扮做一路包围据点的日军部队伺机配合。

当龟村和加藤赶到马架子据点外的时候大吃一惊，据点外已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接到龟村报告的少将旅团长居然先他而到，而且连中将师团长也赶到了，还有一些穿便装但都气派十足的日本人。一个身装便装身边围着好几个少将、大佐的日本人，正在用连接路边电线杆上的手摇电话机说着汉语，看那恭谦的语气好像正在和村里的支那班谈判。

据点的正门已没有平时里站岗的日兵，只见掩体后露着三挺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龟村和加藤非常庆幸自己终于走对了一步棋，自己的三个步兵大队已把据点团团包围，还有加藤的两个骑兵中队做总预备队，里面的支那班战斗力再强也插翅难逃。但没想到少将旅团长一点没有夸赞自己的意思，命令他只围不打。这时他才知道这两天上峰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被俘的日本记者里面居然有当今天皇的表弟，也就是说占彪抓住了天皇表弟。龟村和加藤心里刷地凉了半截。

占彪深为龟村的这次突如其来的重兵包围感到震惊，在某种程度上是自己在和龟村的较量中失了一着。如果不是手里有二百人质——已经是三百人质——岂不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战。这里也怪总接电话的新四军翻译没有把龟村打来的两次试探电话告诉他，不然占彪肯定会有警觉的。新四军翻译平时总和成义沟通，成义出击后他也没把这两次他认为很普通的电话告诉占彪，他心底还是有些畏惧这个神奇的国军重机枪班老大的。

三岛少佐的女儿这时却告诉小宝：“中国姐姐，我爸爸说我们都会平安无事的，因为还有记者哥哥陪着我们。”两天的接触，少佐的女儿把小宝视为朋友了，昨天她们俩还一起弹了会儿钢琴，小宝给了她不少指导。占彪没有和少佐说破天皇表弟的事，少佐也一直没有出卖他，只是通过女儿暗示给占彪。小宝也没对小分头记者说什么，还是任由他到处活动，他说在写第二篇战地报道。

谈判没费什么周折，日军全权代表很客气地在电话里宣布已经释放了靠山镇三百村民，并主动接通了靠山镇的电话，要袁伯亲口与占彪做证实。只听袁伯平静的声音：“谢谢占长官，我们全村人感谢你，村头的老聂家、老刘家、老贾家……三百号人都被皇军放回家了。”占彪一听袁伯能用暗语说聂排长们都平安了就知道日军所言不虚。日军代表然后要占彪身边的少佐接电话。少佐接过电话马上汇报：“这里关押了324名皇军官兵，包括记者团的七名记者都平安无事。”日军代表听后长出一口气，然后又问占彪还有什么条件，占彪这时哪里知道日军先前和新四军开出的条件，而且还沉浸在袁伯报告全体乡亲们平安的欣喜中。明天就是26日除夕了，终于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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