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最狂乱的旋律。
胭脂只能像一叶浪中的小船,在无助的摆动。
听,这是大海的声音。
一波,又一波,席卷着风的气息,冲击着岸边细瘦的小舟。
浪是狂野的,小舟被啃咬的无处可躲,只能无助的摇摆。
浪是温柔的,轻舔着小舟的每一个地方。
小舟的每一片,都发出呻吟。
拓跋焘的索取没有尽头,他只知道占有,只知道……
只有这个身体,能让他的心灵安静下来。
能让他胸口的烦闷消失。
他像一个贪婪的孩子,一味的索取着。
身下的这个身体,对他的冲击太大。
一时,他难已消化这种种的情绪。
他只有流汗,只有冲动,只有占有……
终于,他体内的火慢慢的息了,他狂乱的一阵冲杀后,软软的趴在了胭脂的身上。
几乎没有过渡的,他就闭上了眼睛。
他睡着了,
他居然睡着了。
他睡着了,手臂却牢牢的抱着胭脂的腰。
他睡着了,他太累了。
这一年的日日夜夜,他的心太累了。
夜静静的,只有胭脂不能睡着。
她躺在拓跋焘怀里。
这么多年了,从来也没有这样安静过。
她的脸正贴在拓跋焘胸前的血玉印上,好温暖,好舒服的胸膛。
胭脂在烛光中,看着拓跋焘的脸。
她还记得他在落英寨前的山上,把她捡回来,他看着她的样子,他对她说,
“我就是你的夫君啊。”
如今细细想来,那半年多的时间里,他给了她无尽的爱。
那时候,她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她只是被动的接受他的爱。
从来没有仔细的去想过他的爱。
甚至从来也没有仔细的看过他的这张脸。
当她从张卫那里走出来,决定来找他的时候,她甚至有点回忆不起来他的样子。
现在在烛下细细的看他。
拓跋焘原来真的长的是很好看啊。
他的眉毛很浓,这点倒和石勒很像。只是石勒的眉总是拧着,像有着无尽的心事。
而焘的眉顺着,带着宽厚和温和。
胭脂的手慢慢的落在了拓跋焘的脸上。
拓跋焘的脸要比石勒的宽一些,脸上的线条柔和。石勒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是硬硬的。也许他的生活里,也只有着血和屠杀。
石勒是一个从奴隶到大王的人,他身上带着太多的伤痕。
想来,此时胭脂的心依然在为他心痛。
而焘不是,他在王室里长大,有着仁爱与天生的王者之气。
那是一种仁德与宽爱。
石勒只能让她心痛,让她爱到深处,痛到深处,依然无法忘怀。
焘呢?
只有他这里,才有安宁。这里是她的家啊。
她累了,她真的想安定下来了。
胭脂的手慢慢抚过拓跋焘的唇。
那温柔的触感,让她内心起了一阵暖意。
胭脂的手从拓跋焘的脸上,一路摸下来,最后落到了拓跋焘胸前的血玉印上。
“我回来了。”
胭脂贴着血玉,像对一个老朋友一样的说。
“我再也不走了。因为你已经为我选择了他,不是吗?”
血玉印在胭脂的手指下,发出一层淡淡的温和的红光,似乎在点头。
“我不会再傻,我不再是那个任人争夺的楼雪雨。我会去争取我的幸福。他,是我的。”
胭脂喃喃的说着,伏在拓跋焘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夜色渐渐淡了,晨光透进寝帐。
第一个醒来的是拓跋焘,他从一个很甜美的梦里醒来。
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寝帐上面的龙形花纹。有一刻,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是睡在哪里。
因为,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这样沉睡过。
这样的感觉太久远了。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床榻上,
他才从梦里醒过来。
女人,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一头的乌黑的长发,雪白的脖子……
她还居然搂着他的脖子。
在他的记忆里,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事。
不说他从不让女人在他的床榻上过夜。都是侍寝过以后,就走了的。
这是?
他的头晕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天啊,这是那个小小的制衣妇。
她居然在他的床上。
“你,起来!”
拓跋焘一下子把身上的女人扯下来。
胭脂从睡梦里被弄醒了。
她睁着朦胧的眼睛,叫着,
“焘!”
“住口,谁让你叫这个名字的。你也太大胆了吧。”
拓跋焘眯起了眼。看他都作了什么好事。把那个啰嗦的制衣妇弄到他的床上。她还敢叫他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她叫的吗?
这个名字天下只有两个人能叫,一个是他的母后,另一个就是他的雪儿了。
想到雪儿,拓跋焘心里一痛。
雪儿才走不到一年,他就能抱着别的女人寻欢了吗?
胭脂一看到拓跋焘的表情,就知道完了。
她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脸,她说出她是楼雪雨。拓跋焘会信吗?
“说,你身上的血色桃花是怎么回事?
“我说它本来就长在我的身上,你信吗?”
胭脂试探的说,她不能再冒险了。她不愿再重复像石勒那样的悲剧。
“你当本王是孝子吗?这血色桃花,本王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也许我就是那个人。”
胭脂盯着拓跋焘的眼睛。
“你不是。她死了,你活着。”
“死了的人就不能再活过来吗?也许别人眼里认为死了的人,本来就是活着的。”
胭脂试图从的拓跋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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