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哥来了

吸着他的老旱烟锅,没有支声。

山桃边从锅里往出提馍馍边说:“晓雪,你看妈,把你心痛的,我长这么大,妈从来都没有对我这个样子过。”

“去你妈的,没有心痛你,没有爱你,你怎么长大的,你是怎么来的,是从墙缝里蹦出来的?多大了,都快当婆婆了,净说些没有用的话。”婆婆说着又笑了。

吃饭时,小田与弟弟陪着公婆在炕上吃,晓雪与山桃,山杏在地上围着桌子吃饭。人少了,也没有人说笑了。只是静悄悄地吃饭。晓雪坐在山桃与山杏花中间,只吃了半个馍馍,喝了一小碗稀饭。晓雪的口还是很苦。晓雪想:自己是肯定受凉了,才口苦与头痛的。

吃完饭,山桃依然不让晓雪洗碗,晓雪只好有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小田到老公公的屋子看电视去了,屋子只剩下晓雪一个,觉得空落落地,头一阵生痛,晓雪上炕,用双手揉着太阳穴,回想着自己走过的路,真的是坎坷曲折。现在虽说换了个环境,公婆的人都很不错,只是对小田还是没有把握,从小田的朋友闹洞房看,小田的人品,真的不怎么样。小田骗自己是高中毕业,可是小田说话一点水平都没有,不像是高中毕业的,念没有念书,晓雪都说不清。

晓雪正在乱想着,突然进来一个人,浑身烟味,挨着晓雪坐下,晓雪被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溜下炕,拿起桌子上的烟说:“你来啦,请抽烟。”

来人看了看晓雪手中的烟说:“我从来不吸这个烟,还是吸我的吧,你只给哥点着就行了。”

晓雪笑着打着打火机举到那人跟前,那人并没有把烟叼在嘴里,而是拿着烟,贪婪地看着晓雪。嘴里出着一股浓浓的烟味气息直扑晓雪而来。晓雪的心里一阵乱跳,急忙关掉打开机说:“你坐我,给你叫小田去。”

那人一把抓住了晓雪的手,出着粗气说:“别叫,我只想和你单独坐一会。”说着,撅着嘴,向晓雪脸上的亲过来。

晓雪被吓的急忙用胳膊肘儿挡住自己的脸喊:“小田,来人了。”

那个人听晓雪失魂落魄地喊,也放开了晓雪,坐在了椅子上,自己拿打火机点着烟,吸了一口,又看着晓雪。

“谁呀?”小田笑着跑进来说:“哟,刘哥,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晓雪,这是刘哥,是包工程的,可有钱了。”

晓雪被吓的,怯生生地挨着墙站着小声说:“你好,刘哥。”

刘哥笑眯眯地说:“好,怪不着听冯师说,你找了个外地的,人很漂亮。你他妈的,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说一声,什么意思,是怕我把你媳妇拐走了?”说着,傲慢地把烟含到嘴角,从怀里掏出钱包,慢腾腾地从钱包里,取出一沓子钱,扔在桌子上说:“给,拿上吧,算是我给你们的红包,也算是给弟妹见面礼。晓雪低头斜眼看了桌子上的钱,全是五十的,大概上千了吧。晓雪又斜眼偷视了一下刘哥,看刘哥的眼睛一直看着晓雪,晓雪被吓的,心里一阵多嗦,再不敢看刘哥了。

小田出去站在门外口喊叫着说:“杏,刘哥来了,让姐炒几个菜,我陪刘哥喝几杯。”

“好,知道啦。”山杏喊着说。

“你们两个坐着聊吧,我去帮姐炒菜。”晓雪说着,逃一般的,跑出屋子。

晓雪走在院子里,周围黑呼呼的,只有厨房与公公屋子的灯从窗子透了一点光,晓雪的心里有点害怕,感觉那双贪婪的目光跟随着自己。晓雪猛地回了下头,那个刘哥还真的站在门口看着晓雪。晓雪的心里又五阵哆嗦,一路小跑,跑到厨房里。

山桃麻利地已把菜炒到了锅里,看见晓雪回来,说:“你不陪刘哥坐着,回来干什么?”

“什么刘哥呀,这个人怪怪的。”晓雪不好意思地说。

“他就是以前爹在大队当支书时,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干大了,可有钱了。”山桃边往碟子盛菜说。

“干什么干大了?”晓雪疑惑地问。

“包工呀,他现在有个工程队,好几十号人哩,老二就跟他学手艺,老四也准备跟他去学哩。”山桃笑着说。

老四进来说:“炒了几个菜了,快一点。”

“才两个,你先端上,边吃边炒。”山桃麻利地洗着锅说。

老四在盘子里放了几双筷子,端上菜,走了。晓雪蹲下身子给山桃烧锅,山桃又炒了一个菜。

老四又进来了说:“刘哥叫你去喝酒。”

“叫嫂子。”山桃笑着说老四。

“他没有我大,我还要叫她嫂子。

“她没有你大,可是你哥哥大呀,你哥哥比你大,你再大,也得叫她嫂子,娃娃一个个都傻的。”婆婆躺在炕上说。

“你们陪他喝就行了,叫我干什么?”晓雪不情愿地小声说。

“你看你这人,人家是冲着你来的,我们陪着喝,不是那么回事。”老四拉着晓雪衣服说。

“叫嫂子,怎么说着不听。”山桃笑着说。

“好,好,嫂子。嫂子大人,弟弟又请了。”老四说着弯腰向晓雪一个鞠躬。

晓雪不好意思地站起来说:“我真的不想见那个人。”

“去吧,去给敬个酒,刘哥是个爱热闹的人,爹都进去了。他可是咱们家的财神。”老四说着推着晓雪,走出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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