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盼

晓雪睡着后,又来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坐在河边一块大青石板上梳着头发,小鸟在头顶上欢快地叫着,天上飘过一片白云,白云向晓雪微笑着,晓雪也向着白云微笑着,晓雪慢慢地梳着她那有长又乌黑的头发,看着那美丽的白云,慢慢地向天边飘去。

雷平忽然从山间出来,手拿一束鲜艳的野花环,笑着向晓雪跑来,晓雪吃惊地站起来,看着雷平说:你不是去新疆当兵去了吗?怎么来这了?雷平笑着指了指天上远去的白云说:云儿告诉我,你现在有难,我必须来要陪着你,你为什么这么傻呀,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为什么?晓雪无言以答,只是坐在石板上,默默地发呆。

“怎么,又睡的醒不来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有事,呼吸正常,脉搏也正常,她醒来,你少说两句,有利她恢复。”

晓雪隐隐约约听到说话声,一回头醒来了。

一位护士坐在椅子上,摁住晓雪的手。晓雪看了看护士,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胳膊有点酸痛,换护士了,有点面生,又想起自己在梦中梳头。肯定是护士看自己的手动,才摁住的。

晓雪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全身一阵钻心的痛。

“她醒了,你把她手放开,你也坐在这一个晚上了,快换班了吧?”小田小声问护士。

“快了,七点半,今天是礼拜一,院长例行检查,查完我们才能走。”

“今天礼拜一?”晓雪问。

“是呀,从礼拜五折腾到现在了,你大概不知道我们这几天过的有多难?”

晓雪听小田有点埋怨,扭过头,微闭上眼睛,没有吭声。

“爹昨天就去给二姨娘家打招呼了,他们今天要是来了,问你,你可不要说药是我找来的好不好。”

晓雪长出了口气,心里一阵愤怒。

“怎么是你拿的药?”护士吃惊的问。

“唉,也是我那天不好,我一时鬼迷心窍,一生气,在柴房里,把我爹买的那瓶药找出来,本来是想吓吓她,让他什么都依我,我打开药瓶,含在我嘴里,我是用舌头把瓶口顶住,一点药都没有喝,结果把她吓的跪在炕上蛮给我说好话,后来我们合好了,等我们把事办完了,她说她要吃杏子,我出大门外,在树上摘了两个杏子,心里就发慌,结果跑进去一看,这傻子就把那瓶子药给喝了,瓶子放在桌子上还滚着里,她已经不省人事了,那天家里刚好我一个人,都不在,我吓的急用鸡毛塞在他嗓子里扫,她当时一恶心就吐了,如果她当时不吐出来,那一切都完了,就你们医院有回天术也救不过来。当时吐出来的全是药,我就和我嫂子急忙送到医院里来了,一来你们就给洗胃。唉,你说我这玩笑开的,真是后悔死了。”

“噢,我说哩,别后悔了,好了回去后,好好对她,她也怪可怜的,听说娘家不在这。”

“娘家就是在这么,她有能怎么样哩,她妈又不爱她,从小就把她送给她二叔了。”

“她二叔在这?”

“是的,就在周岭市。”

|“噢,离这不远吗?昨天你们给打招呼,那今天肯定来,来了你好好给说些好话。她又不能多说话。说多了又怕内出血。”

“我二姨娘来了,我都不怕,我就怕她爷爷或她二叔来。”

“不管谁来,你都要软,不能硬,懂吗?”

“来,就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不能反抗。”

“对,这就对了,主任来了,应该查房了,查房时,你出去,医院有规定,特护病房不让留家属。”

“那我先出去了,麻烦你了。”

晓雪一直闭着眼睛听着她们的谈话。

一会儿,病房进了一群医生,值班医生与护士汇报着一晚上的情况。主任翻的看了看晓雪的眼睛,又用听诊器听了听,说:“如果再没有出血,可以排除手术,说不定是那个血管破了,过了一晚上,自己愈合了。再观察两天,没有多大危险了,办理出院的续。”

主治大夫点头哈腰的应着。

查完了,屋子又是一阵宁静。晓雪一直想着那个梦,觉得很奇怪,从自己结婚后,再也没有梦见过雷平,这两天可一连做梦都梦见他。

晓雪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田进来说:“是不是口干,喝一点水吧,你这个傻子,这次把我害惨了,那天晚上爹当着医院那么多人,煽了我好几个耳光。妈打了我好几拐杖,我现在是罪人,没有一个有人不骂我的,我都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会怎么处罚我?”

晓雪不知道是自己身体不舒服还是小田伤自己太深,一听小田说话就头痛,一直皱着眉头,没有吭声。

护士又换了,一进来说让小田去外面。小田走了,两个护士例行查了查晓雪的输液管,量了量体温也算是完事了。两个人小声闲聊着,晓雪闭着眼睛装睡。

中午了,二叔家还没有来人,晓雪想肯定是忙,下午应该是会来的,可是到了下午,晓雪睡了一觉醒来,快黄昏了,还是不见人来。晓雪躺在床上,心里很难过。

天黑了,还没有见一个人来,晓雪忍不住躺在床上流泪。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走过的一幕幕。真的很后悔自己无知的行为,也很痛狠小田不应该把自己送到医院来。

晓雪在医院静静躺了三天,病情好多了,咳也吐血了,也能吃点流食。第四天,晓雪自己要求回家静养,大夫也同意让晓雪出院。

回到家的第二天,小田也骑车去了一趟二叔的家,晓雪想,是不是公公去没有说明情况,小田去了说明情况,他们一定会来看看我,可是晓雪躺在炕上足足等了十多天,也没有见二叔家的人。晓雪几次提笔想给远方的父亲写封信,可是每次提起笔,都不知从何说去,说假话,太苦了自己,说真话,也是苦的说不出来。晓雪把一本稿纸撕了写,写了撕,不可一世稿纸写完了,也没有写成一封信。

晓雪慢慢康复了,三位姑姑来也是对小田一顿蛮骂,但从根本上没有解决问题的存生,小田已是从小就惯成那种随心所欲,反复无常的人。

晓雪一次血的经历变的沉默寡言,与世无争。一天在家干些力所能极的事。也不愿出去见村子里的人,更不想去二叔家。晓雪从这一次蜕变中,终于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二叔家的地位。明白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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