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诅咒了
猛的抬头,对上假山顶上斜靠在石柱上的一个人,离的远些看不清长相,不过那人脸上蝴蝶型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愈发的耀眼,刺的罗籽言眼睛微眯,脑子里飞速转着,像被抽打的陀螺,终于陀螺的外力消失,蔫趴趴的瘫倒,她还是想不起来曾经见过这样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
不过看清那个男子后,罗籽言的胆子又大了,只要是人,她就能应付,顿时站直身子,拔直了腰杆,冲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一嗤牙,友好的打招呼
“hello啊,您老是哪位夜游神啊?下来说话啊。”
上面的黑衣男子又嗤了声,身影一晃,人已落下,稳稳的立在罗籽言面前,罗籽言只觉小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吹起了她的衣袍,也吹绉了她平静的心湖。
细细打量,眼前男子,一身玄色衣袍,双手负在身后,看不清眉眼,被那蝴蝶型的面具遮挡在后,只露出一张性感的薄唇在外面,嘴角不屑的勾起,仿佛那里面隐含着几万,不,几十万,几百万的瞧不起和蔑视。
露在蝴蝶面具外的眼睛晶亮异常,让罗籽言想到火车站里用来探照的探照灯,那亮度直射人心,罗籽言有些讶异,讶异的不是这个男子,而是这个人带给自己强烈的熟悉感,那感觉自心底往外的散发,头有些晕,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因为这个男子,想起红楼梦里宝黛第一次相见,宝玉对着黛玉说
“这个妹妹我见过。”
那是前世的惊鸿一瞥?还是奈何桥上千年的期盼?彼岸的花已经开放,叶子却早已隐去,是什么诅咒了我们?让我们生生世世不得相见?
罗籽言只觉心口隐隐的痛感传来,双手握住胸口的位置,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莫名的熟悉感一波一波涌上来,头疼欲裂,仿佛那里面有什么呼之欲出,可是想要抓住,却明明什么都没有。
黑衣男子的衣袍在风中抖动,像极此时罗籽言疼痛的心,这个男子为何,为何会带给她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和心痛?
他周身散发的孤独气息,让她忍不住的心生怜惜,莫名的想要靠近,莫名的想要安抚,帮他驱散环绕他周围的孤寂,温暖他冰冷的心,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为什么?即使当年的杨波也没带给她这样奇特的感受,难道自己跨越千年而来,只为他?
此时罗籽言的眩晕感更盛,心仿佛开了道口子,嗖嗖的刮着冷风,眼前忽然一片血雾弥漫,在她晕倒的瞬间,黑衣男子身子移动,接住了她的身体。
当黑衣男子抱着罗籽言出现在皇宫里最僻静的西涵殿时,影子一闪,出现俩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看清罗籽言的脸时,眼睛瞬间瞪大,另一个黑衣人朝男子行礼
“王爷,可要通知王?”
男子一摆手,冷凝的声音仿佛能把周围的一切冰封
“不用。你们先出去。”
黑衣人领命,拉着一旁陷入石化的另一个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一切不过眨眼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男子把罗籽言放到床上,猛的大殿里灯火通明,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
“真不愧是我月黎的广孝王,只要吾儿出马,便不会有办不成的事。”
男子倒退一步,眼睛看也不看床上的罗籽言,静静的回身,对上一双狭长的泛着水雾的眼,迎面女子已近不惑,不过依然光艳照人,大红的凤衣,头顶凤冠,长长的凌罗拖在身后三尺有余,男子恭敬行礼
“母后,儿臣已经完成任务,余下的交给母后处置了。”
说着绕过那个女人,大步往地殿门外迈去,后面女人的声音响起
“也好,吾儿能出手,母后甚感欣慰,余下的事情就交由母后处置好了。来人啊,把这个刺客……”
她的话没说完,前方黑色的影子一晃,已经消失在殿外,女人眼里希冀的光瞬间熄灭,扭头朝一旁一个黏着胡须的老者问
“怎么这样?就这么走了?”
那老者非别,正是被罗籽言赞誉为老狐狸的引领她入宫的那个谢大人。
原本这谢大人前脚去了女王那里禀告,后脚守卫就来报说神医不见了,老大人和女王俩个人目瞪口呆,一个大活人会在皇宫里消失?那他们也不用做别的了,直接等着刺客上门行凶就行了。
当下女王下令,掘皇宫三尺也要找出神医来,原本女王心存怀疑,这个神医会不会是别国派来的卧底或者刺客,可是谢大人笑眯眯的保证,绝非。
谢大人凑到女王身前,低声说了句
“王后,天佑我月黎,王后可知此神医为谁?”
女王不解,皱眉询问
“谁?”
谢大人卖了个关子,笑眯眯的看着女王半天,等女王坐不住要发火的时候,他才走到桌案旁,用手一指桌案上女子的画像,女王当时惊讶而起
“真的?老丞相没看错?”
谢大人乃三朝元老,对于月黎他的资格比女王还深厚,月黎女王乃前月黎王月行云的王后,俩个人恩爱异常,月行云整个后宫仅此一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妃子,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美人。
女王名唤商湘云,俩人比翼齐飞,谁说自古帝王多薄幸?在月行云的眼里,心里就只得这一王后,这一妻。还特意把国都名字改为湘樊,取妻子名字湘。
天下间多少女子羡慕商湘云,又有多少女子嫉妒商湘云,得如此爱人一生足矣,可是天也嫉妒这样的俩个人,月行云勤勉国政,身体日渐不支,终于在三十五岁的时候撒手人寰,将偌大的一个国家扔给商湘云孤儿寡母。
商湘云和月行云虽恩爱,可是在产下太子月黎风后,由于大出血便没有了生育能力,所以俩个人只得这一子嗣,原本商湘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毕竟儿子从年幼时便表现出超凡的能力,不论治国之道,还是安邦之策,论起来都头头是道,那些太傅们各个汗颜万分,每人教导太子一段时日后便主动要求另派任务,因为没有可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