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看了一眼音晚,她倒是没有不耐烦,面上却是一派平淡沉静,连听到母后说要把韦浸月留在他身边时都没有半分涟漪。
他腹诽,至少装个样子啊,也不必如韦浸月这般夸张,只要装出稍稍心疼的模样,他便当真了。
刚才那声他受伤时听到的“含章”,三分惊惧,七分担忧,如今再回想,虚幻的像梦一般,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幻觉。
萧煜仿佛累极了,疲乏地靠着白底黑花豆形瓷枕,轻叹道:“太医刚才不是说了吗?朕的伤无大碍,母后不必忧心,朕身边的人都很得力,伺候得很好,不必辛苦浸月。”
此言一出,韦浸月蓄在眼眶里泪砰然顺着脸颊滑下,淡妆玉面,泪痕浅浅,甚是惹人怜。
谢太后见他态度这般强硬,也不再强求,只例行公事般嘱咐了几句,领着韦浸月走了。
那刺杀圣驾的刺客还未找到,禁军正全宫搜寻,想来不久便会有回信。这到底是启祥殿,听禀奏、发号施令都不方便,萧煜摆驾回了宣室殿。
一路无言,刚进殿门萧煜就没好气地吆喝口渴,望春忙不迭倒水,将莲瓣青釉瓯跪捧到萧煜眼前,萧煜低睨了他一眼,道:“你的手太粗,朕瞧着没喝水的心情。”
望春仿佛胸口中了一箭,愕然看向他。
站在一边的音晚走到近前,从望春手里拿过茶瓯,道:“你下去,这里有本宫。”她冲侍立在绣帷的宫女们扬声:“你们都下去。”
人都走尽了,寝殿中只余他们两人,音晚将茶瓯捧到萧煜嘴边,萧煜看了看她,脸色有所缓和,刚倾了身要喝水,又撤回来,挑剔道:“朕够不着,你会不会伺候人啊?”